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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影中光 第19页

作者:珍·安·克兰兹

强大的释放驾驭着她,把她整个人席卷而去,扔进狂风暴雨之中。

艾森退出一、两寸后,再次冲刺而入。她先感觉到他背上的每一条肌肉的抽紧,然后他的高潮也把他席卷而去。

在差点来不及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覆上她的。他那心满意足、粗哑而胜利的战吼便大部分地让她吸收了。

许久之后,艾森终于将自己从激情之后,那种如丝的幻境中拉了回来。他看看手表,凌晨一点。身旁的乔依像汤匙一样倚偎着他的身体而卧,柔软而滑腻的臀部温暖地贴在他的腿上。

他想不起上一次给他这么美好的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做了,但他也早已成熟到可以明白,禁欲加上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会使得事情更为甜美。不过,一切还是很值得回味。至少,他会记得很久。

想到在她体内是多么地好,她怎样地缠绕着他、在他的怀中发抖,他上了瘾的身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张开迷濛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走了。”她平静地说。

那是一个直接而平常的观察,不是问题或请求,甚至不是抗议。可是却不可思议地撼动了他。他试着在阴影中读出她的表情,发现她期待他走,甚至想要他走。

他从不认为自己浪漫或感情用事,可是她这样理所当然地让他出门,却令他有些不安。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意义吗?难道只有他这么喜欢他们之间的吗?

“看情形。”他说。他决定把这件事情公开化,最好是把事情弄清楚,也不要带着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的疑问离开。因为他感觉只要他走出门去,一定会再想办法进来。“你想要我走吗?”

有那么一刹那,他可以肯定她要说是,他的心因此冷了一下。可是她开始犹豫。阴影中,她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她正想要做一个会让她害怕的重大决定。

“不,”她轻叹一声。“我不要你走。”

“好,”他的内部再度热起来。“我也还不想离开。可是我想请求我们移到床上。”他小心地坐起来。“我假设你的床至少会比那张小人国沙发多少大一点吧!”

她眨了几下眼睛,让他觉得她似乎后悔邀他留下了。他的胃部揪结起来。

然后,她露出了微笑。“我想我的床应该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第九章

……穿着白上衣的医务士抓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经过转角进入长长的走廊。恐惧自她的内心深处升起,因为这条长廊是整座医院里最让她讨厌的地方。她绝望地用脚跟压抵在地上,想要挣月兑那人的掌握。

医务士生气地摇她。“别再来这一套胡闹了,母狗。你今天下午要见麦医生,我没有时间跟你这样弄。”

他的名字叫朗文,可是她给医院所有的医务士一个标签,把他们全部叫做“笨熊”。她憎恨他们每一个人,可是她最恨的是朗文和阿尼。这两个人只在病人有家属或访客时,才假装关心病人,可是他们跟住户──行政单位对病人的外交辞令──单独相处的时候,永远都很粗鲁而草率,有时甚至残忍。

她假装吞了早上该吃的药,可是她怀疑麦医生可能要人在她的麦片粥早餐里面加了什么,所以她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头很晕,而且平衡感有问题。

麦医生一定又在进行她小小的实验了。

朗文今天早上好像很匆忙,急速地拉她经过走廊。她看见墙上箱子里金属的红色消防筒,立刻知道尖叫房间就在前面的右手边。

那门有的时候关着,尖叫的声音就会闷一点。可是它今天是开着的。恐惧紧紧地抓住她。被困在墙上的啜泣声音有的还很新鲜,有的甚至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

朗文抓着她经过那可怕的小房间,她武装起来,可是任何方法也无法减轻那些打击。白色的墙就像以往一样,无声地尖叫着。痛苦、愤怒和恐惧混合在一起,攻击着她的理智。最近她开始怀疑,麦医生用的一些药使她变得更敏感。

她不想看到室内,可是又不能不看。房间内并没有人,布置也很寻常,白色的医务柜、血压计、水槽和小小的桌椅。

检查枱放置在房间中央,铺着一张消过毒的白色纸,冰冷的金属绑人装置从枱子下面延伸出来。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医疗检查枱,只是那几面墙会尖叫……◇◇◇

靶觉到乔依的身体突然僵硬,他立刻清醒过来。他们相拥着入眠,他的手舒服地放在她的腿上,因此立刻感觉到紧张入侵了她的睡眠。手掌下的皮肤变冷,鸡皮疙瘩开始出现。

“不。”她的手臂猛然抖动,可是人并没有醒过来。“不。”

她像陷在折磨或恐惧中,开始扭动。

“乔依。”他立刻坐起来,把她拉进怀里,“乔依,不要紧张,蜜糖。你只是在作梦。”

她打了一个哆嗦,眼睛猛然张开,震惊而晕眩地看着他。她似乎仍深陷在噩梦之中,没有认出他是谁。

“乔依,注意听。”他的口气不再温和,而是一种命令,声调是紧急事件发生时的冷硬和坚定,要求她一定要有所回应。“你快醒来,现在就醒过来。”

她又一阵颤抖,然后好像慢慢地变回她自己。不知她刚才去了哪里?他心想。

她的肌肉放松,开始垂软下来。她摇摇头。

“抱歉,”她低语。“我有时候会作噩梦,不是故意要吓你。”

“不必担心那个。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了,谢谢你。”

可是他并不同意。噩梦的势力还在。

“来。”他转身下床,找到长裤。“我们去厨房,我给你弄一杯热牛女乃。”

“请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应付噩梦。”

“喝过热牛女乃会应付得更好。”他弯身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她站到地上后,他取饼挂在墙上的蓝色缎袍替她披上。

这时她已经屈服,乖乖地穿好衣服、系上腰带,随他走到厨房。

他让她坐在圆桌旁的高椅子上,开始在小小的厨房工作起来。他在冰箱中找到月兑脂牛女乃,倒进从橱柜里找出来的小兵。他知道她正焦虑不安地看着他,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热好牛女乃,倒入一只马克杯中,拿过来放在她面前。然后他在另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面上。

“喝下去。”他命令道。

“你这样做真好,可是我不喜欢热牛女乃。”

“喝下去,”他又说。“也许没有任何效用,可是会使你舒服一点。”

“好吧!”她捧起马克杯,试着喝一小口,立刻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人很专制,可是你一定早就知道。”

“我听别人提过这个优点一、两次,可是我认为我是很可悲地被误解了。”

她点点头。“那当然。”她又多喝了一些牛女乃。

“想把那个噩梦告诉我吗?”过了一会儿,他说。

“不想。”她很快地说。“我不想说,那会使它更像真的,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

“随你。”

“我说了什么吗?”她谨慎地问。

“你作噩梦的时候?”他摇摇头,不懂她为何担心。“你没说什么,只说了几次不。”

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只有这样?”

“嗯。为什么?”

“只是想知道,或许有点不好意思吧!”

“你记得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

“倒也不是。”她低头看着牛女乃。“就是那种你拚命想逃离一种不知名的威胁那种噩梦,大家都会作的那种梦。”

她在说谎,他想,可是即使有点好奇,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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