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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脚娘子 第25页

作者:月皎

知道彼此在这五年之中没有出轨过,令两人的结合更是激烈,病中的她在最后还短暂地昏了过去。

喘息久久未能止歇,他拉过锦被为她覆上。虽然两人全身汗水淋漓的,但是秋凉的夜里若是一个不注意,便有犯上风邪的可能,眼下她的身子娇弱,禁不起再病一场。

为她拨开贴附在粉颊四周的发丝,他正等待着她的醒来。不是为了再一回的欢爱,虽然这么想是有些口是心非,因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意识,正兴致昂扬精神抖擞。

不过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需要休息来恢复。

他是想对她将所有事实表白。在两人耳鬓厮磨之后,要对她再有所隐瞒他也于心不安;若是不早些将事情说开来,日后东窗事发会落人口实,说他是企图勾引她,为的是陷她入罪,那么他将百口莫辩。

像小猫似的,平芯红嘤咛一声地在他胸口磨蹭着,发丝轻滑过他胸前的敏感,令他倒抽一口气,这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更是蠢蠢欲动。

小心地制住她,申叔华不敢想象现在若控制不了自己,该说的没说完,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显得他虚伪。

经历过自嫁给他之后首次的欢愉,平芯红羞答答地不敢看他,醒来之后整个人定在他的身上。她只敢看他的胸口,心想这总比和他四目相对要来得自在。

但是她错了。看见他的胸膛上有着一条条鲜红的抓痕,她惊觉到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不敢想象,刚才的激情令她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怎会令她如此的……放荡,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眼前的景象。

这下子她更是无颜以对,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别躲了,我有话跟你说。”申叔华虽然有心坦白,却是没有勇气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任由她埋首在胸前。

趴伏在他的胸口,耳下便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平芯红从来不知道光是心上人的心跳,就能安抚浮燥的心情,让人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

她静静地等待他的发言,从他的语气听来似乎是事态严重。

他反复地在心里练习即将出口的话,却又一再淘汰他想好的说辞。它们听来似乎没有说服力,充其量只是薄弱的借口罢了;不论他绞尽脑汁所想到的说法似乎都有缺处,难道没有个完美无缺的说法吗?他急慌慌地为难着。

沉默了好半晌,平芯红除了听到他的心跳声之外,没再听到第二个声音,不禁好奇是什么事令他如此难以启齿。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她打破沉默问道。

她并非咄咄逼人,只是想探索沉默背后的事。

申叔华无法预测她的反应,只是不由自主的以掌心轻柔地在她的背脊上抚揉,像是在安抚一只猫儿似的。

“我说了一个谎,安排了一个走样的复仇计划。”他最后决定,直截了当的说出要比拐弯抹角来得好,或许在惊吓过度之余,她会无法注意其中的诡诈。

“嗯。”平芯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对他要说的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底。

好不容易才开启的话题,又怯懦地合上了。申叔华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就是无法出口。

一向善体人意的平芯红,在这时却一反常态,并没有以任何行动来化解他的拘束,仍是安静地等待着。需要说出一切的是他,况且这也是他欠她的,若是她越俎代庖,或许他并不会领情,还会嫌她多此一举。

平心而论,这也是她小小的报复。谁教他过去折磨得她太深,差点令她失去了对自身的评价。

“事实上,我、我……并没有、没有……”真话为何如此难道出?明明是不吐不快,却偏偏无法顺畅地说出来。

平芯红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双掌交叠在他的胸膛之上,下颚轻靠其上,眼一瞬也不瞬地和他对视。

现下换申叔华避开她的注视,他将视线放在床帐顶部,好象上头有着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愧疚正在蚕食鲸吞着他的勇气,虽然察觉不出时光的流逝,却可以毫无困难地指出它正在迅速减少当中。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当时有这个必要,才会出此下策。”他心虚地先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这不能算是个好方法,却是他心中惟一出现的自保之道。

平芯红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仍是无语。

吧咽一口,申叔华提起为数不多的勇气,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将实情和盘托出。

“我并没有失去记忆。没有忘了爹娘,没有忘了你,更没有忘了过去我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不可原谅。”他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

预料中她该会为了这件事与他翻脸,第一行动便是挣出他的怀抱,月兑离两人的接触;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也不动地趴在他的身上。

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平静得令他头皮发麻,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可怕,越是没有风吹草动,越是代表着随后而来的破坏力的强大。

申叔华提心吊胆地收回视线看向她,有些害怕会在她的眸中见到决绝。

出乎他意料之外,她不怒反笑,了若指掌的眼神令他自觉杞人忧天,一切的担心都是白费。

“你都知道了?怎么会?什么时候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他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弹射而出。

他不明白,这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除了姜鼎舟等人知情之外,旁人应是不得而知的。

忽然间,一道身影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他脑海。“吕慕星这个小妮子。”他像是咒骂似的喊出她的名字。窝里反的内贼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

“你可别胡乱冤枉人,吃喝玩乐之外的话题,她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平芯红为吕慕星辩解。

那个女孩让人讨厌不起来,平芯红不由自主地便将她纳入家族之中。

“那你怎么可能知悉我的计划,这可是我花费五年的时间精心策划,任何枝微末节都设想到了。”他就是不愿轻易认输。

对他的个性十分了解的平芯红并不以为意,不想在这得来不易的平静中重新点燃战火,她云淡风轻地解释:

“百密总有一疏,任你计划得再精良也不敌人心,是你的眼神让你露了馅。本该对我一无所知的你,却不时地以憎恶猜忌的眼光看我,不是记忆未失又是什么?”

想到先前的猜疑,申叔华不由得赧颜而笑,对自己识人不清感到羞愧。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有怀疑平芯红的想法,姜鼎舟说得对,若她真有心对他痛下杀手,他绝无一线生机。

且她真仗恃娘家权势欺人,在他离家这段期间她大可回到平家去,不必为了申家的存续卖命,如同球儿所说的一般。

“我相信能让你个性大变,绝不可能单纯地只是时光荏苒,增长了见识,一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平芯红探询他离家之因及仇视她的缘由。

“你想知道吗?这并不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其中血腥残酷的细节,有时都会令我自恶梦中惊醒。”想到恶梦恐怖的情节,申叔华有所顾虑。

“说吧。”平芯红鼓励道:“或许正是因为无法对人倾吐,才会让你恶梦连连。就像我在疗毒时,你不断地逼我吐出体内的毒,你就当是在疗伤止痛,将那些造成你恶梦的原因说出来吧!”

申叔华不明白她的话中有多少是真实的,但是她的语气、她的态度都让人心旷神怡,无法怀疑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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