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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枕 第17页

作者:羽嫣

眼前过于古怪的场景,彻底勾起善求恨的好奇心,他趋前一探究竟,就听见房里传来交谈的声音。

“朝总管,你千万不能告诉他,我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烦。”

“卿姑娘,这怎么行?如果不跟主子说,我会良心不安的。”

“朝总管,我求你了,行不行?真的不要告诉他,我求求你。”

“这……”

很清楚的,女声是她的声音,而那男的自然就是朝子萧,她口中的他,是指他吗?

闻言,善求恨拧起眉心,将此刻所听的,与方才朝子萧莫名的举动作了联想,一股被欺瞒的痛恨感袭上他的心头,他愤怒地握紧拳心。

原来从头到尾,他才是那被蒙在鼓里的人,连他伏夜庄的大总管,竟也被她收服了,如果他再晚一点知晓,说不定这庄被卖了,他还不知道。

砰一声,善求恨踢开房,沉声问道:“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庄主,不该知道的?”

“啊,王爷。”

“恩哥哥。”朝子萧与卿浯,皆大吃一惊,卿语慌张地将锦被拉高,盖住自己。”说,究竟是什么事?”他厉声质问。

朝子萧看看焦急的卿语,又瞧瞧暴怒的善求恨,嗫嚅地开口:“主爷,是……卿姑娘她……”

“朝总管,不能说,你答应过我的。”卿浯焦急地大吼。

“卿姑娘,这……”可他再不说,就要被宰了呀。

“出去。”善求恨正式宣布他的耐心已经用尽,不回话,那他就自己来问。

“卿姑娘,我先出去。”朝子萧无奈地与她对望一眼,这回他真的帮不上忙了。

朝子萧一离开房间,原木热络的气氛顿时冷落下来,卿语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多望他一眼,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气了。

“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连伏夜庄的总竹都勾搭上,你难道还害他害的不够惨吗?”

上回可是她亲手施破了他的头,因为她逃跑之事,他也连带受了惩处,她应该还有印象才是。

她竟敢隐瞒他任何事,这让他感到莫名愤怒,地不是才刚亲口说,她只相信他一个,原来搞了半天,那一个人并不是他。

“恩哥哥,我不是有心……隐瞒你,你真的不要误会……”

卿语挣扎地想坐起身子,却因为脚部传来的遽痛,让她的下唇咬出一圈血痕。

她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分毫不差地尽人他的眼中。她怎么回事?

善求恨眯起黑眸,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都过了十多天了,她竟然还躺在床上,况且现在还是大白天,除此之外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几乎可说是面无血色

“你——”他放软了语调,明显感觉出来她的不对劲,他却问不出口。

她又感觉到他关注的眸光,心一暖,强撑着痛楚,绽出微笑。“恩哥哥,我没事,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才起的比较晚,我马上就会起床了。”

她说慌,他知道她笑的很勉强,他全看在眼底。

猛然一想,过去一个月以来,她总是跟前跟后,牢牢跟着他,自从她摔伤后,一方面担心他过度的关心,会使他开始对漠府产生心软,他只好选择忽略她,甚至为了压抑心中那股莫名窜出的担忧,他还花了十多天的时间离开京城,到别的城镇视察酒坊,美其名是探察设立酒坊的地点,实则是恐惧他竟逐渐接纳她的存在。

“主爷,别信她。”朝子萧忽然又折回来,站在房门外吼道。这次他甘冒天打雷劈,也要把实话说出来。“卿姑娘的脚伤恶化得很严重,她的右脚已经快废了,她不希望主爷为她担心,她才央求屑下别说。”

“朝子萧!你别乱说,我明明就好好的。”她坚定地说着,双眼在接触到善求恨狐疑的眸光后,心虚地垂下视线。

善求恨没有多说,直接步至床榻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卿语紧紧拉住的锦被——

“这是怎么回事?”善求恨惊呼出声,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她藏在锦被下的双腿,其中受伤的右脚踝部分,已经肿成两个拳头大,还不仅如此,沿着小腿一路浮肿,光是右腿,几乎肿成和两条腿一样粗。

卿语早已预知,任何人看了她这个德性,都一样会尖叫出声。“恩哥哥!求求你,不要看。”

她焦急地想拉回录被,好遮住那丑陋的右腿,她不过是扭伤脚而已,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更不想让他担心。

善求恨却快一步,拍掉她的小手,不让她拉被子遮掩自己,伸出大掌模了模她的额头,发现她早巳沁出满额的冷汗,还发着烫,显然她的身体受了腿伤的影响,而相当虚弱。

“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隐瞒我多久?是不是要等我来替你收尸,你都还想继续瞒下去。”对于她如此轻忽自己,他愤怒地大吼。

“对不起……我不想添你的麻烦,所以……”她委屈地含着泪,虚弱的身体让她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

“闭嘴!再给我说那些没大脑的话试试看。”

他暴吼一声,二话不说立即抱起她,就往房外走去。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她吓坏了。“恩哥哥……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善求恨瞪了她一眼,没回话,又转头对着吓呆的朝子萧吩咐着。“去叫阙言非速来一趟。”

“是,属下马上去办。”朝子萧莫敢耽搁,拔退就跑。

第八章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伏夜庄前,一名穿着锦衣玉袍的男子悠闲地步下车,拍拍衣衫上沾染的灰尘,看着座落在京城近郊的豪华宅院,最后,视线落在斜倚在门边的修长身影,迷人的嘴角旋即扬起一抹轻笑。

“求恩,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马不停蹄地连赶了几天路,阙言非还来不及喘息,又被请来了伏夜庄,一见到故人,脸上的疲态尽消。

“有急事求你,进来吧。”免去虚伪的客套词,善求恨直接叨入重点。

“求、求我?”阙言非讶异地扬起两道浓眉。眼前的人,真是五年前立哲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的善求恩吗?

不仅主动找他来,还有事求他!“抱歉,我忙的很,没有时间陪你耍猴戏,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阙言非话说完,立即转身准备离开。打死他都不相信,善求恩的嘴会吐出“求”这个字。

“阙言非,如果这回你帮上我的忙,开出条件来,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应你。”

“呵呵!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可别反悔。”

“当然。”

阙言非心情大好,轻摇玉扇,俊美无俦的脸庞露出世故的精明,一双迷倒天下女子的桃花眼,四处溜转着。两人不过是儿年没见,当年穷途潦倒,又落魄的善求恩,竟已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酒庄当家。

“喷喷!十三年前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选择救了你,我这次难得回京城一趟,已经在大街小巷听闻伏夜庄的名号了,看来你累的还不错。”

“过得去。”他淡淡地说着。

在善求恨的引领下,他们绕过一个三转回廊,再穿过一个庭院,总算在一间院落前停了下来。

“她在里头,她的病症你自个儿瞧仔细。”

阙言非走进房内一瞧,发现床榻上躺了一名面容苍白的女子。“等等——她就是你说的急事?”

“嗯,是她。”每多看一眼因发烧而不停昏睡的她,莫名地,他的心就是一阵刺痛,这种感觉从他失去一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他的心早已死去,怎么还会有痛的感觉呢?

“看她的样子,似乎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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