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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低语 第15页

作者:乔安娜·林赛

“渥夫,跟我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她匆匆用毯子擦拭它,然后抓起她的小包袱和斗篷,奔向塞索的马,到了“蛮牛”身前她僵住了,这匹良驹的体型令她束手无措,没有武士在一旁协助,她根本上不了马背,拚了半天命,她好不容易才上了马鞍,气喘如牛地低头去找渥夫。可是它仍在火边,嗅着塞索的身子,她出声叫唤它,然后又厉声吼它,可是这只狗却反而在诺曼人身边坐下,硬是不肯走。

席维亚顿挫地长叹口气,原来没死的是他,她早该料到像他这样强悍的杂种,是不会这幺容易就死的,她滑下马背,慢慢凑到火边,警告地瞪一眼渥夫,她跪下来检视塞索。

他的后脑勺上肿了个大包,那撒克逊人偷袭他时,必定是以斧背攻击的,思索之际,她看见塞索仍在呼吸。他醒来时会头痛欲裂,但他确实还活着。席维亚望向伏在诺曼人身旁的渥夫,怒目瞪视着它,“你该不会想要我留在这里帮助他吧?我必须离开。”她站起身时,渥夫仍是未动,“我要走了,”她告诉它,“如果我不走,这家伙会奴役我,这就是你要的吗?你要我在他手下受苦受难?”

渥夫还是纹风不动,席维亚这下可火了,吼了起来,“告诉你,他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走啊!”

她举步前行,一面回头看渥夫是否跟来,但它却凑近那诺曼人,把大脑袋搁在他月复侧。

“去你的,你跟他一起去死好了!”席维亚叫道,“别以为他会比我善待你,你只有替他拿靴子取悦他的分,他根本就是这种男人。”

她大步而去,决心不再回头,可是还没走几步,渥夫突然发出她所听过最可怜兮兮的叫声,它响彻整座森林,她回头发现它正推着塞索的身子,似想将他翻个身。

“不要去动他,渥夫!”她倒抽口气,生怕塞索会在她离开前醒来。

她奔过去拉开渥夫,然后就看到他身下那滩泊泊不断的鲜血,他似乎伤得很重。怎幺会呢?使尽力气,席维亚将他翻了个身,发觉塞索跌在他自己的剑尖上,体侧被刺了个大血口。

“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是他活该。”她冷声说道。

她看不出他伤得有多重,但地上有好大一滩血,伤口处流的血也殷红了他的衣衫,她转向期望地看着她的渥夫,固执地说,“在他那样对待我之后,我才不要帮助。你别拿那种悲哀的眼神看我,渥夫,如果我替他裹伤他一定会醒来,那样我就失去了逃走的机会,再说,就算我不帮他,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否一定会死。”

席维亚顿了顿,再次望向那失去知觉的武士,突然间她的肩垮了,“听我说的,简直跟这家伙一样阴狠冷酷,我不能眼看着一个人死而袖手不管,就算是他也一样。”

“我很高兴听你这幺说。”

当塞索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锁住她的时,席维亚倒抽了口气,“你醒来有多久了?”她冲口问道。

“自从你急切地把我翻个身时,我就醒了,”他又抱怨道,“我的脑袋真难过。”

“瞧瞧你自己,诺曼人,那是因为你像只猪一样血流个不停。”

塞索慢慢坐起身,跟着又倒下去以一边手肘撑着身子,另一手则模向他的脑袋,“老天,我的脑袋大概裂成两半了,”然后他锐眼瞅着她,“是你干的吗?”

“如果这样使你难过的话,我就希望是我干的,”她说,“可惜不是我,有个人从你背后偷袭你。”

“我宁愿相信是你干的。”他嘟嚷道。

“那你就自己看看,那边有两具待埋的尸体。”

塞索看了,也楞住了,接着他望向躺在他身旁的渥夫,“似乎我是低估了你,狗儿。”

“下回想攻击我的时候,你最好还记得,”席维亚警告他,“如果我知道渥夫有这幺凶悍,你早就尝到了它的利齿,就跟那两个撒克逊人一样。”

“撒克逊人?”

“他们就是和我们同船的那两个。”

塞索皱了眉,“除非他们是贼,否则干幺要跟踪我们?”

“他们是贼没错,”她涩声应道,“只是他们打算要偷的是我。”

“该死!”塞索吼了起来,“我就知道你那张漂亮脸蛋,会带给我无穷的麻烦,八成是你在河船上鼓励那两个撒克逊人这幺做的,对不对?”

“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来!”她猛然倒抽口气,“我无法主宰自己的长相,我也从来没有引诱过任何男人,我根本不需要男人来打扰我。你对我所做的事,正如我预料的一样卑劣低贱。”

“够了!”

“不,这还不够!”她气昏了头,只想伤他更重,“你自称是我的主人,可是你并没有像个主人一样保护我。既然你无法尽义务,你就没资格要求我服侍你。”

“你受伤了吗?”他问。

“呃……没有,但这不是因为你。”

“既然没有受到伤害,我就不要再听到任何权利或义务,我可是尽力保护过你,我还有伤可证明。”

席维亚很后悔刺激了他,于是未再多言。

“你好象说过要替我裹伤?”他提醒她。

“除非你弄清楚一件事,否则我不会管你死活——我不以为你自称是我主人,我就得为你里伤。”

“那就算看在同是基督徒的份上好了,”他无力地说,疲倦地合上眼,“快点动手。”

她起身准备在马鞍袋中找些可充当绷带的东西,但塞索先唤住了她,“那里没有衣服。”

她面向他,“随便一件旧衬衫就行了。”

“就算把衬衫撕成碎条也不够长,你得由你的衣物中找可利用的。”

“我的衣服!”她叫了起来,“我没那幺多衣服可匀出一件给你用,我就用毯子好了。”

“不要动毛毯,再往北走,天气会愈来愈寒冷。”

她不耐烦地由自己的小包袱中,抽出一件浅黄色最破烂的一件长袍,一面说服自己反正它也不保暖,其实她带着的两件长袍都无法抵御北方的严寒。

当席维亚回到火边时,发现塞索正挣扎着解开皮带,想月兑掉上衣,她看着他痛苦地挣扎着犹豫半晌,之后推开他的双手替他月兑去衣服。他苍白且虚弱,却仍强打起精神谨慎地看着她替他清洗伤口,然后用布条裹伤,料理完后,她又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毛毯盖住他,转身去把火生旺。

“女孩,你会替我洗掉衬衫上的血吧?”塞索问。

席维亚点点头,因为他是用要求而非命令,她捡起那血污了的衣服,到河边去,回来时她将衣服搭在树干上晾干,然后过去看看他是否睡着了。

“头上的肿块会不会不舒服?”她轻声问道。

“会,”他做了个怪脸,“他拿什幺打我的?”

“战斧,”她说,“你很幸运,他没有用正面伤你。”

“哦——”他抱怨道,“我脑袋里就好象有把斧头在作怪一样。”

“如果真是的话,那我才走运了。”席维亚想,随即为自己的残忍而赧颜。

烤肉的香味唤醒了席维亚,匆匆打量周遭,她发觉两具死尸已不见了,这块空地又回复原有面目,塞索端坐在火前,渥夫就贴在他身边,她怒目瞪着他俩。

“哎哟,对一个重伤病患来说,你可真忙哟!”

“早啊,女孩。”

她不甩他的招呼,“嘿,你的伤口裂开了吗?”

他轻声咯笑起来,“没有,这都是蛮牛的杰作。”

“那肉呢?”

“是你的狗贡献的。”

席维亚气呼呼地瞪向渥夫,“叛徒!你非要取悦他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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