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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投降 第9页

作者:雪枫

定远侯府已经一片寂静,除了巡夜侍卫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声息。

“开门!开门!”一阵吼叫,夹杂着咚咚敲门的声音,惊扰了夜的宁静。

“谁呀?半夜三更鬼吼鬼叫的。”门房揉着睁不开的睡眼,不高兴地嘟囔着,披衣起来准备开门,府里对下人是很严格的,不允许任何人怠忽职守,所以虽然困得要命,他还是不敢偷懒。

“是你大爷我?”李慕然又猛踢大门一脚。

“表,表少爷。”一打开大门,门房睁大了眼,像看到怪物似的。不是他不认识经常在府里出出进进的表少爷,而是表少爷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逃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怎么他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

“商缺月在哪里?”一开口,酒气就喷得门房直偏过头躲闪。

“侯爷和夫、夫人歇息了……”表少爷总是直呼夫人的名字。

“哼!”李慕然,抬脚就往里冲,他才不管他们歇没歇息呢,今天非和她把账算明白不可。

“表——”门房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内宅冲。老天爷,他不要命了,敢去打扰侯爷和夫人,不怕被侯爷剥了皮?虽然说侯爷成亲之后,冰冷的温度稍微缓和了一点,可还是让人害怕……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商缺月,你给我出来——”李慕然借酒壮胆,一路大呼小叫,惊起了侯府的上上下下。

“谁呀,谁在喊?”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商缺月从丈夫的胸膛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你睡吧。”韦治轻轻吻了一下妻子的鬓角,按一下她的后脑勺,让她又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武功高强的他已经听到了李慕然的大呼小叫。这个小子,今晚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就一走了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又跑到这儿来发疯?

“商缺月——”叫声近了很多。

“表少爷——”巡夜的侍卫,还有匆匆忙忙披上衣服的老管家辛苦地跟在后面,他们试图拦住他,但一来表少爷有武功,更主要的是他毕竟是表少爷,他们可不敢和他动手,只好跟在后面苦劝了。

“不准拦我!”一把推开一个仆役,继续往前冲。脚步虽然零乱,倒还不曾左脚踩右脚,居然神奇地来到韦治夫妇的寝室外。

“好像是有人叫我。”商缺月揉揉惺忪的睡眼。

韦治叹一口气,吵嚷声已经到了门外了。“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可是……”

“外面冷,你别起来。”压下商缺月的肩,转身下床,韦治罕见的温和表情已换上了万年寒冰。好小子,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眼看李慕然就要冲进侯爷的寝室,吓出一身冷汗的总管急忙命令侍卫拦住他。虽然表少爷算个半个主子,但这府里还是侯爷最大,他可不能让人惹侯爷不快,尤其是表少爷看样子是冲着夫人来的。而侯爷把夫人当命,不,是比命更重要。

几个侍卫急忙扑上去拦阻李慕然。

“不许拦我!”

“砰”,一个侍卫脸上挨了一拳。

“哎哟!”又一个仆役挨了一脚。可是他们不敢还手,只好光挨打。

一个仆役一咬牙,扑上去紧紧抱住李慕然。

“放开!放开我!”李慕然一连捶了他几拳,可这个仆役咬紧牙关,死也不肯松手。

“怎么回事?”一个冷漠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吵嚷喧闹声,一脸寒霜的韦治穿着单衣站在门前,看着这闹成一团的场面。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连李慕然停止了挣扎。对这个表哥,他是又崇拜,又害怕,一见着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下意识地不敢乱来。

紧抱着李慕然的仆役也放开了手。

“侯,侯爷。”老总管擦着冷汗上前,“是表,表少爷,他喝醉了……”

韦治锐利的目光直射李慕然。

“我……我……”李慕然不由自主心虚结巴起来。可是,他为什么害怕呀?他今天可是专门来找商缺月算账的,怎么表哥的冷眸一瞪,他就气短了三分?明明就是商缺月害他,他该理直气壮才对,干吗心虚呀?

借着酒意,李慕然的胆子壮了起来,忘了平时对表哥的畏惧,“看,看什么?没看过帅哥呀?”

好小子,敢这么对他说话,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被酒烧坏了脑子?“你不回去洞房你的花烛夜,跑这儿来发什么疯?”

一说到洞房花烛夜,李慕然的火气就直往脑门冲,在把脑子烧得一塌糊涂之后,从嘴里喷了出来:“是谁害得我有家归不得?半夜在外头游荡的——都是商缺月啦!”

“哦?我怎么害你啦?”韦治身后探出一张小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发标的李慕然。好难得哟,从来没看见过他这副火爆的样子。

“你怎么起来了?”韦治面对妻子,立刻换上了温柔的面容。

看热闹呀。商缺月仰起脸,“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可不能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你哟。”以为他不知道她是不放过逗弄慕然的机会吗?伸臂将她揽在胸前,为她挡住秋夜的凉风。

“你,你,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迫娶个番公主?”气死人了,居然还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存心刺激他嘛。“你都不知道那个公主又丑又凶,还爱三更半夜到处游荡,扮鬼吓人……”

“你是说你自己吧?”最爱半夜外出游荡的除了他还是谁啊?

“呸!我说的是那个凶女人,番婆娘。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当初怀疑表哥对你有断袖之癖,骂了你两句吗?谁叫你好扮男妆,而且你最后也嫁给了表哥,我是一点也没冤枉你。这样一点老鼠冤你就牢牢记着不忘,总是整我,陷害我……”

拜托,是谁记着一点老鼠冤不忘呀?商缺月啼笑皆非,“我怎么整你了?”

“明明是我先向商大美人,不,商大小姐提亲的,你偏把她许给表哥,后来又许给了莫言,不是故意整我吗?”

这是哪跟哪呀,他自己比不上韦治和莫言,反而怪到她头上,简直是强辞夺理嘛。老总管和侍卫、仆役们都这样想。

“还有,你干吗嫁给表哥?让我娘天天念叨着催我成亲,都怪你啦?”

这又是什么罪名?她嫁给韦治也错啦?商缺月温暖的双眼迎上韦治的冰眸,莞尔一笑,耸耸肩。

“废话连篇,还不滚出去!”韦治冷冷地瞪李慕然一眼。他居然敢说缺月不该嫁给他,真是皮痒了。

季慕然醉眼朦胧,连表哥的冷眼也不怕了,一手直指韦治怀中的商缺月。“最最可恶的是,你建议太后赐婚,让我娶一个番帮公主……”

“哪是我建议的?明明就是王妃自己提议的。”商缺月无辜地眨着眼,心里快笑翻了。

“我娘还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

“我可没和姑妈说什么呀!”明明就是他自己大嘴巴。

“你别插嘴!”好像是自己转述给娘听的,不过——“你不说那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反正都是你害我的!”李慕然一梗脖子,死活认定是商缺月害他。

这死小子醉糊涂了,东拉西扯也要把罪名往缺月身上套,他可没耐心听这些胡言乱语。“你自己回王府去。”韦治搂着妻子转身就要回房。

“喂,你别走——”李慕然想要扑上去拦住他们,几个侍卫、仆人又急忙拉住他。“放开我——商缺月,我和你没完——”李慕然一面挣扎,一面又吼又叫。

韦治皱起了眉头,“把他给我丢出去!”

“是!”侍卫们有了主人的命令,纷纷上前制住李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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