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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 第24页

作者:茱丽·嘉伍德

“柏迪不是疯子,楚蒂。”医生说。“事实上,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葛派克也是。”道格承认。

他靠在椅背上摇头。“在鲍力来这裹定居的多年前,柏迪就把一块土地的所有权登记备案了。”道格说。

席医生接着说下去。“鲍力向来不把法律放在眼裹,他喜欢予取予求,到现在还是如此。”他好象突然想到似地补充。

“言归正传。”席医生说。“鲍力来到这里没有多久就决定在镇外最高的山丘上大兴土木建造豪宅。每个人都认为柏迪每天风雨无阻地到那裹观察工程进度有点怪异。房子盖了一年多,将近两年才完工。没错,那幢三层楼的房子裹有各种你想象不到的新奇设备,挂在餐厅裹的枝形吊灯是远从法国巴黎运来的。没错,那幢房子就像宫殿一样豪华,鲍力的本意就是在炫耀。”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建造那样的豪华宅邸?”亚当间。

“他把大部分的土地出租给那些因有利可图而投入畜牧业的外国贵族,牛群从德州被赶来啃食肥美的蒙大拿青草。鲍力这些年靠收租金发了大财。”

“只不过那些租金不属于鲍力所有,而是属于柏迪所有。鲍力盖豪宅的土地是柏迪的。”道格说明。

“柏迪一定是在宴会那夜告诉鲍力,他的豪宅盖在他的土地上了,因为柏迪就是从那时开始不断挨揍。我替怕迪包扎伤口的次数多得连我都数不清了。”

“鲍力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柏迪?”寇尔问。

“柏迪一定是到律师那裹拟好了遗嘱。他很聪明,知道在没有某种法律保障前别去嘲弄鲍力。以那个爱尔兰疯子的作风来看,我猜他拒绝告诉鲍力他死后会由谁继承那块土地。他自然也不会告诉鲍力遗嘱藏在哪裹。柏迪真的很精明。”

“结果是由谁继承了?”亚当问。

“我不知道他拟定遗嘱之初打算把他的财产留给谁,但从这份修正的附件中可以看出,他在遇到派克和依莎后更改了遗嘱。可能是因为他们对他很好,所以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他们。”

“这么说来,依莎拥有鲍力的豪宅和所有的土地?”亚当间。

“是的。”医生回答。

“鲍力把土地出租给外国贵族所收得的租金也全部属于她。”瑞森插嘴。

道格点头。“不是柏迪在临死前告诉鲍力土地将归谁所有,就是派克在柏迪死后告诉了鲍力。无论如何,那都是个错误。他们应该循法律途径强迫鲍力归还才对。”

“鲍力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裹,”席医生说。“他才不会管法律怎么讲的。”

瑞森不以为然。二个好律师会请法官查封鲍力的银行帐户,鲍力必须上法庭打赢了官司才能再碰帐户裹的钱。但他一定会输,而穷人是雇不起枪手替他为非作歹的突然之间,柯氏兄弟全部跳了起来。道格和寇尔同时拔枪走向后门;亚当抱着派克消失在走廊。瑞森拔出枪,横身挡在楚蒂前面。

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响地等待着。

第十七章

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口哨声,楚蒂吓了一大跳。

一秒钟后,达维走了进来,虽然面有倦容,但神情愉快。他在经过道格身边时,拍拍道格的肩膀,轻扯帽檐朝席医生致意后才把帽子月兑掉,然后在桌边坐下。

介绍完毕,楚蒂努力使她最后的贵宾感到受欢迎。

“饿不饿,年轻人?我去替你弄点东西吃。”她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夫人。”达维说。

楚蒂已经走开去拿她的煎锅了。

席医生替达维倒了一杯咖啡后再度坐下。“你非吃不可,孩子,所以不妨就接受吧!我的楚蒂已经打定了主意和拿出了她的煎锅。”

“是的,先生。我吃就是了。”

“你替我把刀子拿回来了吗?”道格问。

“拿回来了。”达维说。“我把班顿绑在马厩裹面的一根柱子上,让他的哭哭啼啼把其它人逼得发狂。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天啊,真令人作呕寇尔大笑。“达维,我们听到你接近后门。你的身手变差了。”

“我故意让你们听到的。”

亚当抱着宝宝回到厨房。“派克饿了。”

道格立刻起身接过宝宝朝楼梯丢。

楚蒂追了过去。“等一下,道格,你不能闯进依莎的房间,那样不成体统。”

“楚蒂,宝宝是他接生的。”席医生喊道。“我不认为让他看到依莎穿睡衣的模样有什么关系。他在她家裹住了两个多用。”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楚蒂说。“道格,你不得不接生宝宝是因为当时旁边没有人可以接生。现在不能不顾及体统,我来抱宝宝上楼。”

她在围裙上擦擦手,然后从道格手中接过宝宝。道格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两人不再相见对依莎也许比较好。他逼她面对现实而伤害了她,她迟早会领悟他趁人之危占了她的便宜,他只希望那天来临时,她不会恨他。

他交抱双臂靠在墙上,视而不见地凝视着前方,努力想象着再也见不到依莎或派克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瑞森打断他阴郁的思绪。“宝宝是你接生的?”

“是的。”

“坐下来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亚当问。

“我想要为我儿子或女儿的出生做好心理准备,我有点……紧张不安。想到我的妻子会很痛,我就不喜欢。”

道格很庆幸有事情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跨坐在椅子上面对瑞森。

“你紧张不安?我还以为任何事也影响不了你。”道格挖苦道。

瑞森耸耸肩。“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道格决定实话实说。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说:“人间地狱。”

“他说什么?”寇尔问。

“人间地狱。”亚当重复。“别闹了,道格,瑞森被你吓得脸都白了。”

几个兄弟都觉得那个事实很好笑。道格认为自己总结了接生的经验,但回想起来,那也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是像人间地狱。

“没有那么恐怖啦!”他说。“起初我吓坏了,后来就忙着考虑各种可能出差错的状况。吃苦受罪的全是依莎,当我把派克抱在怀裹时……”

兄弟们都在等他说下去。道格摇摇头,他不想让人分享这段回忆。它只属于他和依莎,它也是他离开甜溪镇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那就像奇迹般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承认。“所以说,你就别担心了,瑞森。何况你什么也不必做,梅丽妈妈会帮忙接生的。”

“我打算到时陪在我妻子身边。”瑞森说。

楚蒂回到厨房,拿起刚煮好的咖啡为大家续杯。

“谢谢。”寇尔说。“知不知道最令我搞不懂的是什么?”

“什么?”亚当问。

“甜溪镇的镇民。”寇尔说。“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怕一个人?”

“那一个人有二十几个职业杀手替他工作。”席医生回答。“甜溪镇没有人是懦夫,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牧场上干活的老实人。他们在战斗中都保护不了自己,因为他们没有那个技能。问问可怜的柏文德就知道了。”

“他怎么了?”亚当问。

“文德带着妻子和两个小女儿从教堂出来时,突然被一些人抓住。他们逼他跪在鲍力面前。文德不肯求饶,鲍力就命令他们打断他的双手。其它的镇民企图阻止,但那些受雇于鲍力的歹徒拔出了枪,扬言谁敢妨碍他们就要杀掉谁。最可怜的是文德的家人,被迫眼睁睁地看着文德受折磨。那真是令人难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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