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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双面曼陀罗 第7页

作者:凯晞

“再同意也不过。”深深还是笑。

停云停下挞伐之声,打量她。“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怎样的男人吧?”

“如果你说的是他手中所握的权势,我想我了解。”

“他曾经为了美国国防部在军武演习中误炸了擎天门一个据点时,扬言要以牙还牙。”

“当年美国政府笑他的狂妄。”她记得。

“主子的回应只是钮一按,轰下了美国最大的军事通讯卫星,瘫痪了北美十座军事基地,这下子美国当局可就笑不出来了。”

“我终于了解当年是怎样结下梁子的。”深深喃喃自语。

“而你是来终结他的,对不?”瞧见她不置可否的模样,停云继续说道:“当年少主在生死挣扎的时候,擎天门原本对你下了杀无赦的索命令,是少主抵命反对,这才让组织收回了最高命令。”

她耸耸肩,这段过往已从夜魅修罗口中得知。

“如果不是少主一念之仁,你纵然有九条命也逃不过擎天门的索命令。”

“一念之仁?”深深再抑不住一阵清铃般朗笑出口。“他像一只猫逗弄着掌中的老鼠般逗弄着我。认清楚吧,停云,你那黑心肝的主子体内没有一丝仁慈的细胞。”

“你深深地伤害了少主。”没有前因岂有此果。

“是,所以他反击得彻底,公平吧。”一抹淡淡凄凉浮上她眼底。

停云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见独孤昊旋风一般刮进厨房,身后跟着一脸疲惫的听风,对着自己的妹子暗暗使眼色。

这只表示主子的心情还是不佳。唉!实在不是什么大新闻了。

“什么话题让你们躲在这里聊了这么久?”独孤昊平稳声音抑不住一丝酸味,引得其他三人皆侧目而望。

懊死!不肯承认他的妒心,即使停云是个女人,他也不要别人占去深深太多的时间,她是他交易得来,轨该只属于他一人!

“没什么。”停云首先回神,习惯性为主子调了一杯无咖啡因的果茶遮上。接着又着手冲调一杯咖啡。

“咖啡?”他不赞同的视线落向深深。喉咙才刚痊愈,就喝这么刺激性的东西。

“嗯。停云调制咖啡的技术一流,忍不住想尝尝。”

独孤昊侧耳聆听她音乐般旋律的话语,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让他联想到夜里的湿汗和纠结的被单。

又起,他身下一紧。

“别给她咖啡。”他的话阻断了停云游咖啡的动作,却换来深深的一个白眼。

他瞧见了,微笑道:“蜂蜜加柠檬水,为了你的喉咙着想。”

暴君!深深心里偷偷的咒骂一声。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一定把我祖宗三代都骂了一遍,对吧?”

“我哪敢──”语音拖得长长的聊表抗议。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深深不解的问:“怎不见你的蓝山?”

他是蓝山死忠,从无二心。

“我早就谢绝一切可能成瘾的东西,烟或酒,咖啡亦是。”

“为什么?”

“我对一切会成瘾的东西都深恶痛绝,这全都要感谢你。”

闻言,她撇过头,却教他捏着下颔,硬生生的回转。

“别转头,眼前的怪物是你一手创造的。你没有拒绝看的权利。”他的声音、动作,全都是排斥的气息。

他不碰她,与其说是高道德标准,不如说他有洁癖──身体和心里的。

在床上他是极端放纵、狂野,技巧高超的爱人,即使到两人一触即发的程度,他都能够狠心的在最后一刻叫停,惩罚她,也惩罚自己。

最终两人总是各据大床一侧,无言到天明。

他笃信快意恩仇;他痛苦,她也别想痛快。

“你亲爱的丈夫对你投奔到另一个男人怀中的不贞行为可有话说?”

“我和我‘亲爱的’丈夫,”她刻意强调“亲爱的”三个字惹得他怒目相向。“我们早约定各行其是,互不干涉。”

“多……开明的一桩婚姻。”他冷冷闷哼一声。

心底一道伤痕裂开,深深痛得只想反击。“我无所谓,反正你都愿意屈就做情夫。”

“你就这么贱!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践踏男人的自尊为乐?”

“你不早知道了吗?”听风闻言,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少主的火气为何这么大?因为欲求不满。

何曾见过主子为女人守身?他一向是个有就一定会满足的人。这些星期的禁欲,主子不憋疯了才怪。

嗯!他得想个法子替主子找个发泄的管道,要不然主子一堆气没得发,铁定全落到自己身上。呜呼哀哉!

被打入冷宫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吧。

似存心冷落她,独孤昊失踪一个多星期,偌大的城堡里只见她孤零零似一抹幽魂飘飘荡荡。

学不来古时闺中怨妇嗟一声“长门终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她决定自娱一番。

几天下来的探险让她彻底的模清虎穴。

近千坪中庭花园,回廊入口处是一间日光室,装演设计不以时下流行的仿巴洛克宫廷时期,反倒取材德国表现主义的简单风格,深得她的喜爱。

四周围以丛林杉树,宛如置身森林中。那种空旷贴近自然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因此用餐地点她大都选择在此,反正主人不在家,没人管得着。

近午时分,日光室外阵阵飘来的雨丝打在大片大片的树林,摇曳勾勒出淡淡幽影。冬天的爱丁堡寒冷阴沉,城内却因为壁炉暖气的关系异常暖和。

冬天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静静坐在壁炉前看着窗外的世界,直到坐在大椅上的身影也变成风景的一部分。

风在窗外呼啸,似撩拨内心翻腾情绪。

如果没有佣人,在冬天的屋子里,她会穿件最舒适的法兰绒衬衫,再奢侈地穿着一双开斯米毛袜,猫一般行走在温暖的屋子里。

只可惜这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一大堆的仆役。

才想着,管家走来告知用餐时间已到。

也许是屋子的主人下达了命令,每个人都将她视为不可碰触,家活动背景无声来去,即使偶尔碰上,仅止于冷冷的点点头,大多数则选择视而不见,当她是空气般。

这群仆役倒是挺与主子同声一气嘛。

如果独孤昊以为这样会让她不堪,那他可大错特错。

经她的坚持,仆人们将她的餐点移入日光室。她对着桌上不怎么吸引人的食物,有一搭投一搭的以刀叉拨着。

残羹与冷肴,到处潜辛酸。

眼前的菜色虽不至于太离谱,却也难登大雅。

深深心中了然这是仆人们的表态,隐隐敌意显露无遗。

先前因为喉间的伤末愈,难以吞咽食物,只吃流质食物。

如今伤口虽渐愈,味觉还是不肯降格以求,她的嘴一向刁得很,要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食物,倒宁可饿死。

满足不了口福,总得让美景养养眼吧。

“看得出来你颇能自得其乐嘛。”

不见多日的失踪人口突然如风一般刮进,霸道的占据了她满眼,在她跟前椅子落坐。

深深微微一笑,没费心回答,受伤给她方便借口装聋作哑。

她越是开心怡然,独孤昊的眼神就越冷。

他懒洋洋的以单手支肘托腮,状似漫不经心打量她。下颚突然微微一紧,发现她的清瘦颇剌他的眼。

懊死!她越发瘦了。

“这些天把屋子走透透,难不成是在计划逃亡的路线?”显然屋里布满眼线。

她这回还是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表情惹怒了他。“你说话啊!”

闻言她还是笑,只是笑里飘着一抹淡淡讥讽。

兽眼瞟过她围在喉咙上的丝巾后,眼神一黯。

他以为早已恨得彻底了;对于她的背叛,不仅是恨,更是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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