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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第49页

作者:乔安娜·林赛

但是,假如温尼弗雷德受指控被捕,他会难受,会不安吗?还是会马上另择佳偶?金白利还真说不清,模不透。

但是,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塞梭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不少精力去追求那个寡妇的。他三天两头跑到她那儿去赴宴,或是参加娱乐活动。他也无数次地邀请她来过家里。

还有,他们的订婚已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如果现在又不结婚了,塞梭就是向大家解释原因,那一定很让他感到难堪。当然,如果这则丑闻还没被传出去,他也可能会编出另外一个什么理由。

但是,金白利现在是否有必要向父亲提起这件事?本来,作为女儿,她有责任这么做,拉克伦也不会在意的。只是温尼弗雷德不知道会在背后说些什么。

金白利的时机到了。她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拉克伦,而是塞梭。他正阴沉着脸望着她,显然他又在生气了。

“这是我第四次来这儿找你,”他恶狠狠地抱怨道,“你他妈的应该呆在你那该死的屋里……”

“父亲,有事吗?”

“当然。我来是叫你收拾行李的,我们今天就离开这儿。”

“可我不想走。”

“怎么?”

“当然,你可以走,我要留下。至少要等我结婚后再走。”

“你这么快就又找到一个男人了?啊,真不可思议!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苏格兰高地人!我早就答应要嫁给他了。”

“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这我知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和他结婚。”金白利镇定自若。

“你简直是反了!胆敢违抗父命!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以上帝的名义,你已经被取消继承权了!你已经没权继承财产了,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那现在我们也不必……”

金白利赶紧打住了话头。因为她看见塞梭已气得面红耳赤,转身正想离开。显然他已经对她死心了,在他眼里,她已根本不存在。他连“再见”都不愿说就想一走了之。

金白利再也沉不住气了。“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娶不娶温尼弗雷德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现在……”

这句话果然击中了塞梭,他转过身来愤愤地说,“你他妈别管我的事!这与你无关——尤其是现在。”

“那当然。你难道没注意到我对你的生活一点也不感兴趣吗?我不想管你的事,我只是跟你说一声,那个寡妇惹了大麻烦了,而且很可能……”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再打断我,那我可以告诉你,几年前那寡妇从她继子那儿偷走了一大笔钱,大概有十万英磅,还有不少首饰珍宝——这些都是她继子该得的遗产——然后逃之夭夭。现在是你把她带来谢灵·克罗斯,才让她继子终于找到了她。她继子可能还会因此而感谢你呐。当然也说不定,因为他就是拉克伦·麦格列高。”

从塞梭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吃惊的程度,但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很快,他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冷冷地问:“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鬼话吗?”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金白利坦然地说,“只是我觉得你既然打算娶她,就应该知道她犯罪要入狱的事。”

“犯罪!炳哈!荒唐之极,一派胡言,我不想听!”

“她已经认罪了。她还说所有的钱都用光了,挥霍掉了。她身边还有大部分的珠宝,所有这些连同房子都得一起归还拉克伦。当然也许拉克伦不会就此罢休,因为她给他造成的损失太大了,她偷走的是他赖以生存的大部分家产。趁着拉克伦还没最后决定拿她怎么办,你最好去跟他谈谈。我也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但你可以去问问温尼弗雷德。”

塞梭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地板,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金白利完全可以猜到他此时的心情。

将近一分钟时间过去了,塞梭非常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怎么会?”

这是金白利第一次从塞梭嘴里听到的一句有理智的话。她被感动了,不由得对他生出了一点同情。她本来想说:“谁让你要去跟一个可笑的白痴订婚?”可现在不了。她语气缓和了不少,婉转地说:“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尽避他们不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我想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她现在很可能需要有个人去安慰她,去靠在一个坚实的肩膀上大哭一场。”

塞梭咬了一下嘴唇,脸也一下子变得通红,因为他发现金白利在看着他的这副狼狈相。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尖刻的表情,不满地问:“要是叫那个苏格兰人不起诉温尼,他的条件是什么?”

金白利眨了眨眼睛,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和父亲讨价还价的一天。要是那寡妇没陷入今天的窘境,那现在这一幕就不可能发生了。那么,她父亲还想娶那寡妇吗?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

金白利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到拉克伦。他漫无目的地在整个府邸到处乱走。金白利逢人就问,可每每到一个地方,别人总是说他已经又到别处去了。最后金白利终于在通往湖边的羊肠小道上找到了他。

时令已是冬天。湖面虽说还没结冰,可从湖面吹来的冷飕飕的寒风已很刺骨。拉克伦穿得很少,他双手插在兜里,双颊冻得通红,连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他看到金自利朝自己走来,脸上马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啊,亲爱的,你是来可怜我的吗?”他含笑望着她。

“怎么啦?”金白利关切地问。

“我需要温暖。”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就插进了她的大衣,顺势把她拉到了自己胸前。当他冷冰冰的手贴到了她的后背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有点难受,是吗?”

“不,”金白利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一秒钟,不过这样是不能让你暖和过来的,你需要去坐在火炉旁,而且……”

“我不用去火炉旁,”拉克伦凑近她的耳朵悄声说,“你比火炉更快地能让我暖和起来。”

她又打了一个寒颤,这次可不是因为寒冷。接着他冰冷的鼻子触到了她的脸颊,她抽搐了一下,尖叫着跳开了。拉克伦笑了,她也羞怯地笑了。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

两人笑过之后,拉克伦舒了口气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到火炉旁坐坐了。就现在。”

“你不该只穿那么点就出来,”金白利有些责备地说着,两人手拉着手往住处走去。

“其实这儿比起苏格兰高地来,已经够暖和的了。”

“这我相信。我的家乡诺森伯兰郡也比这儿冷多了。今天你在外面到底呆了多久?”

“和你分手以后,我就一直在外面溜达。”

金白利摇摇头。,“今晚你要是不感冒才怪呢?”

“感冒?哈哈,你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你曾经把感冒过给我。”

拉克伦狡黠地一笑,臊得金白利满脸通红。她当然记得他第一次吻她后,传染上了她的重感冒。往事一幕幕在金白利眼前闪现,使她甜蜜而又羞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我已经跟父亲谈过了,”她说。

拉克伦止住了脚步,将金白利揽进了怀里,“亲爱的,对不起,他要是和你断绝关系,你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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