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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爷儿 第12页

作者:易淳

“不知……或许有人要被治罪。”答得有所保留。

噘嘴,她道:“废话,他是刑部肖书,难道还能带兵出征不成?”一哼。

“或许,谁知道呢?”轻笑。

“奴!我撑不了了,先睡了,不送。”又打个呵欠,她虚弱地摆着手,步下阶梯。

此时,房门“咿呀!”地打开,咏长恭敬躬身道:“大公子。”她一时僵住脚步。

“嗯!”略一颔首,申浞朝申书苗唤道:“苗儿,你过来。”温柔却不可抗拒。

暗叹一声,她回首陪笑。“大公子!您要小的……做啥?”

“过来。”招手,他笑容可掬的。

笑容有些苦,她不甘情愿地踱上前,停在他身前一大步处,仰望他。

“体力这样差。”夸张摇着头,眼中满是促狭。

“谁害的呀!”咕哝,满是不快地瞪他。

六日来他几近疯狂的要她,三不五时逗她吻她,真不懂他哪来那么好精神,而她则快累垮了。不平的是,他仍要她尽护卫职责,守在书房外漏夜看守。他当天下人全和他相同,有用不尽的体力吗?真是个怪物,似乎用不着休息似的。可苦了她,几要被榨成人干。

假意思考了下,他一副恍然大悟状道,“不会是为兄的错吧!”

“你说呢?”咬咬牙,嗤哼了声。

云淡风轻一笑,他风马牛不相及地道:“进来。”不待她反应,转身走入书房。

一怔,忍不住喃喃咒骂,却无奈地跟入。经过咏长面前时,扮了个使人发噱的鬼脸。

“咏长,你退下。”申浞一探手将她扯入怀中,足部微抬踢上门。

豹,咏长也不久留,一窜身消失在密林中。

“你在忙啥?”刻意不去看放于一角的床,她顾左右而言他。

了然一笑,他道:“安心,今儿我不会动你。”

申书苗当下红了脸,装傻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小巧鼻尖皱了皱。

“圣上命我查办沈家。”蓦然道,令申书苗呆了呆。

“沈家?沈将军府吗?”一回神,她不可置信地问。

“是,惊奇吗?”笑问,他一派悠闲地走回桌边。

桌上杂乱放署不少书件,紫石砚台上搁着一支笔,笔头是朱砂墨,红滟滟的有点吓人。案头一张展开的公文,上头有着鲜红圈点。

“何止惊奇,根本无法置信。”靠上前,螓首左右晃动着。“况且,你不是要娶沈家小姐吗?”问道,语气藏不住一股酸味。

大笑,他道:“我是要娶妻,可没说要娶谁。”那全是申望贵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想娶谁?”她小心翼翼地问。

揶揄一睨她,他淡嘲道:“干卿何事?”

语塞,她无言以对,只得不甘地瞪他,生着闷气。

“怎的?又生气了?”搂过她,温言道。

向他扮个鬼脸,道:“没,反正不关我的事。”说得大方无比,表情则全不是那回事。

“你想你娘吗?”他莫名问道,拉起她小手在口边轻咬。

白皙粉女敕的肌肤瞬时浮现几个红印,青葱指尖在挑逗下呈现娇女敕的粉红色泽。

没试图抽回手,她认真想了会儿,带点儿凄然道:“不提都快忘了,我想念娘想得紧,四年没见了。娘好吗?”莫名有股罪恶感,啮咬她浅薄稀少的良心。

“怎知?”耸肩,他连杜雪雁长哈模样都不记得。

“那你问这做啥?”美目一瞪,语气大为不快。

“杜雪雁得宠好些年,近来可大大不若以往。”他自顾自道。

一股不安油然涌上,俏脸严肃。他在暗示什么?

“我或许会娶七王爷之女也不一定。”他道,长指玩着申书苗垂落颊边的秀发。

一扁嘴,她道:“与我何干?告诉我做啥?哪天你要能娶公主,再提吧!”神情很是复杂。

“说不准我能,却也得瞧我愿不愿。”

“愿怎么?不愿又怎么?圣上一下旨,谁理你呢!”她漠然道,目光闪避。天知道,她心好痛,似被剜了个大洞又似被万箭齐中。先前,她不会这样的,近来却愈变愈怪,老冒出不受控制的莫名情绪。

“这用不着你费心。”一拧她鼻尖,显得有些烦躁,平板眸光隐隐波动着。

“好吧!你想对我说啥?”抬手护住小鼻,苦着声。

他一扯唇角,神色阴冷道:“‘父志子承’,这种道理你该明白。”

申书苗一颤,了然望向他道:“我……是你妹子呀!”声音虚弱无力。

“还是吗?你的清白是我毁的,我的床也分了半个给你。就算今日我认你是妹子,也算没了,别说我压根儿没认过你。”他笑道,也不管是否伤害了申书苗。

每字每句均如淬了剧毒的利箭,分毫不差射入她先前的伤口,又是一阵翻搅剧痛,耳中可疑的听见肌肉撕裂声。忍不住头晕目眩,她香身软倒,申浞蓦地收紧双臂,牢牢抱住她。

“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垂着头,她哀凄道。

不答,一脸漠不在乎,眸子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仰首,美目饱含泪水,执拗望他道:“回答我?你是不是恨我?”唇瓣苍白颤抖,下唇却有一抹妖冶血痕-别具诱惑之感。

申浞像没听见她的话,双目灼灼地胶在她唇上。倏忽间,他俯身吻她。

抑制不住,泪水扑簌而下,顺着白玉双颊滚落,于小巧下巴滴滴聚集落下。

“别忘了,我最爱看你痛苦。”低喃,黑眸中闪耀愉悦光采。

“为什么?”断续道,她哭得不能自己。

略一思考,他半是认真道:“你痛苦的时候,最美丽不过。”

“谁信你呀!”毕竟年幼,伤心并不会太久,加上早已决定离去,她破涕为笑。

“不信吗?”吻去她的泪,他淡笑问。

“我不知道,你太捉模不透了。”摇头,她认真凝视他道。大眼因泪水冲刷,澄澈异常,一层淡色水幕增添蒙醉之美。

忍不住看得有些痴了。申浞忙回过神,猛力推开她。

“呀!”轻呼,她不稳地向一边跌着,额角眼看要撞上桌角。她反射性紧闭双眸,听天由命了。

怎知,下坠的身子忽地一稳,不及反应又跌入一堵温实胸怀中。理所当然是申浞救了她。然,她可半分不领情,甫一睁眼就仰首凶道:“我又哪儿对不住你了!这般欺侮我!”

“没对不住我,只得怪你自个儿太好玩。”

“谁好玩来着!”一拳捶在他胸口,揪眉不乐。

扣住纤腕,他目光特黑地凝视她,平静深处波涛汹涌,更显得双眸邪肆。申书苗冷冷打个寒颤,别开头不与之对望。

不解为何如申望贵那般狼狈小人得以生育得出申浞这种儿子。他才气纵横、文武双全、工于心计,却又极端放浪形骸,喜怒无常。高兴起来,他可以开仓赈粮;一不高兴,也会大开杀戒……不是亲自动手,而以“游戏”为名。只要想做任何事,礼教规范均可闲置一旁。何时,他已在她心中占了最重一席地位?自认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行为举止、思想言论更常违反礼教,何以独独面对他时,一切都乱了。

“大哥,放了我吧!”轻挣,月兑不出他铁似的掌握,她柔语哀求。

“偏不放,多陪陪我不好吗?”他又一笑,哄骗似的温柔道。

微软,她喃语:“我这生都赔给你了,还贪心嘛?”

第五章

鱼逆水而游,不是怪事。但若鱼被水淹死,那可是件天大怪事。又比方说吧!人被毒蛇咬死不怪,怪的是那蛇咬死自个儿。这林林总总,希奇古怪的事,一生别说见个一回了,怕连半日也见不着。偏偏有人就走好运(也说不定是霉运),有那福分(搞不好是劫数)就碰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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