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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定情 第30页

作者:雪枫

“还好。”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不像我那儿,素淡得很,除了些字画、书籍,可没这么多锦绣的华幛、金光闪闪的摆设。”

耙情她是来示威的?可惜她找错对像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这等俗人,也只配这些俗气的布置,哪像封姑娘那么高雅?”花想容冷笑着说。

“姐姐过谦了。”封如玉一点也不动气,仍旧一派优雅地端起茶盅,秀气地轻啜一口,“好茶,姐姐这是上等的雀舌吧?只可惜水不对,水温、冲法也不佳。当选山泉水,待水‘三滚’时,先将小泥壶里外用水一浇。将茶叶加入泥壶,再泡出茶来。茶在第二泡时方最妙。这还是先父任滁州司马时教我的。上次杜立平杜大人在我那儿,品了我泡的茶,也赞不绝口呢。姐姐哪日有空也来品尝?”

喝个茶还有这么多讲究,可惜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花想容一翻白眼,“茶能解渴就好!费那么多事做什么?”

封如玉掩着口轻轻一笑,“是啊,姐姐说的有道理。只不过风日晴和之时,于小桥画舫,与知已夜深共语,品一壶好茶,真是人生享受。比如上回我和杜公子……哎呀,我又啰嗦这么多,姐姐一定不感兴趣。”佯装失言地掩住口,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花想容脸色有些发白,这个女人无非是想来示威,宣示她与杜立平的关系非同一般。哼,输人不输阵,谁怕谁?“品茶什么的,那些风流雅事我是不懂,我就会喝酒,还有猜拳行令。这才是咱们青楼女子的本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咱们不一样是烟花女。

封如玉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但立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喝酒伤身,姐姐还是少饮的好。啊,姐姐这儿还有琴呢,不知姐姐爱奏什么曲子?”说着走过去,轻抚一下琴弦,也不等花想容回答,继续说道:“我有一把焦尾古琴,音质清越,杜公子最爱听我弹《阳春》、《白雪》了。”

“哎呀,那些恩客上妓院来可不是为了听什么《阳春》、《白雪》的,再说我也不会。他们最爱听我奏点艳曲了,像《十八模》啦、《俏寡妇思春》啦什么的。妹妹也该学点这些曲子,才好讨恩客的欢心。”不过是只野鸡,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听她一再说“恩客”、“妓院”,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封如玉也差点变了脸,但她今天既然专程上门,可不能轻易退却。“姐姐的房间好香,燃的是什么香?好像是上等沉香,不过香气太厚,反而有些辛辣;沉香要中等的才滋润幽甜,焚之可以畅怀舒啸,令人幽然忘俗。姐姐这屋里,更适合焚芙蓉香、龙涎香之类的,当两情浓时有熏心热意、催情助兴的作用。啊——”假装说错了似的掩住口,“我可不是讥讽姐姐卖身,失言失言,请姐姐不要怪罪小妹。”

哼,分明是故意的。花想容妩媚地一笑,“妹妹说的有道理,原来沉香可以让人清心涤欲。玲儿,明天就买些芙蓉香换上。封妹妹,你的主意可真好,你不知道,杜公子可有些害羞呢,有芙蓉香助兴,下次他一定会更尽兴……哎呀!”她也装作失言地掩住口,“妹妹可是清倌,不懂这些的,我怎么把这些房内的事说出来了?”

封如玉的笑容有些僵硬,这女人狐媚手段不得了,杜大人那样的老实人也许真的把持不住,和她……不,就算有,她也不放弃。杜公子只是一时被这女人的狐媚手段迷惑。他一定会清醒过来,她才是适合他的女人。

“姐姐说的真羞人呢。小妹还没成亲,不明白这些。小妹和客人也就是谈诗论画,也要志同道合才能谈得拢,像杜公子就是。小妹常想,以后嫁也要嫁一个同样爱诗爱画的风雅才子,彼此弹琴吟诗,互相唱和,才能琴瑟和谐。”你这样的粗俗、放浪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杜公子那样的才子?

她是在暗讽自己没有文采、低俗,自诩像她那样高雅有才情的人才配得上杜立平。花想容才不会认输呢,“妹妹年轻,没见识过什么是琴瑟和谐,”暧昧地挤挤眼,“男人嘛,别管什么高雅不高雅、才子不才子,上了床都一样。床上和谐了,什么都和谐了。”

“你……”封如玉脸一阵红一阵白,“看来小煤徒憬愕募?队斜稹=裉煨∶镁拖雀娲橇耍?虢憬愫煤醚?!彼底徘孔髡蚨ù尤莸刈吡恕?

想和她斗?这丫头还太女敕了。花想容冷冷一笑。可是封如玉的话却在在心里悄悄生了根:自己一身风尘,没有高雅的才情,有哪一点配得上杜立平。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吟诗作赋、弹琴晶茗、互相唱和的红颜知已,她不是啊。总有一天,他会嫌弃她的……

咣哐——

哗啦——

花想容把她富丽香艳的闺房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哎哟,这是怎么啦,刮了台风啦。”花嬷嬷跨进门,尖声嚷着。

咣哐——

精致的镀金香炉丢在她脚边,差点砸中她的脚,沉香粉末撒了一地,扑鼻是辛辣浓郁的香味。

“哈哈,我是不会什么品茶品香,谈诗弹琴的,只会唱点艳词,跳跳艳舞,勾引男人罢了。来呀,只要你有银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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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立平又从云端跌落。他以为花想容对他的态度有改变,可谁知一切又回到原点。

“杜公子啊,我还有客人,不招呼你了。你快去揽玉院吧,封姑娘正等着你呢。”花枝招展的花想容挽着个男人的手臂从杜立平身边走过。

“想——”杜立平开口呼唤,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内室,什么封姑娘在等他,这和他有什么相干?

门内传出男女的嬉笑声,杜立平心里头火也越烧越旺,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一把拉住那个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男人,“你给我滚出去!”

“你是什么人——”

“滚,再不滚我揍你!”杜立平抡起了拳头。

“好,好,算我怕你。”男人看他眼睛发红,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可恶,我要退钱……”

花想容也被他的样子吓傻了,一下子回不过神来。这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是那个总是斯斯文文、满口之乎也的书呆子吗?

“想容!”杜立平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我不许你再这么糟蹋自己。以前我不管,以后不许任何男人碰你,明白吗?”

清醒过来的花想容挣月兑他的手,“我怎样与你什么相干,你还是去找你的封姑娘吧。”也许封如玉真谋茸约焊?屎纤??统扇??前伞?

“什么封姑娘,才不与我相干。你的事就是和我相干。”她干吗老把他和什么封姑娘拉在一起?“反正我天天来,不许别的男人碰你一下。”

他天天来这样闹,还要不要名声、前途?花想容急得跺脚步,一狠心,“来人呀,叫保镖来,把杜大人请出去。”

“想容,你怎么……”杜立平被她的无情惊呆了。

花想容转过身,不敢看他伤心的眼睛,“你这么闹,会妨碍我们做生意的。我们开门做生意,不过为求财,图个糊口,你天天来,还有客人敢上门吗?请你走吧。”

“请吧,杜大人。”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一左一右地夹住杜立平,好像在说,再不走,我们就把你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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