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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投意荷 第23页

作者:染香群

东霖璿僵了下,呐呐的说:“那都已经是陈年旧事,提来做什么?”

她眼波流转,见他不愿提,心里涌起丝丝甜蜜。可是怕她不好受?

“雪荷——”东霖璿想说话,却让她柔软的小手一堵。

“不必说。我心底没多想什么,你也不用怕我难受。”

“我跟皇堂姊……”东霖璿苦笑了下,“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已经不想她了。”

雪荷不信,微微偏著头,“不要这样。你不是最厌说谎的人?我知道,我跟木兰公主是没得比的……”

“雪荷是雪荷,不能比的。”他急急的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怕她心里不好过。

“我不过是小小的萤火,怎么敢比拟公主的日月光辉?”她满脸甜甜的笑,“璿,你说说木兰公主的事情给我听。”

“没什么好说的。”他别开脸。

雪荷扳过他的脸,“我要你告诉我。我不要听别人的传言,只愿相信你说的。我不要闷在心里难过,人家要知道嘛。”

让她一撒娇,东霖璿倒拿她没办法了。“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我爱慕皇堂姊,皇堂姊不爱我,无法回报罢了。”

“璿……不难受吗?”她眼中浮现同情之色。

“一开始倒是不难受的,因为我一心只想著要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他坦承,“现在,她心有所属,嫁的人又爱她逾恒,两人过得幸福快乐,我又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雪荷瞅了他半天,脸上荡漾著幸福的微笑,“这真是好办法呢。璿,我老实告诉你。”她起身跪坐著,捧住他的脸,“我这一世也比不上木兰公主……你别急,先听我说。我很清楚木兰公主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你呵。我爱你,你不一定要爱我,我要变成很好很好的女人,配得上你,或许没有木兰公主那么好,但是我会尽力的。”

她柔软的发丝垂在东霖璿脸上,眼神是那样认真诚挚,“所以,让我陪在你身边。你喜欢我对不对?喜欢我陪你对不对?请你让我爱你、陪你,你不用爱我的……真的。因为,如果爱情必须称斤论两,那就不叫爱了。或许有一天我老了,你不再宠幸我,但是请你还是让我陪在你身边,当一辈子的女官。我会认真的,会很认真……你答应吗?可以吗?”

东霖璿心头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下。雪荷这样坦白,这样诚挚的要求,教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脑袋昏昏的,心头涨涨的,眼眶禁不住的发热。

他得到了什么?世上最真诚最宝贵的心!但是他能回报什么?只会对她予取予求,连个爱字都说不出来!

“你这话是对皇上还是璿说的?”他哑著嗓子,抚著垂在他脸上的柔软发丝。这发,宛如早春杨柳,拂动著他的心。

“璿。”她温柔的轻吻他的指尖,“一直都是璇。”

东霖璿将她紧紧拥住,紧得她全身都发痛了。

她眼眶含著泪,低低的说:“抱紧点,再紧一些。”

他哽咽著,纵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下出来,只低低的轻吐,“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你说的,我们生死与共,因为……你是我的妻……”

“你这话是对更衣还是雪荷说的?”她也反问。

“雪荷,从来都是雪荷。』

为什么巨大的欢喜会夹带著撕裂般的痛楚?有人如此包容,如此等待,如此的爱……只是为了他,为了东霖璿,而不是东霖王朝的新帝。

他为雪荷浓烈的爱心痛不已。

初春雪融,又到了春来必发的遂紫江水患。幸而历年治水已有了功绩,今年灾情比较小了,只是东霖璿还是日夜操心,而雪荷也跟著他东奔西跑,像是小小的白蝶儿。

不知道是吃荤食的关系,还是黄太医的药膳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东霖璿的温柔丰盈了她,她已不再是初入宫那个惊惶瘦弱的小泵娘,虽依旧苗条却不赢弱,脸庞也丰润起来,总泛著健康的红晕。

三宫邀约的聚会,她次次都到。每每竹妃和梅妃想让她出丑,反被她倒将一军,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她没办法。

雪荷的表现,让刻意对她示好的松妃也吃了一惊。她故意在竹妃与梅妃面前叹息,假装要她们识时务、讨好雪荷,激起她们俩的抗争意识,趁机拉拢雪荷。

雪荷却只是淡淡一笑,“两位姊姊不喜欢我?松姊姊,你想太多了。她们只是性子直,没安坏心眼呢。”

松妃红了红脸,“妹子这话说得没错,可就怕嫉妒让人冲昏头哪。你年轻,还不知道世事险恶,咱们不一起对付她们,哪天——”

雪荷不让她说下去,“松姊姊,什么对付不对付的?没那回事。咱们都是宫里的妃子,和乐相处才是应该,要不然皇上知道了,心底多不畅快呢。您年纪长过雪荷,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不忍见雪荷被说几句罢了。松姊姊的情我心领了,这话可别再说,宫里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别想太多了。”

这话说得松妃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小泵娘,却这样不著痕迹的一推一卸,丝毫不受她摆布。

离开了松宫,雪荷一边走,一边小心的拍拍胸口。幸好十九知道她爱看闲书,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天朝珍贵刻本《历代后妃秘史》,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多读书总是没错的。只是,皇上每次见她看闲书,总要皱眉皱半天。

下回也让他看看,教他知道,闲书也是有用的。

“你又上哪儿去了?”雪荷离开不到两刻钟,东霖璿已经开始坐立难安。“地图呢?怎么找也找不到!”

“皇上,就摊开在你的案上。”雪荷叹口气,最近皇上黏她黏得紧,出去久一些,他就到处找人。“不过是松妃找我说几句话儿,不用这样紧张。”

东霖璿瞪了她一眼,“别到处乱晃,春寒料峭,万一又著凉了怎么办?”

“是……”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什么?”东霖璿凶了起来。

“是,皇上。”她简洁有力的回答,逗笑了东霖璿,连御书房里的一干大臣都在一旁偷笑。

“你让养父母教坏了。”东霖璿抱怨,“这样顽皮!”

“皇上,不关微臣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石中钰抽空抗议。

“也与微臣无关!”段莫言一面审阅奏摺,一面低声嘀咕,“明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东霖璿真要被这对唱双簧的夫妻气死。

“皇上当然是朱,朱色,乃皇之正色。对不对,宰相大人?”段莫言还是拐著弯发泄怨气。

“批你的奏摺,侍郎大人。”石中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少动嘴,省得没舌头!”

到底有没有人把他当成皇上来尊敬?东霖璿快被这些人气炸了。

大臣静悄悄的没声音,只有雪荷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雪荷!”东霖璿气急败坏。

底下大臣实在憋不住,全都笑了。

总不能通通推出去拔舌头吧?东霖璿只能扇著袖子发泄闷气。

一直到临睡前,他的闷气还没全消,雪荷只得扮笑脸,百般逗他,才让他笑了。

谁认真生什么气呢?只是喜欢雪荷这样逗他罢了。他抱著雪荷的腰,享受著忙碌中的片刻温馨。

雪荷只是无奈的轻抚他的头,有些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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