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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个坏男人 第22页

作者:于媜

“在爱情里总是盲目的,几乎没有几个人能保持清醒,不是吗?”他若有所感的叹了口气。

“我不懂,他若是爱我的,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家?”他怎能割舍得下这份情就此不再见她!

“易桀这个人看似简单,其实有点难懂。”岩日若有所思的评论道。

田欣不懂,复杂的人心她从没懂过,就如易桀,她从不知道要怎么解读他。

“那我该怎么办?”突然间,田欣惶然失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难道,就这么放弃,明知道爱著彼此,却只能在遥远彼端相望?

“回家去,我会让他自动找上你。”他的话带著几分玄机。

田欣不懂,但她信任这个稳重可靠的男人,她也只能把一辈子的幸福钥匙交给他,由他帮忙开启通往易桀的那道门。

她不想、真的不想放弃他,这辈子除非他不爱她,否则她都会为这道在她生命中初绽的第一道阳光执著到底。

看著岩日,她心头那块大石放下了,隐隐作痛的胸口如今满布的不再是痛楚,而是涨得满满的希望。

窗下,一个俊朗身影伫立良久。

易桀凝视著窗内两道身影的目光深沉难懂。

像是解月兑,却又像是承受了极大痛楚的闭上眼,易桀心底有痛、有不舍,却也有著大方成全后的释然。

从她离开后,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她家门外,即使只能远远想像著门内的她,而今天,却让他碰巧跟上她,目睹了这圆满的一幕。

有情人终会成眷属,他该给予祝福。

只是,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他总算是把田欣交到岩日的手里了,只是那种预期中的释然与轻松为何全然没有出现,反倒是心——

痛得好像快裂成碎片似的!

“岩日?”

他从来没想过,素来大忙人一个的岩日会主动来找他。

“你怎么来了?”易桀要死不活的瞅著他。

这个对谁都冷淡的家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来走走。”

“你怎么可能会没事?”易桀有气无力的瞄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不知怎么的,近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没有感觉、没有情绪,甚至浑浑噩噩得连自己都快遗忘自己的存在。

岩日从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信封,递到他面前。

“我要结婚了!”

结婚?易桀像是被烫著似的,猛然跳了起来。

“你要结婚了?”他石破天惊的喊了起来。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打一辈子光棍的福薄相吗?”岩日调侃他。

他无法相信,才短短——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田欣竟然就要跟岩日结婚了。

一时之间他百感交集,那种情绪复杂得连他都解释不清。

最先涌起的那股酸意他姑且称之为嫉妒,紧接而来的弥漫在整个胸口,那股浓重的空虚应该可以解释为失落,最后紧攫著心口不放,那紧绷得让他几乎窒息的不适,他隐约猜测是心痛。

岩日沉稳出色,跟甜美可人的田欣是很合适的一对,他甚至无法想像,当这对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会引起多少嫉妒、叹息的目光。

“『我的新娘』特别要我邀请你,务必出席我们的婚礼。”岩日特别加重那几个字。

田欣?一张甜美羞怯,纯真而可爱的脸庞清晰浮现脑海。

他以为自己会大方给她祝福,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嫉妒起那个得到她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许久,他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连呼吸都感困难。

他从来不知道,要割舍所爱会是这么艰难。

爱?这个陌生的字眼猛然闯进他的脑海。

饼去种种一一掠过眼前。

他终於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早在第一次看到她,就已经在他拒绝爱情的心底悄悄埋下了种子。

只是他始终以朋友义气为名欺骗自己,不肯承认自己早巳被爱情给征服。

但是,他又能如何?

田欣爱的人不是他,他只能给予祝福。

原谅他的自私,他实在无法在心碎的同时,还能挂上微笑道祝福。

这场婚礼,他是注定要缺席。

就如同他在心底为所爱的女人空下的位置,也缺席了——

把自己埋进公事堆里,易桀足足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他拒绝去思考、拒绝去感觉,拒绝一切有关田欣的思绪侵入脑海。

深怕自己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她的身影,他甚至不敢合眼,只好藉著一件又一件的公事,让沉重的精神压力与体力透支来麻痹自己。

当梁珣看到他,吓得几乎以为自己来到野人岛。

“易桀,你——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梁珣冲到他面前,紧张的上下打量他。

“你没事吧?你哪里不对劲?啊?”才几天不见,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易桀了无生趣的扫他一眼,又迳自埋首公文中。

除了洗澡,他几乎不曾打理自己,杂乱的胡碴、憔悴的神情、因睡眠不足严重凹陷的眼眶,他从一个翩翩潇洒男子,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落魄失恋者。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怠惰了些,但你也不必这样,来来来,你赶紧回去休个长假去,这里有我罩著,你尽避游山玩水、大啖美食,泡妞玩乐去,总之,让自己放松点,知道吗?”梁淘连珠炮似的说著,一手拉著他往门外推。

“不必了。”

他固执的想坐回办公桌后,唯有那里,才让他觉得稍稍安心,像是在极度的心痛中找到一点依靠支撑的力量。

“要!”梁珣坚持的将他拉起身,不容商量的将他拉出办公室,推进电梯,顺便把他手里的文件夹抢回来。

“从现在起,一个礼拜内都不准踏进办公室,也不许你过问公司的事,这样懂吗?”

实在看不过去的梁珣,恶狠狠的抛下一句,伸手按下电梯门开关把他送下停车场。

几乎是连骗带轰的被赶出办公室,顶著空荡荡的躯体回到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也几乎被自己吓坏了。

天,镜子里那个失意、落魄且憔悴的男人,真的是过去那个潇洒得什么都不在乎,人生悠然自适的他吗?

算了吧!他在乎什么呢,生平第一次动了感情,却是狠狠摔了一身伤,他还能期望自己有多体面好看?

他脑子一片空白的躺回床上,她走了两个月了,房子里却依然残留著她迷人的气息,那让人心悸、让人沉醉的玫瑰气息——

他试图入睡,三天来不分日夜的工作已经几乎快榨乾他最后一丝体力,偏偏脑子却是该死的清晰——

天,他一定是疯了,被失恋的打击给逼疯了,温文教养好的他,竟然连脏话都出口了。

懊恼的申吟一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影像、她的声音,以及她的味道,都无所不在的包围著他。

终於,他忍无可忍了。

他活像一座酝酿许久的火山,猛然跳起来。

他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即使只是言不由衷的说句祝福的话也行,他真的——想见她!

冲出门,他开著车子以铁定会吃上几十张红单的速度,火速冲向田欣家。

疯狂按著电铃,是佣人出来开的门。

“要找小姐?”约莫五十开外的佣人,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领他进门。

等他终於见到朝思幕想的人儿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了。

这三十分钟,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他紧张不安、期盼焦躁,各种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了上来。他担心自己一旦见到她,是否能保持冷静,且有风度的说声恭壹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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