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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一生浪漫 第25页

作者:叶小岚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轻浮了。”

他发出低柔的笑声,将她揽进怀里。“我却担心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没那么无知。”她低声抗议,偎着他,伸手抱着他,深呼吸,然后她小声地承认。“但是我对那种事有……恐惧感。”

敬桐的唇线抿紧,拥着她的手仍无比温柔。“那个男人对你很粗暴?”

“我不知道。我无从比较。”她抬起头,自嘲地短笑一声。“真不敢相信我竟说出这种话。”

“我很高兴你无从比较。”他吻吻她的前额。“不要担心,我不和你们住在这。”她直接反应的表情令他开怀而笑。“也不要失望,只要你哪天开口邀请,我会非常乐意留下来。”

她想她若现在开口,他便真会留下,但是他在给她留足够的空间和退步,她明白。这个“哪一天要他留下”,自然由她决定。

敬桐心知他若稍微积极些,她的犹豫不决便会溃散。然而,正是她的犹豫和羞愧越发的打动他的心弦。他渴望她,但是他要等待她全心全意毫无踌躇。他要的是两情相悦,而非一晌贪欢。

第八章缠绵缱绻

嘉茹以前来过新加坡,但纯粹为了工作。除了工地和住宿的酒店,她哪也没去。她不知道是新加坡的市容和景观特别怡人,特别美,阳光特别亮,还是她身旁的伴侣的关系。

由于正是暑期假日,顾虑到如织的游客将充满各处旅游胜地,敬桐提议到史丹福酒店对面的公园走走。嘉茹本来有些犹豫,但他一向为祖安设想得十分周到,同时她也觉得既然出了家门,还让祖安关在房间里看电视,玩他随身带的宝贝玩具,未免太闷了。

她想到过该让祖安有机会结交朋友,培养他居家以外的生活适应力。她试过的几次都造成反效果,令祖安畏缩、退缩得更厉害。她自己对伤害的抵御力,似乎不比男孩强多少,结果是带着祖安和她一起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安全巢穴。

和敬桐一起出去,毕竟也是公共场所,难免还是有旁人在附近走动,但祖安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弹情绪,唯一显示他仍有些害怕的反应,是他紧紧抓着敬桐的手。敬桐也谨慎、细心地一步也不曾离开男孩,提供他需要的安全感。

他的另一只手则始终温柔而坚定地揽着她,或握着她的了。他们宛若利用假日一同快乐地到公园漫步的一家三口。

这种温暖甜蜜的感觉,像个柔软的无底洞,嘉茹觉得她在其间不停地陷入。陷得越深,恐惧感也加深,她却奇怪地不想从里面跳出来。

中午敬桐带他们到史丹福顶楼著名的旋转餐厅用餐。坐在临窗一个安静的角落,新加坡整个城市在缓缓旋转中尽览眼底。但嘉茹眼中只有在她对面的男人。

祖安坐在敬桐腿上,脸贴着玻璃,惊奇地注视难以觉察的旋转下,外面变魔术似的转换的景致。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神妙的东西。

对敬桐,神妙的是嘉茹凝视他的眼神。如许的温柔和情意,教他仅仅感觉着便热血沸腾,也燃烧起来。他竭力控制住欲倾身过去吻她的冲动,或者带她回套房或他的住处。

昨夜和她那一段几乎算是剖心的交谈,害得他回去以后,冲了两次冷水澡还是睡不着觉,冷却不下来那份渴望她的。

午饭后他们回到套房,好让祖安睡午觉。不过祖安在半路上就睡着了。敬桐抱他上床,他一动也没动地甜甜酣睡。

“谢谢你。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一样,所以你不必谢我。”

忽然嘉茹找不到话说了。室内,日光洒满明亮的光芒,祖安在他们身后的房间里熟睡,她却觉得他们仿佛独处在一个幽暗的屋里,气氛突地有种今她不知所措的亲密。

“嗯,你要喝些什么吗?”她转身走向厨房。

“我什么也不要。”敬桐握住她的双肩将她转向他。“我要妳,嘉茹。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你无时无刻不在我脑子襄,无时无刻不在我心里。”

她盯着他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我不想牵扯上感情的事。认识你之后……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对你的感觉。”

“看着我好吗?”他柔声要求。等她慢慢抬起犹疑的眼睛,他说。“我对感情的事不比你有经验,嘉茹。我想我们都有个不愉快的童年,这使我们在遇到感情问题时会退缩。”

“也许吧。”她叹一口气。“我母亲和父亲之间的结局,加上我本身一段不堪回忆的婚姻,我想都不是很好的借镜。”

“所以昨晚我说慢慢来。”他轻触她柔软的脸庞。“我不会伤害你,嘉茹。”

她靠过去,抱住他。他拥紧她。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一样害怕。”

她惊讶地仰起脸。“你怕我?”

“不,我太渴望妳,因此害怕。如果仅是要简单得多了,但是,我对你的感觉不只如此。”

她低下眼睫。“我也是。我也一样。”她低语,再次将脸偎贴向他的胸膛。“我已经决定了,敬桐。”

“嗯?决定了什么?”他欣喜地心跳加速。

但她说的是--“我要见我父亲。不过我要单独见他。”

虽然不是他所想的,敬桐仍然很高兴。他微微推开她。

“太好了,嘉茹。不过,我能不能问是什么使你终于作了正确的决定?”

她环视她父亲的套房。“昨晚你走以后,我睡不着,在这里每个房间走来走去,想象他一个人住在这。”

“他拥有庞大的财富和事业,但他其实是个寂寞孤单的老人。”他说出她心里未表明的话。

“我不了解他的生活状况,敬桐,我们分开太久了。可是这屋子里,所有豪华的陈设,都显得好空洞。我感觉着,就有股深切的悲哀渗进我心里,让我想到我孤身一人在意大利求学时,想念爸爸,却不知道他在何处,那种蚀心的痛苦……”

“我爱你,嘉茹。”

她眸子和他的胶着。“你不必这么说的。”

他微笑。“你应该说:『我也爱你,敬桐』。”顿一下,他仔细看着她。“或者我在自作多情?”

“我……”她亲不出口,她仍然害怕,怕那个未知的结果。于是她说。“我们都经不起再承受情感上的创伤,敬桐。”

他点点头。不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要见你父亲?”

“你问他好了,看他几时方便,我反正已经在这了。但是……”

“你要单独见他。没问题,到时候我把祖安带走,他和我在一起,你放心吧?”

她微笑。“你根本不必问的。现在有你在时,他几乎不大找我了。”

他扬扬眉。“你在吃醋吗?”

她担心。将来他不在了,祖安要他,她该怎么办?为了这一点,她本来应该要他和祖安保持距离,可是她不忍心剥夺祖安的快乐。甚至她自己都越来越有离不开敬桐的感觉了。而事情既已走到这一步,她只好……嗯,如他所说的,顺其自然了。

敬桐从套房打电话给邵逸达,嘉茹就在旁边。她父亲有好一晌没有说话,然后,他的答复是越快越好。

“下午或晚上你们有什么计画吗?”邵逸达问。

敬桐把问题转给嘉茹,她摇摇头。于是邵逸达约了两个小时以后到。既然嘉茹要和他单独见面--他也觉得这样最好--他认为由他来看她、他们私下在套房谈话比较方便。

“我带祖安到我的住处去。”放下电话,敬桐对嘉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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