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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夫记 第26页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这样的话,侯爵还是算已婚的啦?”

“是的,他还是算已婚的,”公爵说得十分肯定,“即使他不愿这样想。”

“这样太残忍……太不公平了!”安妮妲低低地喊了一声。

“我同意,”公爵很安详地说,“但是你却帮不上忙呀!”“嗯,我明白。”安妮妲说,“但是我仍禁不住要想,凯柔若嫁给他的话,一定会很快乐。今她喜欢的男人并不多,她很容易被他们吓住,……而她跟侯爵实在处得很好!”

“他的确吓不住人!”公爵不表反对,但是他的口气却有几分讥嘲。“可是,我却不敢想象,这样两个没魄力的人,真会成为理想的一对!你想要凯柔去治理人口上千的大城堡,要她摆出一副作威作福的侯爵夫人样,你想她成吗?”

“做个公爵夫人,并不一定要作成作福呀!”安妮妲辩道。

“一个有爵位的家庭,是有许多责任须尽的。”公爵回答她,“尤其在苏格兰,做公爵的——尤其是葛林那一族人,就好象做国王一样。”

安妮妲不得不承认,这些凯柔实在做不来,但是她不愿在公爵面前承认,免得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于是她把话岔开了:“反正这事我们也无能为力了,你说是不是,阁下?看来,我必须替凯柔另外再找一个了。真是大不幸……她在侯爵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此外也是一大损失,真是天不从人愿!”公爵随声附和着。

安妮妲一抬眼,便看见了他眼里那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她知道他又在嘲笑她。

“你能明白,自然更好了,”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我们的钱究竟不可能用上一辈子。”

她想,他又要反过来刻薄她几句了,因此,没等他回答便立刻转身出了房间,并且把门“砰”的一声带上。

她回到楼上,看见凯柔正坐在椅上,沮丧着脸。

“你还很难过吗,亲爱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喜欢他,”凯柔说,“而他爱我,他一直这样告诉我!为什么公爵要把他赶开呢?”

“我想他认为你不适合瑞滋家的公爵夫人吧!”安妮姐很快地给了她一个答案,“他们在苏格兰的城堡和领地大得不得了,公爵和公爵夫人在那里就象国王一样,我是很愿意你去那里主持朝政的,凯柔,但是这样你会快乐吗?”

凯柔摇摇头。

“我以前没想到会这样,”她说,“侯爵虽然温柔、安静,但是若除了他外,还得面对那么多人,……我会受不了的。你知道,我一向就不喜欢那一类事情。”

“是的,我知道,亲爱的,”安妮妲说,“因此,只有现在就叫他离开你才是最好的方法,免得你会爱上他。”。

“他人很好,”凯柔带着几分思念地说,“只是不怎么爱讲话。”

“试着把他忘记吧!”安妮妲劝着她,“公爵对于这类事一向很明智,他知道什么事情适合你或者不适合你的。”

“他真好,”凯柔点了点头说,“我以前竟没想到,侯爵总有一天会成为公爵,那时要我管理象这样一幢大房子,我是绝对办不到的,我知道我是真的没办法!”

“但是那时你会有很多仆人帮助你呀,”安妮妲抓住机会试探了她一下。

“但是还是太大了!”凯柔依然肯定地说。

安妮妲终于放下了心事,这一个大变,显然没有在凯柔心底留下任何阴影;同时她却也不由得惋惜,凯柔竟没能和侯爵配成夫妇,简直是个悲剧!且不论公爵是怎么说的,她仍然认为,他们两个配在一起,仍然算得一对理想的伴侣。

如今她又将从头开始了。要为凯柔找个合适的丈夫,实在不容易!虽然她的妹妹占尽了所有优越的条件。

雪伦和爱芙琳自然也想知道,为什么公爵要把侯爵剔除,“我没得到允许,不能告诉你们,”安妮妲摇了摇头,“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公爵呢?”

她明知道,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敢问公爵!

她一面为侯爵惋惜,一面却不由得想到了公爵——他在那布鲁塞尔的“欢乐之家”是否玩得开心?或许同那一类型的女人在一起,公爵才能放松自己,才会把他那副冷漠、嘲世的面孔暂时放下;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只是不得而知了。

下午爱芙琳动了买东西的念头,硬要邀安妮妲同行。

因为雪伦说要写信,而凯柔则说她太累了。

因此大家把午餐草草结束,然后,安妮妲随着爱芙琳出发购物。

安妮妲早已决定,除非必要,他们是绝不能再买衣服了,她知道,仅有的这五百镑,已被她们花得差不多了。

这一趟回来;更得向公爵要份账单来看看,这样才知道还剩多少!她心里暗暗盘算着。

但是到了包廷夫人的服装店,安妮妲还是忍不住买了一件衣服。那是一件细丝编成的白纱衣,若让凯柔穿在身上,就更要象天使了。因此,安妮妲想,把这件衣服带回去送她做礼物吧!那样她的心情说不定就会好转;包廷夫人自然求之不得,她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把这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包好,帮她们放进马车。

看看天色,才发现一个下午已消磨得差不多了,于是她们坐上马车,踏上回程。马车在拥挤的街道上只能迂回而行;虽在这条街上已来往多次了,安妮妲还是禁不住被那一簇簇游动的景象所吸引:沿衔叫卖的贩子、络绎不绝的行人、四处嬉戏的孩子、百货纷陈的各类店铺……实在让她目不暇接。

“我想,别的地方一定找不到这样时髦、潇洒的群众和这样雄壮、美丽的马匹!”她忍不住赞叹着。

“你说得很对!”爱芙琳点头同意说,“你也知道的,我和我先生曾到过许多国家、许多地方,不论到哪里,但是呢,我们都禁不住怀念起伦敦——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能比得上伦敦高雅,尤其在这个季节!”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现在看的只是伦敦最好的一面,”安妮妲说,“至于那些贫民窟、那些龙蛇杂处的地方——听说就常有不法的事情发生;譬如:吉尔街或一些象吉尔街那样的地方。”

“亲爱芙琳说,“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罗马和巴黎的贫民窟还比伦敦的糟上好几倍呢!””

“啊,那就更糟了!”安妮妲陪叹了一口气。

她听说过好几所著名的贼窟,小偷、扒手麋集;只要略有一点地位的人,没有人敢去接近他们。

除了感到黑社会、恶势力之可怖外,安妮妲不禁想起,在报上所读的一段与虐待学徒有关的新闻:那些必须自力更生的穷孩子也够可怜了,做雇主的欺负他们不说,连政府都没能善待他们——不知那个废除儿童扫烟囱的法案怎么样了,政府一定不会去为难这些穷孩子吧?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想起公爵。这个人不知道是否关心过这一些事情?然后她又记起,爱芙琳曾斩钉截铁地说过,他这个人大自私、太自大,除了自己谁也不管!他们终于到家了。一进得大厅,安妮妲便问管家:“凯柔小姐是不是在楼下?”

“不,小组,凯柔小姐出去兜风去了。”“她不是说要休息吗?”安妮妲喊了起来,“她是和谁出去的?”“和葛林侯爵,小姐。侯爵在你刚出去后便来了。”

“那么凯柔小姐真随他去了?”安妮妲又问。

“是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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