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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真情 第9页

作者:乔安娜·林赛

“的确是个固执的人,”自己的恐惧原来都非空穴来风,他真的是个可怕的人。“再告诉我一件事,”她马上接下去问:“你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置我吗?”

“他说举行完婚礼,就要把你送走。”

“送走,送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但是——”

下头的话被叩门进来的茱迪打断,看见怜儿的脸时,连她都吓一大跳,不禁回想起被威廉打的那一次,好像还没有她这次一半严重?

经过理查的毒打,那女孩原有的美貌全部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张乌黑肿胀的面庞,虽然礼服包里下的身材依然凹凸有致,但仍消弭不了她那张脸带给人的恶心感。

“有事吗?茱迪。”怜儿的声音冷冽如冰。

“你不该以这种面貌示人?”

“为什么?不够隆重吗?”

“该行礼了,”瑷媚离开之后,茱迪马上把话锋一转说:“你竟然和那女子聊天,怜儿,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他的情妇?”

“早先不知道的话,现在也该感激你告诉我了。”

对於她的冷嘲热讽,茱迪故意不予理会。“走吧,你的父亲已准备好送你到神坛前,丈夫也在等了,他知道你是被迫的,但如果你打算以这样的面貌出现,那只会羞辱到自己而已,我想你编的那个过敏故事对你姨妈会好过点。”

“我那么说是为了防止吉伯特爵士动手杀掉父亲的手下,至於待会儿我会戴上面纱,也是为了同一个理由。”

把面纱戴上以后,视线就更不清楚了,而为了尽量看清楚,怜儿只好把头抬高,结果这么一来却像是她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屑一顾似的,正好符合目前的心境。

“我准备好了。”过人的勇气使得茱迪都不禁自动退开。

威廉等在礼拜堂前,里头坐满客人,越接近神坛前那位高个子,她心中的恐惧感就越深。

“怜儿,往后你如果有需要我之处——”

“你已经向我展示过依赖你的后果了,父亲,”她哑著嗓子说:“请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我,我求求你。”

“怜儿!”

他痛楚的声音一下子便刺痛了怜儿的心,但他凭什么来向她表示爱意呢?他已把过去的欢乐都浸在酒中了,他还有酒以资逃避,而她呢?她又拥有什么?

怜儿就算想把这些话问出口也没有时间了,因为人已被送到黑狼身边,但两个人却都无心听神父的祷词。

在看到新娘娇小的身影时,雷夫心中的恐惧一下子便涨到最高点,她几乎就像个孩子,身高只到他的胸前,替他惹出那么多麻烦的,竟是这个小女孩?她从头包到脚的打扮又为什么会令他觉得难受?保护她的守卫说那是因为她的过敏症又复发的关系,真的吗?自己可以相信这种说法吗?那种症状又真的会如吉伯特所言的迅速痊愈吗?

使情况更糟的是,方才女孩的继母竟把他拖到一旁,跟他坦言这女孩是因为国王下令,才不得不被迫答应嫁过来的。被迫?他们是怎么强迫她答应的?饿她几餐?关她几天?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自己以为她满心欢喜想嫁过来的当口,却赫然发现事实正好完全相反,好比被人兜头泼了桶冷水,深受宫廷中美女欢迎的他,竟是未来新娘抗拒的对象。

应该把握住机会毁婚的,至少刚才他就有个完美的藉口,谁听说过一个女人在婚后仍能保有自己的财产?而且还要新郎在举行婚礼前签下契约?威廉坚持要他签,说这是亡妻的心愿,可笑的是他竟然真的签了,结果看他得到了什么?一个女圭女圭新娘,老天!自己受了什么诅咒啊?

怜儿只觉得他戴戒指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等到神父宣布他可以吻新娘,好宣布礼成时,黑狼甚至无心掀开她那长及腰间的面纱,只是敷衍性的,往认定是唇的地方匆匆扫过,接著便把她带离礼拜堂。

怜儿只想独处,但紧接著举行的婚宴却粉碎了她的心愿,她被迫坐在他身边,看父亲和丈夫不停的喝酒,到后来连她都想跟著喝;茱迪的谈笑风生外带调情,反而成为主桌上唯一的声音。

怜儿的丈夫从头到尾都没跟她说一句话,每个来道贺的手下或朋友,则全被他以乾杯打发掉,桌上虽摆满了食物,但他们却一口也没吃,怜儿是因为不想在大众面前掀开面纱的关系,而雷夫则似乎比较喜欢喝酒。

她曾想离开,但丈夫却马上扣住她,怜儿随即放弃尝试;厅中虽有舞蹈表演,但是她根本看不清楚,也不敢看她丈夫,只好看他握紧酒杯的大手。

厅中有骑士,自然也有他们的家眷,可是连小孩也不敢喧哗,难道是因为弥漫在她周围的气氛太过阴郁的关系,所以妇女、孩子全受到了影响。

在年少的岁月中,怜儿从来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如此可怜的新娘,在自己的婚礼上不但无法畅笑,甚至希望大家都离她远一点。

宝狮庄的仆人们为了祝福他们,也为了和坎普墩的佣人们一别苗头,特地在甜点上费尽宝夫,连夜烘焙,跟著女主人送了过来,如今果然吃得客人赞不绝口,甚至抢了主餐的风头,孩子们更是津津乐道蛋糕上那对糖做成的新人。

可惜怜儿一项也没尝到。

等茱迪终於起身表示要送怜儿进洞房时,夜已深沈,雷夫也已醉到无心注意她的离去,让怜儿不禁奢望他会“无法”前来骚扰她。闹洞房也是传统的礼俗之一,所以随若茱迪和瑷媚前来的,还有几位她不认识的女眷;怜儿实在是受够了,便毫不客气的请她们全部离开。

独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把小刀藏到枕头下,但愿自己用不上,再卸除全身的衣服;因为大床有帘幕,加上放下的头发也可以稍作掩饰,所以怜儿便把面纱一并除下。

她紧张的浑身颤抖,一直等到男客拥著新郎进来为止,从喧哗的声音中可以发现他们都醉了,也遭到和女宾们一样的待遇——被主人逐出房去,不过大家似乎都不介意。

怜儿把脸埋入枕中,任何一个轻微的声音都足以令她发抖,当他掀开帘幕时,她甚至不由自主的环抱住身子,等他往床上重重一坐,她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屏息静气的结果便是胸口发疼,四肢冰冷,害怕得不得了,最后身旁终於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睡吧,我没有强暴孩子的习惯。”

怜儿并不是完全清楚他的意思,不过却确知自己“安全”了,心情一放松,马上紧跟在他之后进入梦乡。

第二章

在迷迷蒙蒙之中,雷夫只觉软玉温香在抱,奇怪,瑷媚没有贴紧他睡的习惯啊,即使在天最冷的时候,她仍喜欢各盖各的被,各睡各的觉。

但他怀中明明有个柔软的身躯,雷夫於是伸出手去揽她的肩膀,想不到她嘟哝了几声,挣月兑开去。无妨,雷夫顺势松手并背过身去,不料她马上又凑过来,快得让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她怎么会如此善变?这次她没有再拂开他搭到肩上的手,於是他便以不吵醒她的原则轻轻她,一来是自己不急,二来也是因为仍在半睡半醒之间。

奇怪,瑷媚的皮肤怎么比以前滑腻许多?就像丝缎一样,而且曲线更加圆润,胸脯也丰满一些,这是什么时候所产生的变化?

雷夫猛然惊醒过来,不对,这不是瑷媚,而是他的妻子,蜷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本以为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但那样的“曲线”可不是小女孩所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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