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楼氏的保全已经尽了全力,希望能做到滴水不漏,可是总会有遗漏之处,因而即使最安全的地方也会暗藏危机。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在无人发现时遭遇危机,而这个想法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在随手在路上捉一个小五、小六生,可能就能制伏黎星,更别说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男人。
"看来你那个部门的组织架构需要重整,我不喜欢有人在楼氏里浪费米粮。”楼韶卿现在只想拿人开刀,而他并不介意裁撤一整个部门,尤其里头所养的以庸才为多。
他不知道为何会对黎星产生这么一股保护欲,但每每一见到她,就想保护她,不让她受风吹雨淋。
为什么呢?
楼韶卿好奇地暗忖,却没有答案。
"欢迎,最好第一个将我裁掉。”黎星自告奋勇地当敢死队。
她的言论引来高低不一的两道抽气声,引发楼韶卿不悦地瞪视。
早该闪人的陈秘书吓得连忙脚底抹油,以最快的速度逃回办公室,但王阿姨却仍堂而皇之地站在一旁,谁教这是她的地盘。
"楼氏并不是便利商店,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楼韶卿为她不在意的口吻生气,忍不住火药味十足地回击。
"你当我是自愿的吗?如果不是有人捉到我的把柄,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这些话黎星也只敢小小声地嘟哝,她要敢大声嚷嚷,不消十分钟绝对传人楼歆苓的耳中。
见她的态度有所保留,楼韶卿更是气愤。
她难道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他碍于不了解她,而不敢将脾气往她身上发,他还不明了她是否承受得住他的炮火。
依他的经验法则所得到的结论,女人都无法容忍他偶发的火爆脾气,若不是吓得噤若寒蝉,便是怯懦地猛掉泪。
纵使他有着圣人般的修养,也无法消受她们的反应。
"有话直说,别演默剧要我猜。”他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小心说出口,不想给她有任何误会的借口。
他虽然有心保持风度,可是不知怎么地,火气总会轻而易举地让她撩拨起来,不费她吹灰之力。
王阿姨光是将脑袋瓜子一左一右地摆动,看着他们斗嘴便觉得乐趣无穷,忍不住笑出声。
想想她认识黎星那么久,还没见过她对外人有相敬如“冰”以外的态度。以她这几年的历练,她敢肯定这对男女铁定不简单。
起码总经理这边绝对不单纯。
她眼睛可没瞎,会对总经理眼里那两把火视而不见,光是他能将黎星撩拨得沉不住气便值得嘉奖。
她总以为黎星那种冷淡的态度,说好听一点是待人以礼,要说白了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识她甚深的人才知道,那是她的保护色,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是她为人太过骄傲,迟早会为她招惹麻烦的。
见此处要求不到希冀的隐私,楼韶卿一把抓住黎星不盈一握的皓腕离开,穿过重重人墙,不顾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不敢置信,找寻一个能让他们的谈话不落人第三人耳中的地方。
殊不知他们招摇饼市般的行径,非但不能令谣言止于智者,反倒令所有人传得更如火如荼,还有几个不甘美梦破碎的女人,眼睛里的隐形眼镜都吓得掉了出来。
楼韶卿知道,从下一秒开始,便会开始新的八卦,主角会是他们两人。
但他并不在意,或许他下意识里正期待着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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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开我了吧。”黎星直到两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独处方才开口。
她知道比力气是比不过他,只会徒劳无功让自己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她所能做的只有顺从他的意愿,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楼韶卿依言放开她的手腕,她若想突围逃离,必须先经过他的防卫,两人在体型上悬殊的差异,对她而言是难如登天的任务。
但是在下一秒,他却想拿把刀伤害自己,因为他看到黎星轻揉着被他抓过的地方,那里有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瘀青。
"我看看。”他火速地上前查看,这一回他不敢再使蛮力,以捧着古董青瓷般的小心对待她。
在她的手腕上留着的指印好大一片,令他难辞其咎。
"我……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他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现下的心情。
"这没什么。”黎星挣扎着想月兑离他的掌控,“我本来就比别人还要容易瘀血,过两天就好了。”
这一回楼韶卿忙不迭地放手,生怕再次在她身上留下更严重的伤害。
头一回他真正地打量黎星,和他模糊记忆中的身形仔细地比较,惊讶自己对于她的了解是如此地少。
"我记得,你一天到晚都在生病。”这是他唯一记得的。
他记得,只要她或歆苓两人中的一个咳嗽,另一个也会跟着生病。
思及她的午餐被他所打断,他连忙想做补救措施。
"我让人再送些吃的进来,你得再多吃一些。”他拿起话筒就要按下内线吩咐陈秘书。
不料却遭到黎星的阻止。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黎星对他的关切没有受宠若惊,只有怀疑。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怎会一改过往的态度?若非曾受到他强烈的“照顾”过,会误以为他的本性善良。
"有什么吩咐吗?希望你能在我的午休结束前放我回去。”说着,她还特意看了眼戴在右腕上的手表。
她行动中带着的无言的讽刺,清楚得比幽浮的存在还要明显,楼韶卿暗忖,他的小可怜是带着爪子的小野猫。
"为什么你要窝在档案室,和那些灰尘在一起?以你和歆苓的交情,应该坐得上更好的职位才是。”他不解地问。
而他未曾问出口的是,为何她的人事资料居然有加密,他在内部网络上无法查询,直接向人事部经理拿也拿不到。
他现在对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的生日、血型、身份证字号……等等的基本资料,全数付之阙如,又是所为何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连楼氏都不想进,职位对我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黎星实话实说,若能惹他不悦那更好。
"如果你不想在楼氏见到我,可以将我直接开除,只要别在遣散费上刁难,我们可以就此一刀两断。”她进一步地提供作法。
楼韶卿不知道她是否还能令他刮目相看,在现在的世道里,谁不是拼了命地想保住堡作,她怎会反其道而行,说什么也不想和他有所牵连?
这种泾渭分明的态度是惹恼了他,但他并未顺从她的意愿,相反的,是和她杠上了。
"很抱歉,恕难从命,不论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将它丢入焚化炉。你除了我的办公室以外,没有第二个地方可去。”楼韶卿已经很久没有仗势欺人,他都快忘了有多令人快意。
闻言,黎星气恼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在掌心里的是他的颈项。
"你不能这么做,公司用人有一定的规矩章程,你这样做会让人以为我和你有暖昧。”黎星气得失去控制,拔尖了嗓门吼道。
见她失控,楼韶卿郁积的气愤终于有了出口,知道她也有情绪,令他好过许多。
"我可以为所欲为,这是我的权利。”楼韶卿笑道。
像是要验证他的话似的,他步步向她逼近。
不知道是畏惧于他的权势,抑或是气势使然,黎星居然不住地向后退,直至被困于他和书架之间,而他却还嫌这样不够,非将双臂置于她的左右,令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