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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吻上我的额头 第25页

作者:一两

他几乎要去报警了。

前两天还好好的,甚至还接受了他的求婚。为这,他和星娱签约,并且开始准备婚礼,可是,就在这样一当口,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

这对他意味着什么?!

她躲起了来?还是出事了?

他握着杯子的手轻轻地颤抖。眉头紧锁。

娉婷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斯哲。董事长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世上万物,仿佛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动其波澜。

没有人知道安斯哲心里的动荡。如果他是一口井,那么这里的井水,已经快要沸腾了。他的心泡在接近一百度的水里面,几乎不能呼吸。

爱情是什么?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尝到过甜,也尝到过苦,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明心一走,天空似乎暗了下来。

星娱、老太太这两关都摆在了面前……不,不要紧,多少难关景安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一定也不会出问题……可是,他出问题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里面充满了暴躁和焦虑,一点小事都会引得他大发雷霆。

最遭罪的是身边的阿眉。

“原来男人也有更年期……”在一次连平日里喝的茶都惹恼了董事长之后,阿眉在电话里小小声跟男朋友说,然而错眼见到申时青走来,连忙挂了电话,笑盈盈地说了声:“申小姐好。”

“嗯。”申时青优雅地微笑一下,脚步毫不停留,走向安斯哲的办公室。

“呃,申小姐!”阿眉拿着一份特快专递交给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麻烦您带给董事长,可以吗?”阿眉都怕了这个处于更年期的男人。

“好的。”申时青淡淡地接过,送进安斯哲办公室,放在桌上。

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满脸倦容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有点皱,领带松开——这个男人,真是那个浑身上下不容一丝尘埃的安斯哲吗?

“有什么事?”他问。仿佛是累极了,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我想提醒一下你,星娱的第一笔款子也该打出去了。老太太那边……”她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莫小姐她,去哪里玩了?”她试探着,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或许是不想回答,随手把桌上那封快递拿出来,像是发泄什么似的,用力一撕,只听“叮”地一声轻响,从里面滚出一只亮晶晶的东西,掉在地上。

申时青眼尖,瞧出那是一枚钻戒。

安斯哲却像看见一颗炸弹从快递里滚出来似的,脸上的血色在一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像过了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他缓缓地弯下腰,把那枚戒指捡了起来。

“时青……”他轻轻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如奉纶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知道她知道,他要说的话,足以影响她的一生——

“嫁给我,好吗?”

他轻轻把戒指放到了她手心里。

她的手轻轻一抖,戒指差点滑落,她抬起头,神色间有说不出的激荡,“你……”

“婚礼我已经在准备,晚上,请你去试一下婚纱。”他转过身,淡淡地说。

仿佛就是低头捡起戒指的那个瞬间,他从一个为情所伤的男人变成了原来的安斯哲。原来那个,无情无欲无喜无悲的安斯哲。

她握着那枚戒指,手指仍然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是的,是的,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都像预想的那样,摆在了面前。一切都会是她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一切都会像这枚戒指一样,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可是……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她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有点感伤。

这枚戒指,是莫明心寄来的吧?

这枚戒指,是莫明心不要的吧?

什么时候,她申时青要去抢一个小女孩子不要的东西呢?

哦不,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是安斯哲,这是景安……

第七章面包·玫瑰·梦(1)

秋天来得好快,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

阳光开始淡起来。晒在人身上,暖暖的,香香的……唔,香是面包的香气……还有菊花的那清淡凛冽的香……

“喂、喂……”一串与此情此景极不合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美梦,“喂,快下来卖面包!”

“哦……”她翻了一个身,又准备睡过去。

“哦什么呀!”声音的主人很不给面子地在她头了敲了一记板栗,“快点下来!”

“%#¥*¥**¥……”她在肚子诅咒他一万遍,该死的阿泽,一跑到他的地盘上,就作威作福起来。

她一面揉着被他敲痛的地方,一面咕咕哝哝走下狭窄的楼梯。

这是一幢在小城里最常见的小房子。楼下是个店面,二楼才是住的地方。方才她做美梦的地方是楼顶的天台。上面有前任租客留下来的大量花草,还有一把不算太破的躺椅。那是她的安乐窝。

下午三点钟,美味记的面包准时出炉。浓郁的面包香味充满了整条巷子,许多主妇和孩子闻香而来,这就是她最忙的时候。

“三个豆沙的,两个火腿的,还有两个肉松的!”

这是39号楼里的张女乃女乃,家里有三四个孙子孙女。

“嘿,女乃油包女乃油包,还有吧?”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是读书成绩相当不好的“女乃油包”。据说原先人们都习惯叫他“女乃油小生”来着——也许是这家伙长得还有那么几分姿色?不过从明心来了之后人们都跟着她叫“女乃油包”了。

“唉呀,今天的羊角包好大呀,昨天怎么没这么大?”每次都挑三拣四的韩妈妈。

“嘻嘻,今天搞活动。”她一面笑,一面利落地把面包装进袋子里,收钱,找钱。

一个小时之后,才有空坐下来喘口气,赚了一大笔的阿泽笑眯眯地送上一杯果汁拍她马屁,“辛苦了!”

“当然。”她倒当仁不让,一气喝完,“再来一杯。”

阿泽乖乖地再倒一杯,顺便问一句:“晚上吃什么?”

“吃红烧带鱼。”

“不是吧?”他几乎要晕倒,“我们已经吃了一个星期的带鱼啦!”

“可是你还是说味道不太好嘛!”她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脸,“那么就做到你喜欢吃为止?。”哼哼,敢批评她的厨艺!

“怎么会?怎么会?”好在这小子总没白活二十好几年,闻言连忙说,“其实已经很好吃了。可是我还想吃别的菜,行不?”“很好为什么还要吃别的菜?”

“因为、那个这个已经这么好吃的,别的一定更好嘛!”

“唔!这样啊!那就吃芋头牛肉?。”

“啊?”他再一次晕倒,“那道菜我们上星期已经吃了呀!”一连吃了四天哪!

“你的要求还真高啊!”她把杯子一放,长身而起,“那就请我去香辣鱼吃吧。”

“咚”!阿泽彻底倒下去,不醒人事。

她翩翩然地上楼去。

失恋的女人果然会性情大变啊,那个乖巧可爱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莫明心到哪里去了?

不多会儿,她已经换了衣服下楼,“走吧?”

“真去啊?”

“难道还有假去?”她白了他一眼,“我们辛辛苦苦一整天了,难道不应该犒劳一下自己?你赚那么多,难道准备统统带进棺材里……”

“走!”他大手一挥,关上门。不能再让她这张乌鸦嘴讲下去。

两个人都吃得沉默。

吃香辣鱼,是一种自虐行径。

吃的时候,他想起娉婷爱吃。

而她,则想起有一个人,陪她吃过这道鱼。

辣气腾腾地,薰得眼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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