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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之幸福纪事 第6页

作者:一两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次。”他固执得出奇,我愤恨无比,正不可开交,忽然一只白色衬衫的袖子伸过来,将我拉到他身后。

“你是谁?”左居城问。

“我男朋友!”我抢着说。这个琴知渊,出现得真是及时,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爱死他了。

左居城看着他足有十秒钟,颓然地低下了头,“好。那就不用说了。”

在车上,我问琴知渊:“你从哪跑来的?简直是我的救世主。”

他一笑,“我一直在外面。”

我一愣,旋即呵呵笑出来,说:“早知道该请你进去喝杯咖啡的。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等真是不好意思。但你看到一场好戏也算划得来了。改天再请你喝咖啡哦。呵呵……”我傻笑,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我,柔声说:“如果不想说话,就不要说。”

他一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因为晨约,不是因为左居城,只是因为他声音里的体恤温柔,真叫人受不了。

难过的时候,温柔的关怀却是伤感的引子。我的心本来就软成了一摊泥,现在更成了一汪水。

车子兜了一个圈,他说:“我请你吃晚饭吧。”

“我可是很能吃的。”

“我就当养了头宠物猪吧。”

“去死!”

我把纸巾盒砸向他。

点菜的时候,我报:“红烧蹄膀、卤凤爪、白玉鸭掌、青花鹅趾……”

琴知渊诧异,“怎么都是爪子?”

“我脸上才挨了一爪子呢,我得好好补回来。”

我化悲愤为食欲,这顿饭吃得好饱,回去起码得做五十个仰卧起坐。

完了之后又去唱歌,节目安排得很丰富。

琴知渊的嗓声是很好,像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我抓过麦克风乱吼一通。琴知渊看着我大摇其头。侍者送来饮料,我又要了几罐啤酒。

“喝酒对身体不好。”老夫子劝我。

“有什么不好?”我开了一罐就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理由。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扛过去了。只是今天,挨了晨约一巴掌,又遇上左居城的胡缠,偏偏地,老天爷送来琴知渊这么个冤大头,不放肆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他不是我这个行当里的人,也不认识我那些酒肉朋友,跟他在一起,什么形象都可以不管,再恶劣的传言他除了传达给安然和明心,影响不到我别的圈子。

而安然和明心,对我的本性多少也有了解了。

因此我疯得十分安逸。

回去的时候已有些微醉,他扶我上车,送到家门口。

我晃晃悠悠地开了门,他在车上唤我:“西容。”

“呃?”

他低了一回头,说:“谢谢你。”

我豪情发作,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兄弟,不用客气。”

他扶住我,送进门,叮嘱:“喝杯热牛女乃,睡个好觉。”

虽然忘了喝牛女乃,但晚上睡得不知有多好,手机振了三次闹铃都没反应,还是安然把我拉了起来。

忙忙地梳洗,妆也来不及化,便匆匆出门,打了卡,跑到洗手间化妆。

又是一连五天的冲锋陷阵。

有时真羡慕明心,可以一天到晚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安然不知忙得怎么样?这么想着的时候,中午去她们楼下的餐厅吃饭。

有时她来我处,有时我去她处,我们都习惯了。

我走到她的楼下,正要上去,却看见她匆匆地走到对街,已有一辆车等着。

咦,我来得不巧,齐大律师有事要忙。

但她只是站在车窗处说话,只看得见背影,看不清神情。我正要走回头路,她却转身走回来。

看到她那决然的姿势与表情,我心里打了个突。

丙然,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追了出来。

那男人穿黑色西服,头发一丝不乱,肤色较暗,相貌堂堂,神情很是威严,但眉梢眼角,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风流俊俏。

我叹了口气。这种男人,天生就是女人的王者。

这人,就是那人了。

我停步在街边,看着拉扯着的两个人,不知是进是退。终于把心一横,走上前去,笑吟吟地叫:“安然!一起吃饭啊!”

那人很快地缩回拉着安然的手,神情又恢复到原有的冷漠威严,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又低低地对安然说了句话,才转身去了。

安然脸色苍白,直至到了餐厅,喝了一杯果汁,才有力气开口:“西容,多谢。”

我微笑一下。

昨天也有人这样救过我呢。我才知原来要出现在一对争执的男女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气。

万一并不需要你出现呢?万一你反而坏了好事呢?

原来做好事也不容易,而我竟没有对琴知渊说声谢谢。

“他劝我放弃那件案子,他说我不是他的对手。”安然的指节握得发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但我不会放弃。我是他带出来的,我了解他的作风,我有五成胜算。我可以赢的,是不是?西容?”

她的目光晶亮,停在我身上,充满了祈求。

我点点头,给她打气:“当然,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

她笑了,握着我的手,再一次说:“谢谢你。”

我的心里一阵温柔,友情的柔波沁人心脾。我也握着她的手,向她眨了眨眼。

第2章(2)

琴知渊成了幸福山庄的常客。呃,当然,实际上人家是幸福山庄的主人。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洗碗。

因为厨艺,明心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安然又抱着“人家已经烧饭了为什么还要洗碗”的态度,就剩我一人肩负起诱导他洗碗的重责。

以下是经常出现的对白——

一、“……难道洗衣服就不伤手吗?”

“我的衣服都送去干洗。”

“……”

二、“洗菜切菜也伤手啊!”

“所以我都是买净菜。”

“……”

三、“那天的鱼你不是切了吗?”

“那是安然切的。”

哦,是,那天他是叫来了安然抓鱼。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说:“你可以戴手套拿粉笔,就可以戴手套洗碗啊。”

“你这么费尽心机,非要让我洗碗吗?”

我严肃地点头,“当然。作为一个好男人,应该要洗碗。”

“那好女人呢?”

“好女人要教会自己的男人洗碗。”

他听了,慢慢放下手上的报纸,细细地端详我。

我以为他在消化我的提议,正暗自窃喜,哪知他老人家慢条斯理地问:“那么,我是你的男人吗?”

呃?

我的头上冒出数个问号。

“哈哈哈……”本来在一旁看电视的明心毫不给面子地爆笑出来,接着露出一副诡异表情,那双黑亮如宝石的眼睛里闪着星光,“渊哥哥,是不是西容姐姐做了你的女人,你就洗碗?”

“这个……”他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我得考虑考虑……”

“呔!”我一声大喝,一个抱枕压倒明心,另一个抱枕飞过去砸向琴知渊。

明心叫:“你把晨约弄得转学了,难道不负责善后事务吗?你想让我们渊哥哥打一辈子光棍啊?”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出卖色相才换来减租一半,你坐享其成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减租归减租,跟感情是两回事嘛!”

“喂,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电视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你怎么可以漠不关心呢?安然——”

“多谢各位对我的关心,其实现在已经很好……”

“闭嘴!”

“吵死了!”

“我问你呢……”

……

也许你看不明白到底是谁说谁,事实上到后面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坚持的论点是什么。往往到后来我在大谈琴知渊的光棍危机,而明心则说着用那一个晚上的时间从晨约嘴里套出来的爱情;安然早已看不下去电视,她多半上楼去给家里打电话;而琴知渊,有时竟然可以拿张报纸盖着脸,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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