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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旧情人 第10页

作者:月皎

“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柔珊,她完美得像个天使一样。”丹尼尔气得已经顾不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恶声恶气地质问。

天使?顾学维只敢笑在心里。

他所知道的余柔珊,并不像大家所认定的犹如天使般安详,她也有脾气,惹她不高兴时,她也会暴跳如雷,但是他知道丹尼尔并不会乐意听到这些话。

想到她昨晚的表现,真该颁给她一座金像奖才是,从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被他撩拨了起来,虽然处于劣势,但她并没有失了准则,表现得十分得体。

她的这种态度才是令他生气的主因。

彼学维为时已晚地发现自己着了她的道,被她牵动着情绪,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的说出不理智的话,让自己成了过街老鼠,到处东躲西藏的。

“我知道你会来台湾的原因必定不单纯,是不是我妈要你来搞破坏的?”丹尼尔几乎可以确定答案。

他母亲并不想要和其他女人共同竞逐他的注意,而是只想独占他一人。从上了中学之后,他只要和女同学走得近些,就能让她呼天抢地的大哭不幸。这种情况随着他的年龄渐长也与日俱增,让他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大学时期他之所以特意选择到美国东岸就学,不仅仅是为了那是长春藤名校,绝大部分的理由是因为要躲避母亲的纠缠。

后来堂哥的势力在唐城集团里坐大,母亲开始殷勤地来往东西岸,目的就是要他中断学业,回去争取他的地位,不过他却是意兴阑珊。

他乐于在学校里当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儿,出入开的是名贵跑车,穿的是当季流行的名牌服饰,住的是豪华大厦,周末假日尽情的泡妞玩乐;谁会愿意一天花十八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在什么资产负债表和企划书上,以及永远看不完的公文,开不完的会?

生来是顾家人,已经保障了他未来八十年的安逸日子;而且在堂哥主导下的唐城日益壮大,他只要安分的当个米虫即可。万一堂哥不幸挂了,他大不了生个能干的孩子,再将这个担子丢在他肩上,他还是照样过他安稳的太平日子。

在这么美好的前景中,惟一杀风景的便是母亲的存在。

他明白母亲是不甘心所有的好处都让堂哥占尽,所有的名声利益全都落在堂哥身上;然而她却想不透,人生在世不必事事都要占得鳖头,坐在中间也能跟着沾沾光往前走。

“她不高兴我大可以不回去,这件事只能依我的意愿,她没有插手的余地。”丹尼尔固执地不肯妥协。

看到一个大男人使着性子,顾学维不禁怀疑是否是婶婶的过度溺爱,造成了这样的堂弟;他不像是个可担负重任的大人,充其量不过是有着成熟外貌的孩童。难怪亚洲事业的进度一直是停滞不前,原先他还以为是法令的限制,如今看来责任应该落在丹尼尔身上。

“那女方的意愿呢?昨天听她的语气,她对你并没有男女感情。”顾学维直接点明事实。

余柔珊的态度不像作假,她的确只是将丹尼尔当朋友,谈不上爱情。

“再给我一些时间,她就明白全世界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配得上她。”

丹厄尔的自信令人绝倒,想象不出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怎会有如此大的自信,幸好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你不觉得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先在中国市场做出一番成绩来,不然在董事会上你又得叮得满头包。”顾学维极力的劝说着。

只可惜,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收到效果。

“你不是来了吗?这事就让你去做,比我要来得恰当。”所有的重责大任,丹尼尔乘机丢给了顾学维。

“你……”

此时丹尼尔已无心再听顾学维的训斥,只想把握这难得的闲暇,追求佳人去;于是,他一溜烟地便跑了出去。

盯着合上的门,顾学维不知道此行他到底能够完成什么,除了有个集团得营运,他还欠余柔珊一个道歉。

一思及包围在大楼外的记者,他明白这个道歉得暂时延后了。

至于要延宕到何时,他自己也不知道。

※※※

名门娇娇女暗藏私生子?

被这个标题激怒的不止是两个当事人,在一班自法国起飞,经曼谷再由香港转机飞回台湾的班机上,余仁发已经等不及小曾孙子满月,早早打包行李,准备回来兴师问罪。

和他同在飞机上的,便是那两个欺瞒他的儿子与媳妇。情绪上三人是同仇敌忾,但就现实而论余品正夫妻便得矮上一截,谁教他们没将事实一五一十地告知余仁发。

他好歹也是家族中当家做主的,只要是和他心爱的外孙女有关的,都是与他切身之事,无关乎大小轻重。

瞧瞧那啥也不是的毛头小伙子,一句话便把他心爱的外孙女的清白给毁了,教她以后要怎么嫁人?

去法国之前,都还有人向他介绍男人给她相亲,现在他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人早就相信这回事,避之惟恐不及。

他没给柔珊任何他要回国的消息,还要孙子嘉安帮着骗她,就是要她没了戒心,否则依她的个性,肯定是他前脚才探进公司,她便已溜之大吉,还能把时间掐算得刚刚好,不让公司唱空城计。

余品正也是气得头顶快要冒烟,隐忍多年的怒气终于有了纾解之道。那时候柔珊不让他去找那男人讨个公道,现在有人不怕死的自动把头伸到他面前来,那就不能怪他手下不留情。

那个人什么人不好欺负,偏偏欺负了他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旧恨加上新仇,哪管他和那个男人有没有关联,一并都算到他头上,谁教他该死的提起这件尘封已久的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频频按压着手指关节,在头等舱狭隘的空间里制造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让几个乘客吓得不敢合上眼稍作休息,生怕在睡梦中遭到毒手。

做了半个地球的飞行,也不能让这对怒火狂炽的父子消火,甚至夹着烈焰一路烧回了台湾。

名门娇娇女暗藏私生子?

在一班自南美秘鲁出发,先飞至墨西哥再飞往洛杉矶,最后再转台湾的飞行中,有位黝黑高壮的男子,拿到暌违已久的中文报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标题。难以想象现在的媒体,居然可以将这种事情公诸于世。

他不想探人私隐,因为谁能保证这消息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有人刻意陷害。

这种事他见多了,只要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也能让一个男人自年轻被关到老,如同他所经历过的。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与台湾的社会月兑节,他只好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不过,一看到女主角的姓名,几乎令他窒息。

“余柔珊。”他慢慢地轻呼她的姓名。

她姓余。

他不知道在台湾有多少姓余的大户人家,和他相识的人是否有关系?

而且她的名字带了个“柔”字,当年他曾说过,将来若有个女儿要为她取名有个“柔”字,这字的意思是以木为根,深深埋入土里,必定是个坚韧的可人儿,让男人感到棘手,不易追到手。

两个偶然凑在一块儿便不再是偶然,它是否代表事情可能如他所想一般?

她是否是他的骨肉?抑或是他的爱人在苦等不到他的消息,嫁给别人所生的孩子,

若是后者,他不能怪罪于她。二十多年的岁月已将他乌黑的发丝催白,眼角添上皱纹,她也会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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