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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尊的猎物 第14页

作者:辛卉

每一样都勾得他食指大动、饥肠鞯鞯。

明明知道这是出自于谁的杰作,本想抗拒,但他终究忍不住夹起一块虾球送进嘴里,反复咀嚼。

平凡无奇的味道,却已够满足他贪婪、挑剔的胃。

长年在国外奔波,回台湾反而像是在度假。

尤其上次回台湾的行程太过短促,加上设在洛杉矶的总公司临时出状况,他必须连夜搭机赶回来……

在飞机上十几个小时,他心绪不宁,连喝了酒都还清醒的不得了。

心里想的,全是那个已经订了婚、四处勾引男人的女人。

蓦地,她曾经以坚决的神态、信誓旦旦的口吻,说的一字一句又回绕在他的耳边——

“伤害我,会让你比较快乐吗?”

“如果伤害我能让你快乐的话,我不介意……”

“你在怕什么呢?没有人会伤害你呀!”

“我要一直这么看着你,我要一直跟着你!”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紧缩的心头和鼻、眼的酸呛感。

就是这几句该死的话,扰得他心神不宁。

望着一桌子他最爱的菜,他赌气似的放弃。

“哼!”他嗤哼一声,掉头到浴室冲去一身疲惫、穿戴整齐后,驾着车朝慈善晚会会场而去,一路上还叮咛自己,记得把她身上私藏他家的钥匙要回来。

虽然菜肴冷却了,饭看起来也不再那么芳香诱人,但确实感动了一颗寂寞、冷酷的心……

第九章

昨晚离开慈善晚会之后,滕少尊并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到公司图个清静。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外眺望,万家灯火的景象映人眼帘,令他格外寂寞。

寂寞?这感觉他向来不陌生。

这几年来,他致力于工作上所带来的成就与财富,让所有人欣羡不已,甚至为他冠上商场斌公子“邪尊”的头衔。

凡是只要能用钱买到的,他都有能力拥有——事业、豪宅、名车,和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

可是,他却从不曾感受到爱情的魔力,他爱金钱、爱美女,也享受美食,可是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从来不懂。

他喝了一晚闷酒,脑子仿佛坏掉的录影机,重覆播放那张婉约、典雅的女性脸庞,她的笑、她在他怀里的羞怯、大胆放纵,还有那几句自以为是的宜告、以及热腾腾的饭菜,在在撩拨着他的心湖,让他再也无法佯装平静。

她明明是他花钱买下、是他锁定的猎物,怎么才一转眼,情势便来个大逆转,

就在他灌掉半瓶威士忌后,手机骤然响起。

他模索了半天,才从西装外套的暗袋内翻出精巧的手机。

打来的,是率先达成狩猎游戏的最大赢家“阎帝”颜子尧。

颜子尧把路品兰需要三千万的原因,一五一十转述给他听。

却没告诉他,路品兰已经和邱濬解除婚约的消息。

只要他能获得幸福,不论这些举动是否符合游戏规则,他们根本不介意。

还有什么比好兄弟的幸福更重要的。

结束通话,不知怎地,滕少尊的双跟已蒙上一层水雾。

必于路品兰卖身给他的理由,若出自其他人口中,他必定嗤之以鼻;然而其他四位商场上的贵公子,却与他情如至亲,教他不相信也难。

难以掩饰的激动充斥着胸口,他落下七岁那年被送入孤儿院后的第一次泪。

他伸手擦去温热的水液,嘴角微扬。

原来,他还会流泪。

在众人眼中冷酷、冷静到近乎冷血的邪尊,竟也会掉眼泪?!

驮了二十几年的怨恨、恐惧,似乎也随着泪水冲淡不少。

之前,在晚会上喝了不少酒,刚才又猛烈的灌了半瓶烈酒,让他的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昏沉。

这—夜,他带着泪伏卧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从不敢奢求的美梦……

★★★

上午十点整,路品兰提着两大袋新鲜食材,步行约莫十分钟的路程后,又来到藤少尊的家。

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穿过庭院后再走一小段路。便是明亮宽敞的客厅。

换上拖鞋,先将食材放到冰箱,然后套上围裙、扎起头发,美丽的脸庞有着愉悦的笑容。

不过,在看到餐桌上密整如初的菜肴后,她的笑瞬间冻结。

即使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但亲眼目睹时仍感到无比失望。

轻叹一口气,路品兰还是把隔夜菜处理掉,将盘子洗净、擦干。

接着,到庭院拿起洒水器洒水,给予花花草草一些滋润。

她一个没注意,绊到脚下的水管跌趴在地上,非但撞到了下巴、还洒了自己一身水,衣服也沾上了灰尘。

“唔……”好痛。

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眼眶含着泪水。

好冷……她打了个冷颤,忙不迭起身把水龙头全紧。

路品兰双手环胸,加快脚步进到屋内。

看了下时间,才十点五十分,这时一般公司才正开始忙碌,距离下班时间还很充裕,她猜想滕少尊应该不会在这时回来。

于是,她当机立断的月兑下又脏又湿的衣裤,用手将脏污洗净,再扔人烘干机烘干。

瞥了一眼可媲美大饭店的豪华浴室,路品兰决定利用烘衣的空档,冲了个热水澡。

由于认定这个时间,绝不会有人闯进来,因此,她只拉上淋浴间的毛玻璃门,打开莲蓬头,氤氲的蒸气弥漫着,路品兰闭着眼沉浸在舒适的情境中。

殊不知,她的盘算有了意外。

带着宿醉甫从公司返家的滕少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餐桌上,那些他爱吃的莱肴。

但没想到,桌面上已空无一物,连菜渣都没有。

他眉心微蹙,重回客厅跌坐在沙发上。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看了表上显示的日期。

才二十号,打扫的欧巴桑每个月三十号才会来。

那表示——

他倏地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厨房,看到流理台上装满食物的两个大袋子,更加确定他的猜测。

他几乎寻遍了整幢屋子,却惟独错过浴室。

靠在墙上闭着双眼,一股失望涌上他的心头。

滕少尊紧咬着牙,任凭一波波.汹涌的思念将他淹没,脑海里,满是路品兰的倩影。

他居然不晓得她来到洛杉矶后,究竟住在哪里。

反而是她,不但知道他的住处,还能和樊御妃联络上。

想必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而始作俑者,就是那群情同手足的好朋友。

他哑然失笑。

明明说好是“比赛”,那几个家伙居然还反过来帮他?

他若让他们失望,岂不是太不上道了?

思及此,但愿他的觉悟,不会太晚。

宿醉未退,刚才又在屋子里团团转,他的太阳穴隐隐抽痛着。

他走到浴室想洗把脸,提振精神,却看见一抹围着浴巾的女性身影,半蹲在烘干机前掏衣服。

他止住步伐,伫立在原地静静的凝视着。

路品兰毫不知情的解开浴巾,当场将衣物穿上。

一转身,却被眼前颀长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她双颊酡红,咬着唇与他对望。

滕少尊目光牢牢的锁着她,似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

“你在这里做什么?”

终于,他打破沉默,努力压抑着翻腾的情绪,冷然问道。

“我……”路品兰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谁准你进来的?”他低斥,视线却始终缠着她。

她依旧没有开口。

“路品兰,你哑了还是聋了?”滕少尊边问,一边缓缓走向她。

“你怎么回来了……”好半响,她才挤出这句话。“不用开会吗?”

滕少尊眯眸,她怎么知道他要开会?

“你倒是很清楚我的行程,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樊御妃?还是关絮悠?”

这可能是他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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