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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难 第30页

作者:岳盈

“落难女子秀秀,恳求公主看在这孩子是战家的骨肉份上,收留秀秀。”

“你说什么?”天香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老天爷还嫌刚才对她的打击不够,又飞来另一场横祸。五脏六腑全搅翻在一块,阵阵绝望感席卷向她。

“这孩子是战云的,请公主成全!”秀秀咬字清晰的回答,像一记闷雷彻底打碎了天香的心。

她只觉得身眼前一暗,昏厥在宫冰、宫玎的怀里,把一切的混乱抛弃在意识之外。

***************

再醒来时,战云在她床前守侯。昏迷前的记忆,似惊涛巨浪般涌来,阵阵生疼地折腾天香的心。泪泉涌而出,冷冷落在颊边,她脑海里依稀有两人床榻的耳语,如火的誓言,风一吹即灭,燃后的灰烬,只是伤心。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战云低嗄的嗓音,带着一份急切,天香困倦地闭上眼,觉得好累好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天香,你听我说好吗?你不要这样……”战云充满挫折地一再尝试,无奈天香无动于衷。屋里沉寂的气氛,像巨石般压住他胸口,心头一阵冰凉,被层层忧郁紧裹,喉头干涩的生疼。

懊怎么做,才能让天香回心转意?

寂静回荡在两人之间,任凭时间的风起潮落,静夜无语。

“天香,你真的误会了。事实是……”

“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见你!”仿佛再也受不了他呶呶不休的辩解,天香转向他冷冷地瞪视。

误会?他竟有脸说这种话!她气极反笑,如炬的愤恨从眼睛里射向他。“你是指哪桩?”

天香冷若寒霜的脸庞被一层恨意透浸的寒酷所笼罩,眼里的不屑和讥刺令战云打起寒颤,她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他母亲。

“滚!”她撇开脸,不理会他。战云被她冰冷无情的话,刺得心头空洞地发疼。

“驸马,您还是先出去,等公主气消后再说。”宫氏姐妹之一出声劝他。

战云无奈之下,只好离开。然天香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整整五天的时间,连一面都不肯见他,战云陷入深痛的绝望中,红衣暗暗观察这一切,决定该是自己出面排解的时侯。

趁着天香午后睡醒,她前来请安,天香看在公公战雄份上,只好接见她。

“红衣一直找不到机会谢谢公主帮助红衣和父亲团圆。”她言词恳切,楚楚垂下的眼睫间,满溢着深深的期待,很难教人拒于千里之外。

“那只是桩小事,你不用放在心里。”天香半合着眼睑斜躺在堆高的枕头上,睫毛下的阴影犹浓,忧郁的眸底是股驱之不散的悲怆,心情如枕上的乱发,紊乱得难以整理。

“对公主是小事,对我们父女却是桩大事,这份恩情,红衣难以为报。”

“我们是一家人……”话到嘴边,化为一道凉飒的喘息。一家人?一朵朵苦笑自天香唇边开起坠落。让她们成为一家人的男人,如今和她形同陌路。往日的恩爱,都如灯花落尽,除了铭刻在心的伤痛之外——

“公主既然认定我们是一家人,红衣便大胆地……”

“如果你想说的是你哥哥的事,那就甭提了。”天香绷紧脸打断她的话。

“红衣想说的是一桩和公主有关的阴谋。”她技巧性地迂回道。

“阴谋?”这话果然引起天香的好奇心,眸光凝聚向她,仿佛是无声的催促。

“是。”红衣声音清脆、坚定地往下道。“从中秋节前两天公主险些在观音祠跌下阶梯受伤,到中秋节当天差点丧命于马蹄之下,及至长春楼的名妓秀秀跑来找公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夫人阴谋。”

天香怔愣着,对这番话惊愕莫名。

“公主应该知道夫人始终怨恨父亲迷恋贺心怜的事吧?”红衣脸上泛出一抹凄迷的笑容。“我从小就跟着夫人,对于她的那份恨意可谓了若指掌,端看她当年如何对付我母亲便知道。”

“你知道你娘……”天香欲言又止,虽怀疑过红衣的母亲是被婆婆所害,却碍于无凭无据,不敢多言。

“当年我只有两岁,只记得满眼的火光,一切缘由是将我救出火场的女乃娘后来告诉我的。夫人似乎不怕我知道,反而用这点来折磨我,只要我犯上一丁点小错,便一面打我,一面辱骂我娘,说我娘是个婊子,说我是杂种,甚至将我当做贺心怜般打骂……”屈辱的泪水纷纷自红衣的眼中泄出,天香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总之烧死我娘的那场火,是夫人下的手。”红衣收拾泪水,转到正题。“爹去年决定要大哥到江南迎娶贺家小姐,夫人为此大发雷霆,在阻止无效后,命令银袖和白霜协助绿枝前去江南谋害贺家小姐,结果误伤到武威亲王。爹接到这消息时,怒不可遏,又跟夫人大吵一架,若不是大哥化解了此事,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身为这连串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天香自然印象深刻,对于婆婆这般无理性的恨意,不禁寒意直冒。

“后来得知大哥迎娶公主,夫人心里十分开心,还向父亲示威。她热络地重新布置大哥居住的院落,一心讨好公主,可是在见到公主的容貌之后……”红衣停了下来,眼光看向天香。

一朵朵苦笑自天香唇角泛开,看来连她也摆月兑不了贺心怜的梦魇。为什么会像贺心怜?对于命运是这样的安排,天香感到无奈和悲哀。如果没有这些巧合,她和战云的命运会纠结在一起吗?

“夫人当夜便发了脾气。”红衣接着往下道:“大哥去跟他摊牌,警告她若仍让过去的怨恨缠身,为了保证公主和牧场,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做个不孝之人,带公主回北京。我还记得夫人当时的眼神,从她身上射出的寒酷气息,吓得我和白霜她们噤寒蝉,直到快四更天,才伺侯她回房安歇。”

虽然只是几句轻描淡写,天香却能体会到红衣过去几年来所受的精神折磨。战云的母亲表面对她和善,可是每当她不注意时,总能隐隐察觉到她带着恨意的眼光。

“前些日子她从父亲所住的院落回来时,不知为什么大发脾气。那天只有绿枝陪着她,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原因。接着便发生了公主险些在观音祠受伤之事。当大伙为公主有身孕的事大肆庆祝时,夫人却是阴沉沉的一语不发。红衣可以感觉到,夫人对这事并不……”

天香机伶伶地打起冷颤,无法相信婆婆会如此狠心。她月复中的孩子可是她嫡亲的孙子啊。

“公主大概难以想像夫人会有这种想法,只有从小苞在她身边的白霜、银袖、绿枝和我才会明白。二十几年的独守空闺,这份寂寞换成任何女人都会受不了,夫人心里的怨恨可见一斑。她恨父亲,更恨始终占据住案亲的心的贺心怜。这种仇恨,让她把公主当做是贺心怜的转世投胎。她恨你,也怕你,因为公主才不到两个月,便将战家父子的心牢牢抓住,她怕你像贺心怜一样迷惑住案亲和大哥,更怕你抢去她在牧场的地位——而这是她仅所拥有的。所以她开始计划对付公主……”

天香蹙起眉,“红衣,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原本只是怀疑而已。”红衣苦涩地一笑。“那天在观音祠,我瞧见夫人的手指往你的方向一弹。你定然不晓夫人的武艺甚高,她出身一个颇为神秘的门派,不但精通武艺,还擅长施毒。绿枝传承了她的毒门秘技,白霜算是她最得意的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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