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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三十天 第16页

作者:于媜

她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敢、也不会问,因为还想为自己保留一点尊严。

“我要继续等你磨蹭下去吗?”

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

“我马上就好。”

唐海音猛一回神,用力眨去眼底的湿气,急忙拿起几份资料到影印机边影印。

在他冷冰冰的注视下,她越是急、双手就颤抖得越厉害,—张纸怎么放就是对不齐。

终于,背后的人濒临忍耐的极限。

“我来!”

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聂仲玺动作流畅利落的影印起资料。

唐海音恐怕得花个十来分钟做的事,他不到两分钟就做好了。

看着他脸上的漠然,唐海音从没有比这一刻,更嫌弃厌恶自己。

她还怔然站在一旁,聂仲玺径自收起资料就要往门外走,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个举动无异是在她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他到底是怎么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会变成这样?

看着地依旧挺拔欣长的背影,她竟莫名苦闷得想哭。

但骄傲如唐海音,绝不会容许自己表现出脆弱。

而原本已走到门边的身影,此时却突然回过头来,以充满嘲讽的表情对她冷冷一笑。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有什么用处?”

丢下这句话,他倏然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她立刻捂着嘴强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啜泣,转身跑进洗手间。

***************

数了两百二十三只羊,唐海音还是唾不着!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翻了今晚的第二十九次身,朝夜色沉沉的窗外长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怎么她才休个几天假,周遭的一切就全变了样?

毫无预兆的,聂仲玺像是交了个人似的,对她充满了敌意,而向来把睡觉当成命一般的她,竟然会失眠?!

她用力闭上眼,试图强迫自己睡着,却发现脑子依然选自清晰的运转着。

她心里清楚:让她失眠的原因至是因为聂仲玺。

尤其今晚她囚家途中,竟意外看见聂仲玺挽着个美丽的女子,在餐厅里吃饭,两人不时交头接耳的亲密画面,至今仍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上演。

而每回想一次,就如同反复的对她凌迟。

曾经,她也跟他有过那样亲昵且接近的距离,也曾感受过他那样温柔的眼神,以及细心的照顾,但如今—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她想得了无睡意,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才恍惚睡去。

但是才刚合眼,就又被闹钟的声音给吵醒。

按下闹钟,唐海音强忍着困倦勉强下床,孰料人才刚站起来,便随即昏眩得跌坐回床上。

伸手往额头一探,她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肯定是昨晚寒流来袭,她又在聂仲玺吃饭的餐厅外站了一个多小时,不小心着了凉吧?!

看看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她只好暂时先躺回床上,等着聂仲玺上班后再向他请病假。

她烧得糊里糊涂,就连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也不知道,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

迷迷糊糊的捞起电话,另一头传来聂仲玺那熟悉的声音。

他知道她病了?!

他终究还是在乎她的——她的心因为喜悦而紧得发痛。

“你知不知道几点了?你到底又在搞什么飞机?”

孰料,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仍是冰冷得毫无一丝感情的声音。

她的笑容蓦地僵在脸上.

满心的喜悦,宛如破了洞的气球,一点一淌逐渐的流逝。

“不过是睡过头了?用得着那么小题大作吗?”她强忍心痛,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我命令你三十分钟内给我赶到公司,否则就等着收拾包袱滚蛋!”

恶狠狠的撂下最后通牒,聂仲玺用力摔上电话。

虽然头晕得厉害,但唐海音还是奋力爬起来。

她要去上班,她得保留她唐海音的最后一丝尊严。

四十分钟后,唐海音终于勉强赶到公司,一张堪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的俊脸,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我觉得总裁这个位置,应该让绐你来坐才是。”

一看到唐海音出现,他老实不客气的嘲讽道。

平时伶牙俐齿、盛气凌人的唐海音,今天却反常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内座位。

他注意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走路步履不稳的样子也不太寻常,但他拒绝让心软主宰好不容易夺回主权的理智。

这只是她另一个博取同情的戏码罢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跟我进来!”

明知道她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他却像是故意不让她好过似的,把一大叠文件交给地,要地送到各部门去。

强撑着还隐隐作痛的脚伤,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她咬着牙把聂仲玺指定的文件一一送到各部门。

错过了昨天的晚餐跟今早早餐的唐海音,只觉全身热烫得厉害,送一趟文件下来,气力也几乎耗尽,但她仍拒绝显露出疲态。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同情;

“唐海音,进来一下!”

才坐下来不到五分钟,对讲机里又传来他平板的声音。

她很努力的把自己从座位上撑起来:缓缓走向那道明明只有数步之遥,如今却仿佛有千里远的门。

只是,她的头痛越来越剧烈,脚步也像踩在轻飘飘的云朵上,仅存的顽强意志力,却仍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病魔。

眼前一黑,她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

失去意识前,唐海音看见的,是——双及时伸来的大手。

***************

当唐海音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

她是有点发烧头晕,但送进医院会不会太夸张了?才这么想着,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起身想下床、

“你体力还很虚弱,最好不要随便下床。”窗边突然传来平静的声音。

唐海音一转头,没有想到聂仲玺也会在。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吗?但她没有问,只怕会自讨没趣。

两人相对却无言,病房里顿时陷入沉默: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因为不想让某些人以为,我是在施苦肉计!”

聂仲玺的口气不善,唐海音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难道她就该扮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为自己争取合理的对待吗?

聂仲玺凝望着她。她苍白虚弱的模样,看来是那样令人不忍,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最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竟然还会为她感到心疼!

他强迫自己别开头,不去看她。

“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厂唐海音硬起心肠赶他。

他迟疑的望着她,像是欲言又止。

在这一刹那,唐海音的心几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丁点希望。只是,瞳眸中希望的光点,却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迅速的殒落、熄灭。

终于,在她心碎的目光中,他头也不回的步出门。

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唐海音苦涩的对自己一笑。

只是——没有开始,又何来的结束?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唐海音在医院里待了两天。

出院后,她还是回到办公室上班。

即使聂仲玺依然对她冷嘲热讽,从没有好脸色,她仍旧不愿离开。

三十天的期限,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的五天,或许这辈子,她只有这五天的时间能像现在这么靠近他了!

唐海音实在想不透,向来精明、会盘算的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笨?明知道他或许巴不得撵走她,她却还是不顾一切,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虽然为了让彼此相安无事的度过,她已经尽量多做事、少说话了,但他却总是会找尽机会,趁机来对她冷嘲热讽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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