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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福寨主 第18页

作者:羽嫣

说到自个儿的师父,虎儿全副精神都来了。

“那位老寨主呢?刁不害是他亲生的吗?”

“好像不是晴,我记得我曾经陪师父到山上某一座小庙探望过他,师父好像是老寨主在外头拾到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福姑娘,你问这事干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纳福心虚笑了笑。

“哈哈,这是一定的啊,对了,你可别误会,以为师父是因为老寨主义子的身分,才拿到寨主之位,实情可不是这样。

在老寨主当家时,师父拼死拼活干了下少大案子,寨子里的兄弟才没饿死,要是像二当家、三当家那样,成天花天酒地,我们早就饿死了,哪能活到现在?所以说师父现在当寨主,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大夥也都很支持他……”

“嗯。”虎儿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滔滔下绝,纳福有些不耐,偏偏这话题又是她起的头,能怪谁?

他连寨子好几十年前的往事都翻了出来,算一算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小娃儿,懂什么?恐怕是道听涂说。

“还有啊,自从师父禁了大夥,下可抢夺平民百姓财物,不可奸婬妇女,只准抢夺贪官财物后,福姑娘你知道吗?弋风寨还被人封为义贼,很受大家敬仰呢,听说几个月前……”

为避免话愈扯愈长,她只好中途打断他。“虎儿,能不能说说老寨主的事,好端端的他到庙里去做啥?”

“这个啊,我就更不清楚了,那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也问了师父一回,师父只说老寨主想赎罪,所以发愿照顾山里那座荒废的小庙,说也奇怪,本来也没多少人知道庙的存在,久而久之,听说香火还算鼎盛。

不过,师父不希望有人去叨扰老寨主,所以多半是他自个儿去。”

哼!纳福暗中不屑轻哼。作恶多端的山贼竟到庙里修行,岂不是让诸神难堪?

纳福藏起鄙夷的表情。“对了,虎儿,你可知道老寨主的名讳?”

“福姑娘,你怎么对咱们老寨主,益发有兴趣?难道你喜欢老寨主比师父多一些?”虎儿揶揄地说道,瞥见纳福冷凝的脸色,连忙搔著头打哈哈。

“呃,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开玩笑的啦,老寨主的名字啊,听说叫什么济的,对啦,师父姓刁,老寨主就叫刁济。”

“刁济……?”听到这两个字,纳福脸色刷白,身子一震,胸口一阵气闷,小手用力握成拳,脑海里飞快闪过些许记忆。

“步东日!别怪我,是你们逼我的。”

“卓济!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卓济,我真心想帮你……。”

“刁济……卓济……”纳福反覆喃念。

“福姑娘,你怎么了?你听错了啦,老寨主叫刁济,不是姓卓。”

“闭嘴!别吵!”纳福无预警吼出声,吓了他一跳。

“是、是、是,我马上闭嘴。”意外瞥见她泛红的眼眶,虎儿呆了呆,不忘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怕发出一丁点声音,惹佳人不快。

呜呜—

窗外陡地传来响亮的号角声。

“啊,师父回来了。”虎儿放声欢呼,转头瞥见纳福难看的脸色。

喔喔——他惨了。

第九章

“三郎,每户拨五十两银子,请他们节哀。”

“是!寨主放心,我马上去办。”

“小李,把这回抢到的一百万两盐税,公平分给每位弟兄,不用留给我。”

“这……”

“罗唆什么,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是!”

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刁不害吁了一口气,轻敲胀疼的额际。

披在背上的外衫一个不小心,滑落地上,他弯下腰想拾起衣衫,却不经意牵动右手臂上两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当场痛的他拧眉低咒。“该死——”

刁不害只得放弃,左手撑著额头,烦躁地闭目养神。

一抹纤影,自门外走进来,悄声走到他背后,替他拾起外衫,披盖在他背上。

“是谁?”敏感的刁不害迅速睁开眼眸,伸手飞快擒住那双小手,那柔软的肤触他再熟悉不过,索性松了手劲。

纳福从怀中掏出两罐伤药,搁在案桌上,轻声说道:“伤口渗血了,我帮你换药。”

换药这事彷佛早成了她的责任,她熟练地解开他臂上随意包扎的布条,而他也极其信任地,任她摆布。

纳福吸了一口气,凑近他的臂膀,仔细惦量他的伤势,伤口多深、多长,比对了一下,拿起剪子剪了一截白巾,再咬开药瓶上的软塞,轻拍瓶身,让药粉均匀地散布在伤口上。

这趟,他们遭暗算中伏,死了十多人,也只抢到一半的盐税,大夥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对於刁不害临时决定晚一天下手,竟招致这种结果,已经引起某些人的不满,这时,若有人故意煽动,恐怕情势还会恶化。

打上一个小结,对於这次的包扎,纳福极满意。“可以了,不打扰你了。”

她走到门边,忽然停下步伐,背对著刁不害道:“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我很抱歉。”

纵使错不在她,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她真的没料到刁不害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这又是何苦?

“不关你的事,是我过於大意,可恶。”刁不害恼怒地一拳揍向桌子,指头上的痛麻,根本无法和眼前的遗憾相比。

“那晚你为何……”忽然想到些什么,纳福猛地闭上嘴。

“你说什么?”他抬头问她。

“不,没什么要紧。”一直到现在,她始终不明白个中因由,凭吉祥几句话,竞能左右他的决定?

瞥见他狐疑的视线,她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当心些,熊飞恐怕会藉机煽动,藉此壮大自己的声势。”

“必然如此,不过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双手握成拳,黑湛的眸掠过一抹杀气。

“我能怎么帮你?”她回眸凝视著那高挺坚实的身影,有心弥补先前的过失。

“不,你别插手,这事我会自己解决。”

三两句,拉开彼此的距离。

莫名地,纳福心口一阵创痛,身子微僵。

“也好,免得愈弄愈糟。”她自嘲道。

难得的好意,却遭人拒绝。

时至今日,纳福才明白端著热脸去贴人冷,是何种滋味,以前她常赏人冷脸,今日只能说是报应。

不管怎么说,她是该负上一半的责任,但眼前的局面,她的好意显然是多余,再说,她也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恐怕只有愈来愈不灵光了。

纳福抚著隐隐作痛的胸口,匆忙离去。

“纳……”刁不害话含在口中,来不及说出。

他眯起黑眸,睐著她纤细的背影,脑海却停留在,她颈子上乍见的三块红痕。

他记得,她颈子上应该没有任何疤痕,怎么会……

难道是新添的?

“唉—唉—”虎儿双手撑著下巴,坐在石阶上,频频叹气。

坐在屋里的刁不害,实在被烦的受不了,只好出声。“虎儿,怎么回事?”

师父,总算想到他了。

虎儿砰地跳起来,奔进房里。“师父!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

“福姑娘可惨了。”虎儿一脸的抱不平。

她会惨?恐怕其他人会先惨。“怎么个惨法?”

这话题已经引起刁不害的兴致。这几天他忙於寨务,确实有些忽略她。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传的话,说这次会死这么多人,是因为福姑娘叫师父回寨陪她,这才耽搁了好时机。

王婶、许大娘他们几家人,还煽动其他人,联手要把福姑娘赶出寨,说她害死了她们的丈夫,更惨的是,大夥还信以为真,现在看到福姑娘,都对她恶言相向,有些人还吐她口水,好可怜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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