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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挑君心 第16页

作者:岳盈

这些曲曲折折的心情,织云当然不明白,还以为他是瞧她不起,这可伤了她敏感脆弱的自尊了。

“反正你就是看不起我!”气愤让她生出惊人的力气,险些就挣月兑他的钳制。

晏南条地收缩手臂,将她带进怀里,臂膀如牢固的铁炼般紧紧锁住她,不悦的在她耳畔低吼:“我没有看不起你,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

“有啦,你就是认为我不会弹琴,不会唱歌,什么都不会……”她悲愤难抑的在他怀中控诉,听得晏南大感诧异。“我听见了,听见你笑我是音痴,还说什么乐器到我手上全成了废物。呜……我不过是不小心把薏明的古筝摔坏了,你就这样说我,你好坏。

都七八年的陈年旧事了,她居然还记在心上生他的气?

晏南万万料不到她会将他一时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低头看著她挂在腮上的两串泪,只得放柔语气安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记在心上。织云,我没那个意思,那时你才八岁,我并非故意这么说,也从没轻视过你。你不会弹琴又怎样?我根本不在乎。

别忘了,我跟你一样不会呀,又有什么资格评断你会不会呢?”

织云有种仿佛坐在波涛轻漾的小船上的晕沉感,眼前的晏南令她既感熟悉又陌生。

他当然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可是向来对她冷嘲热讽的贱嘴巴却吐出比春风还要温柔亲切的话,令她顿时觉得他刚毅的嘴唇变得柔软、好看许多。而他漆黑瞳仁里暖暖的热意,方正的脸孔因唇上的微笑而流露出的迷人光彩,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牵引著她的芳心为之悸动。

“你……”她似嗔似喜的望进他眼中,在这一刻,她似乎能触及到他灵魂深处,看到他也为她跃动的真心。这令她喜悦得几乎要晕过去。

“织云,我的好织云……”晏南忘情的抱紧她,在她耳畔呢喃著她的名。积压多年的情意再也抑不住,终于像春汛般氾滥。

他目光痴醉的注视她形如贝壳般的可爱耳朵,以及柔女敕的侧脸,胸口的灼热激情促使他凑上唇亲吻,温润的触感令两人如触电般的颤动不已。随著织云的一声嘤咛,无力的软倒进他强壮的臂膀中,晏南奔腾的更如失控的马匹难以驾驭。

他更加放肆的沿著她优美的侧脸,探寻向她等待的红唇。当四片嘴唇紧紧贴附住,他犹如干裂的大地获得雨水滋润,贪婪的吸吮天降甘霖,以抚慰自己渴爱的心。

织云毫无招架之力的任他轻薄,心跳和呼吸随著他的热情越发快速急促。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他的温暖和索求像帐幕般的笼罩著她,将她与世俗的礼教隔离。

她紧紧攀住他颈项,身子一轻,竟被抱起,放在书房里的几案上。臀下的坚硬触感令她神智顿然清醒。

“你你你……”她羞愤的推著他,晏南也发现自己的造次,但没有立刻放开她,只是移开自己放错地方的手,炽热的嘴唇抵著她温润的脸颊呼吸急促。

“我喜欢你,织云。”他等到体内的热流稍微平缓,才略微放开她,情意款款的道。

在他深情的凝视下,织云原先的气恼奇异的消失,羞人答答的低下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他又俯下头亲吻她的颊,带著一抹焦躁难耐的重重叹了口气。

“我真恨不得此刻便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他遗憾的道,托起织云红晕满布的曼颊,禁不住又是一阵心摇神曳。

尽避眼前的佳人秀色可餐,让爱慕她极深的自己很难动心忍性,可是两人终究尚未成亲,为了织云著想,他不得不勉强收住心神。而且他来找织云,不是为了跟她亲热,而是有比这件事更急迫的事有待厘清。

“织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表弟安国公世子杨亨泰对你很有好感。”

“什么?”沉醉在浓情蜜意里的俏佳人,没料到情人会突然冒出与两人的情意完全无关的话,不由得呆住。

“自从在如来禅寺见过你之后,亨泰就对你……有了好感。”晏南保留的说,锐利的目光梭巡著她,似想从她一片空白的娇颜窥出她心中每一丝隐微的想法。

织云睁大眼睛,在略略思考了一下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杨亨泰会一直针对她问东问西的,原来是……“亨泰自幼在表姨父和表姨母的薰陶下,对音律、美术、文学等有极深的造诣。那日我和他在禅寺外听到琴声,他深深为之倾倒。我们寻到后院,看到你坐在琴后,他便以为琴是你弹的,因此对你一见钟情。”

他继续观察著她,见她双颊潮红,低垂的眼眸略显困惑,一股夹杂著醋意的焦躁直往上冒。

“织云,你快告诉我琴不是你弹的。”

“你认为我不会弹琴吗?”她眼一瞪,气呼呼的嘟起嘴。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跟他赌气?还是她也喜欢亨泰?

这么一想,晏南顿时像打翻了一缸醋般的酸气冲天,眼光冷峻起来。

“为什么不肯说实话?莫非你对亨泰有意,想嫁给他?”

“你胡说什么!”织云气恼了起来。“你这么说是把我们刚才的事当成什么了!”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气你不肯说实话。你可知道你再这么固执下去,搞不好会莫名其妙的嫁进安国公府。”

织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狐疑的瞅视他良久,不情愿的道:“我……的确会弹琴呀,不过那天的琴并不是我弹的。”

晏南就想听这句话,脸上紧绷的线条攸然放松,低下头重重吻了织云一记,朝她咧开灿烂的笑容。

“是你表姊弹的吧。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她呆呆的问“琴不是你弹的,亨泰就不会想娶你,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他得意洋洋的道,织云红著脸低下头,心里甜津津的“我会尽快托媒到你家里提亲。你放心好了。”他将她从几案上抱下,难舍难分的亲了亲她颊,在为她整理好衣物后才放她离开。自己则在屋里沉思了一会儿,大跨步的走出独立的小院落。

悠扬的弦音仿佛仍回荡在耳畔,亨泰像是还能看见在琴弦上往返拨弄的玉指,那如羊脂白玉般的修长手指,轻灵得如天女的舞姿,不仅拨弄了琴弦,也拨弄了他的心弦。

随著皓腕移动而飘飞起的织锦素绫衣袖,像粉蝶的羽翅翩翩飞舞,舞进了他的心,让他几乎分辨不出是衣袖还是她的素手白皙了。

这番粉白的印象只让人觉得素雅,配以鹅黄色的半袖,及织锦素衣领上的几朵梅花刺绣,将她修长的颈项衬托如袅袅婷婷的荷枝,撑住那清雅温润的莲颜。

粉女敕呀,粉女敕……他眼里依稀看见雪白中透著的那抹今人心醉的嫣红。

不是头一次跟名少女这么接近,却没一个能让他既心动又心疼。他们坐得那么近,近得能听见她小心控制著的呼吸;近得将她幽兰般的体味也一并吸进肺里;近得看得见她粉女敕无瑕的雪颜在他的注视下,似含苞的蓓蕾开放,任一点晕红逐渐扩散,占领她的芙颊。

最不能忘怀的是如绯樱一般的红唇,每次的张合都能吐出见解精辟的言词,那如花瓣般的柔女敕色泽,优美的形状,优雅上扬的弧度,在眼前诱惑著他,让他忍不住凑过去“世子、世子。”吉祥小声的唤著主人,企图将他当著安国公夫人和陶家表少爷面前神游的魂魄唤回来,两只机灵的眼珠子盈满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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