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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长白 第9页

作者:岳盈

“才不是呢,明明就是他杀了我爹……”

“你信口雌黄!师父没有杀害大师伯的理由。再说,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那海师叔为什么不否认?”

“师父也没承认啊。何况师父伤得这么严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哩。”

“你狡辩!明明就……”

“好了!”古振塘大喝一声,用力甩手将两名昵喔娇啼吵个没完没了的少女甩月兑。

只见右手边的风想柔扁起樱唇,乌亮的凤目醮满泪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出来的样子。再看看左边的海宁,手握成拳,跟想柔如出自同个模子的璀璨凤眼,那两排绵密微翘的羽睫沾满泪雾,神情同样委屈。

他一个头两个大,左顾右盼,不由得头晕目眩,眼花撩乱。酷似的眉目,令他觉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泪女圭女圭对著他。

哇!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候哭嚎出声。

右边的风想柔掩著脸嘤嘤啜泣,左边的海宁也揉著眼低低泣诉了起来。

迸振塘张了张嘴,多想效法她们一哭了事,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地强忍住。

“师兄好凶……哇……”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相同的指控,各指向古振塘的纤指,於两人眼光交会时,停在半空。她们诧异地收回手掩在小嘴上,这个动作更让两人心裏的惊疑加深。

“你……师兄是我的,不准你叫!”想柔擦著腰,横眉竖目地朝海宁怒吼。

“他也是我师兄,我为什么不能叫?”海宁眨著和想柔一般精灵有神的美目,不服气地道。

“谁说的?师兄从小就是我的。”想柔急了起来,管不得古振塘仍板著一张脸,大剌剌地抱住他。

“可是……他也是我师兄啊。”海宁懊恼地跺跺脚,丰润的红唇委屈地嘟了起来。

“不要脸,他才不是……”

迸振塘的头再度痛了起来。

老实说,若是睁大眼仔细瞧,当然认得出来脸较圆,嘴唇圆润可爱的娇娃是他的师妹风想柔。脸蛋清瘦,菱唇棱角分明、红艳饱满得诱人想偷咬上一口的倾城丽人是海宁。但问题在於,两名少女的眉目太为相似,声音又是同样娇脆得若百灵鸟在啼呜,一人各占住他一边,左边一句,右边一句的,直把他搅得神思昏乱起来,再也分辨不出哪个是想柔师妹,哪个又是海宁师妹了。

“统统给我住嘴!”古振塘不是故意要这么凶,实在是受不了了。见两张小嘴还要开合,立刻施出杀手鐧。“谁还要多话,就罚她到屋外站著。”

两人听他这么一说,只好闭紧小嘴,但那两双眼睛却幽怨地直瞅著古振塘,睫毛眨呀眨的,好像是在说师兄好狠心。

迸振塘狠下心不看她们,朝三师叔夏川明探问。

“烦劳三师叔将那晚的情况重新说一遍。”

“好。”夏川明若有所思地将眼光从两名少女娇美的脸容收回。“我赶到时,只见师嫂披头散发,双手染血,师兄躺在海师弟的怀裏,胸口插著碧玉刀。”

海宁听后冷哼一声,斜睨向风想柔,眼裏的神情彷佛在说:“听见了没?我师父不是凶手。”

想柔立刻被激怒。

“这不就证明海师叔是凶手吗?当时屋裏就只有爹娘和他而已。他不是凶手,难道我娘是?”

“那可不一定。”海宁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你说什么?”想柔握紧小拳头,气得想扑过去打她,幸好古振塘及时拦住。

“柔儿,你冷静一点。”他抱住她抖颤的娇躯安慰,想柔乾脆窝进他怀裏寻求安慰。

“她侮辱我娘,娘怎么可能……”她抽抽噎噎的啼泣,冷不防地被海宁给截断。

“我师父还不是不可能,你不也寃枉了我师父!”

“我才没有呢!哇……”

“就只会哭,哼!”

海宁的挖苦,搅得想柔心裏更加地酸涩。爹死了,难道她不能哭吗?她越想越伤心,却不愿在海宁面前示弱,忙咬住下唇,无声的抽噎。

“柔儿,你别难过了。一切有师兄在。”古振塘是看风想柔长大的,哪裏不晓得小师妹的脾性。他低声哄慰,抚模她的秀发。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可能还要像小时候般亲亲她额头,让想柔止住哭泣。

“呜呜……师兄,你要相信我,娘不是凶手……呜……”

“我知道,乖。”

“旁的海宁冷眼观视两人的友爱,心裏升起一股酸楚的感觉,银牙暗咬,有些不平地道:“古师兄,家师也绝不可能是凶手,请你明察。”

“嗯。”古振塘看了她一眼,慎重地点头。

“两个人都不是凶手,凶手到底是谁?”温靖宏模著唇上的八字须皱眉道。

“此事的确透著奇怪。师嫂没理由会突然发疯呀?海师弟若不是凶手,为何要对这事三缄其口?凶刀是师嫂用来当发饰的碧玉刀,现场除了被杀害的掌门师兄外,只有师嫂和海师弟。这事不得不让人怀疑……”纪锦裕神情暧味道。

“你怀疑什么,老五?”钱胜雄问。

“咱们几个师兄弟都是一起长大的,唯有海师弟最后入门。那一年,他还是个十来岁的童子,师父看他聪明可爱,破例收他为徒。海师弟也的确不负师父的期望,虽是最晚人门,进境却超过其他师兄弟,直追大师兄。”

“这事我还记得。师父还夸海师弟是练武奇才,十二岁才开始习武,却能在八年之内,跟大师兄并驾齐驱。”钱胜雄感叹道。

“事实不是这样。”温靖宏慢吞吞地反驳。“海师弟是带艺投师,他有家传武艺做根底,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天才。”

“哦?这一点我们倒不知道。”众人皆大感意外。

“这事原本就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听海潮自己说的。”

“原来如此。”纪锦裕恍然大悟。“我要说的是,就因为海师弟这样出类拔萃,不但受到师父另眼相看,同时也受到当时还是我们师妹的师嫂雪晴芳喜爱。那时候他和大师兄,还有雪师妹,几乎是形影不离。我们还开玩笑地打赌,说不知道雪师妹最后会选大师兄,还是海师弟呢。”

“结果雪师妹是选择了大师兄。”杨璿轻声叹息。当年他也喜欢过雪晴芳,还为她成亲之事,偷偷伤心过。

“与其说是师妹的选择,倒不如说是师父的意思。”纪锦裕莫测高深道。一他们成亲之日,可有不少师兄弟强颜欢笑,喝醉酒后躲在棉被裏哭呢。”

“纪师弟,事情都过了,干嘛还提?”钱胜雄老脸一红,他便是当年的失意人之一。

“因为我怀疑当年的事和师兄遇害的事有关嘛。”纪锦裕道。“那夜伤心的人,可不只四师兄和六师弟。有个人比你们还要伤心,伤心到连喜酒都没喝,便离开长白,十七年避不见面。”

“五师兄说的是海师弟?”杨璿恍然大悟。

“没错。”纪锦裕阴沉的眼光轮番打量在场的众人。“大家都知道海师弟深爱晴芳师妹,爱人成亲,新郎却不是他。海师弟情何以堪。”

“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钱胜雄摇摇头道。

“没错,问题是有人天生情痴,直到十七年后仍难以忘情。这次海师弟被大师兄召回来,见到晴芳师妹,你们说,他会不会旧情重燃?”

“当然不会。”海宁不悦地打断。“我师父怎么可能?”

“小孩子不知道。”纪锦裕轻视地摇摇手。“感情这种事很难说。依我看,海师弟和师嫂见面后,准是乾柴遇到烈火,大师兄一生气,三人就吵了起来,一个错手……”

“你胡说!”一模一样的两声娇斥以同等的愤怒驳斥纪锦裕。两名少女互看彼此一眼,顿时兴起同仇敌忾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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