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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夫人且留步 第6页

作者:叶双

由于她后来的排拒,他并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些年她口口声声的“缪哥”,还有那不带丝毫算计的真心示好和软言软语,早就宛若一抹朝阳拂去了他心头的冰雪,让他将她放上了心。

而自三年前那日谈完后,她的心便像是上了锁,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她的眸中对他都再无半点信任好感,让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待她才好。

“既然你说咱们是夫妻,那我可以插手商行的事儿吗?”

“可以。”虽然不明白向来对数字毫无概念,对生意买卖也没半点兴趣的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能不留情地驱离你身旁的莺莺燕燕喽?”

“当然。”这次他的回答更简单,两个字就打发了。

怀疑的眼神没遮掩地落在他那张坚毅俊挺的脸庞上,炎雨阳看左看右,却瞧不出他有一丝心虚。

就像那时他承认自己进炎家是有目的一样,都是这样的光明磊落,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的羞愧。

“你当真这么确定?”尽避他的眼神坚定,她却还是克制不住地质疑。

“你不该怀疑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他很没好气地说道。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几年来头一回用正眼瞧他了,用的却是这么不信任的眼光?

看来,他在丫头心里的评价可真低。

“那……”炎雨阳原本想开口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缪成载经过这几年的历练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若真要来场口舌之争,那么输的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恼起来,如果他真答应得这么大方,那么她心中的诡计不就失策了?

不行,她还得试试他。

“那好,我听说水凝阁的当家花魁向来心仪于你,不如你带我上那儿走走,我要教那些花娘们知道谁才是你的女人。”

事实上她向来是个识大体的千金小姐,倒也不是真想去宣誓主权,会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看看缪成载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愿意让她行使身为妻子的权力。

“这个没问题。”随着两人你来我往,缪成载黑眸中缓缓浮出一抹兴味,这丫头的脑袋里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与他之间的应对进退竟已与前几日的避之唯恐不及有天壤之别。

不过这情形倒比你追我跑的行径来得让他放心,至少他有机会探探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2章(2)

蓦地,他大手一伸,将她由椅上拉了起来,她软女敕的小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你……想要干么?”

“你的脚既然没事了,自然是带你去水凝阁。”他的心隐隐出现一丝期待,还真想瞧瞧这个表面凶他,实则本性温柔如水又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女人,要怎么宣誓独属于她这妻子的权利。

“呃?”听到他的话,炎雨阳一愣,这几年的疏离,真让她越来越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了。

“走吧。”紧紧握着她的手,他俊朗的脸上竟还漾起了一抹温煦的笑容。

“等……等一下!”这下换她急了。

看起来,他似乎是真的打算带她去水凝阁,他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还等什么?”

此刻的缪成载神情有些迫不及待,他那不如往常深沉的模样,倒让炎雨阳更感诧异与不解。

“你是真的打算带我去水凝阁?”她再一次扬声确认,看见他依然毫不犹豫的颔首。“你不怕我丢了你的面子?”

他虽不是炎家的招赘婿,可是她很清楚外头的人看他比招赘婿还不如,那些批评他有如“金屋养婿”的闲言闲语,也从来都没有少过。

如果今儿个她再上水凝阁一闹,那么传出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听?

“不怕。”他朗朗一笑,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还以为在她心里他的喜悲早已无足轻重,她也不会在意他的感受了。

只不过她真的多虑了,因为如果旁人的闲话能够撼动他分毫,那么那些既尖酸又刻薄的话语,早令他夹着尾巴逃出炎家,而不是明知她拒他于千里,也要定了她。

炎雨阳眯起眼,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缪成载,她想男人一向最爱面子,所以不相信他是真的不怕。

既然如此,那她就给他来个下马威,好让他瞧瞧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咱们就走吧,对于那些垂涎你的女人,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她这佯装出来的气势有十足十,但他瞧见她这模样却只觉得莞尔。这丫头从小就被炎府的人捧在手心里,难得还没有一丝娇气,想成为能将人拆吃入月复的河东狮,她还差得远。

雕粱画栋,气派恢弘,不只家具摆设都是一等一木材精离的绝品,就连每根梁柱都被绘上栩栩如生的图案,每一件物品都显示了缪家傲人的财富与尊贵。

此刻偌大的主厅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寂静,炎雨阳跪在地上低着头,忍不住惊惧的咽了口唾沫,纤细的身子不停颤抖,几乎像是要抖散了骨头一般。

从小她就怕娘,每回只要一见着娘那张严肃的面容,她就不由自主地浑身发颤,连开口多说一句都不敢。

而主厅里头的人,不只有白凤仙,还有她身后随侍着的童靖安,两人皆是冷着一双眸子,居高临下地瞪着炎雨阳。

“娘……”炎雨阳怯生生地低唤,头都不敢抬。

白凤仙不是什么慈母,在炎家,她的形象就跟皇太后没两样,只要是她的话,说一即是一,容不得旁人多有赘言。

“你知错吗?”睨着跪在厅里的女儿,白凤仙冷冷朝她问道。

虽然声不扬、语不怒,可紧绷的语调已多少泄露出自己的怒气。

“孩儿……”错在哪?炎雨阳其实很想开口问,但嗫嚅了会,终究什么都没问。

她对娘的惧怕是根深蒂固的,因为从小就被旁人不断的提醒,她能过着这么养尊处优的生活,全都要感谢娘,所以两人虽然名义上为母女,但她心里其实觉得更像主仆。

她戒慎恐惧的在炎家过日子,生怕触怒了娘自己会被送走,因此即使心中再不愿与缪成载成亲,却也只能咬牙拜堂。

“你倒真不知错在哪儿了?”一见她的欲言又止,白凤仙有如知道她想说什么,开口冷冷的问道。

炎雨阳深吸了一口气好壮胆,终于勇敢地说道:“孩儿的确不知。”

昨日在水凝阁闹了一场后,一回府她便疲惫万分的睡下了,人还没睡醒,就又让田娃慌忙地给叫来大厅,她压根就不晓得发生了何事,遑论自己错在哪?

“你真的不知?”白凤仙眸中厉芒更甚,显然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伪。

“还请娘亲将女儿的错误明白指出。”她跪得膝盖都疼了,只好满月复委屈地强抑下心头恐惧,直言说道。

“好,你身为炎家大小姐,在外行为却如此不检,竟然还不知错?”白凤仙扬声怒斥。

她急忙说:“我没有行为不检。”

打从被挑选进炎家,她向来颤颤兢兢,娘亲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敢拂逆分毫,就连让她嫁给她最不愿嫁之人,她也嫁了,何时行为不检来着?

“那你说说,昨儿个你去哪儿了?”既然她不肯认错,白凤仙索性直接问开。

“我……”原来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娘耳中?炎雨阳心下虽惊,却依然不知自个儿错在何处。

昨天的一切其实是意外,一则本来她笃定缪成载不会真的带她去,谁知他竟果真依言而行,害得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了妙舞轻歌的水凝阁。

初时状况都算平静,可谁知那个花魁沈倾心是个悍姑娘,几曲乐音奏罢便露出原形地对她不礼貌,甚至还当着她这妻子的面,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缪成载伟岸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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