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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香王爷 第23页

作者:月皎

但是他并非绕指柔,不可能依照她的曲调起舞,即使跌跌撞撞,他也要自己撞出一条血路。

明亭香不会大刀阔斧地改造人,她曾说过,喜欢他的本性与他的作风,不会有想要改造他的,因为那便不再是他。

但是他提防的行止有错吗?博穆并不认为。同样身为女人,她们本性之中一定有类似之处;就像同为兄弟,他与先帝前后爱上了近似的一张脸。

“一双鞋要好穿,不能只是看外表的装饰,得穿得舒服,适合行走,不是吗?”太皇太后话中隐喻真理。

“亮丽但不合脚的鞋,你想能走多远?扔了它光脚行进,或许会割得脚底鲜血淋漓,但依你的个性,你会选择这么做。而那鞋子便束之高阁,直到你找到另外一双取代它。可是这么做妥当吗?当鞋子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喜欢便穿上它四处炫耀,不喜欢便弃之如敝屐,鞋子也会起而反抗的。”

一段鞋子论诉尽了满月复哀怨。身为女人与鞋子的地位是如何近似,男人不论选择何者皆是以貌取人,且天下之大,各形各类的鞋百百款,当然也有形形色色的女人,男人不必单恋一枝花。

这种论调大多数的男人奉为圭臬。

但是博穆则否。

太皇太后的隐喻发人省思,令他不得不正视言行举止的伤害。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生存在另一个男人的阴影下,亦不愿成为别人的影子。

同理可证,女人亦然。

他却执意地将亭香置于月儿的影子下,她虽是正福晋,却像是侧福晋般地生存着,他是有过两个妻子,不是同时拥有,却有如同时存在,活着的却成为影子。

犯下了如此大错,他有可能弥补吗?

“臣请太皇太后恕臣告退。”匆促之中差一点漏了礼数。

能见到他有所醒觉,太皇太后心满意足,并不因此感觉被羞辱。她明白此时他有更要紧的大事待办,得回府去求妻原谅。

望着他匆忙奔离的背影,她顿时觉得年轻许多,平时沉重酸疼的身子骨轻松不少。

家和万事兴,子媳能和乐相处,想必不多久又能抱孙子,婴儿香女敕柔软的触感她可怀念得紧。

襄王府南苑的花园,架起了数根竹竿,晾着无数尺绿色的绣线,轻风吹拂掀起一阵波波绿色的浪花,置身其中有腾云驾雾的错觉。

有此美景,有些个家丁在经过时伫足观赏,婢女们亦忍不住兴奋,争相要求加入染工行列。

而爱玩闹的宝吟,早已丢开了书本,在线海之下奔跑着,像条悠游自在的小鱼儿。

城里绣坊要绣线什么颜色没有,为何福晋会突然性起,决定自己染色?不只有线,几匹江南的丝缎纱绵亦加入染缸之中。

园子里高挂的线与布,清一色全是绿色,引发不少人的联想,没有人明白为何福晋单单只挑这个颜色。

及至宝吟出现始真相大色。

绿眸是格格瞳眸的色彩,王爷亦是。常听闻福晋抱怨,外头贩的绿色不是太浓,便是太淡,完全不尽合她意。失望之余,她便卷起袖子自己动手。

“这些绣线可以用好久。”芸儿帮着捆起干燥的线。

南苑中的人指尖全染上了一层绿,但是嬉闹之余没人在意。

撒上防虫啃咬的香粉,将之收入桐木盒中保存。

房中箱个中收藏的披风即将完成,但是眼睛部分于颜色一直不如明亭香意。九月之后已换了时序,白日虽然秋老虎发威,仍是酷热难当,但是入夜之后的气温骤降,能令人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明亭香计划在初雪之前完成披风,让夫君在冬日上朝时不至受寒。

“额娘,宝吟能用这绣线吗?”宝吟蹦蹦跳跳地像蚱蜢,没一刻安静。

“当然可以,你要绣什么?”

“一条被子。”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众人失笑。

“给谁用的呢?”

这个答案大家可好奇了。

众人会为那使用者烧香祈祷,不会被遗忘的针戳到。

“给弟弟用。”宝吟大声说道。

所有仆人难掩兴奋之情,异口同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婢女、嬷嬷全围到明亭香身旁,小心翼翼地要她休息坐下,有了世子可不同,得保护才行。

“还没有消息,别听宝吟瞎说。”明亭香连忙澄清。

其实该来的天葵已两个月没来,她便心里有数,但是没经过太医诊脉,她完全不敢声张,免得只是空欢喜一场。

“昨夜额娘不是叫我抱着弟弟吗?香香的、白白的,好可爱哪,还有宝吟的眼珠子。”

童言童语听到最后,众人方才明白一切只是梦,纷纷像消了气的皮球般。不过瞬间又振奋心情,只要福晋继续与王爷同房,世子总有报到的一天。

思及此,众人复又重展笑颜。

但是此时一条卑鄙的蛇出现,破坏了这个天堂般和乐的美景。多磐挟着重兵闯入襄王府中,如入无人之境直至南苑。

见到那些粗暴的莽汉出现,家丁与婢女将福晋和格格团团围住加以保护,誓死不让那些人动她们一根寒毛。

“唷,看来襄王爷的宠爱让你更加美艳,让人更心痒难耐。”多磐婬邪的目光不住打量,似是想以眼神将明亭香剥个精光。

“多磐贝子请离开,此地是襄王府,不容你撒野。”

明亭香希望能以不流血解决此事,几个家丁虽懂些拳脚皮毛,但真动起手来,不会是那群凶神恶霸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

耙在襄亲王的地头上撒野,多磐可是有备而来,非将夺妻之恨和那日益心宁宫被逐之怨一次报复。若非襄亲王从中作梗,他早该依原定计划受封,入宫当个二品闲官,又怎会突生变数,害他一出门便得忍受他人的嘻笑讪骂,难以抬头。

“你以为有谁可阻止我,二个留守护卫吗?他们正被我的人好好修理着,只消一时半刻就被摆平了。”

手一挥,多磐身后的男人一涌而出,在南苑里各寻据点站立,不让有人趁隙逃月兑。

他缓缓地向那一小堵人墙走去,沿途几条绣线飘上了他的脸、颈纠缠,火气一上来便伸手踢腿将所有竹竿踢倒,散布一地的绣线被踩在他靴下。

忙碌许久的心血为他所破坏,明亭香难掩气愤之情,几乎要冲出人墙,上前去挖出他的眼珠泄愤,却被护主心切的仆人阻止。

他们亦是气愤至极,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孰轻孰重得小心评量,不能令主子受伤。

翻倒的竹竿竟然倒向明亭香他们,令人欣喜不再手无寸铁,屈居弱势。面对着亮晃晃的大刀,曲曲一根竹竿是不济事,却非无用武之地,总比砧上鱼肉要强。

几个家丁蹲身拾起竹竿,横斜在身前交织出防护网,敌人没有料到这一点,纷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发什么愣,上啊!你们手上的刀是纸糊的吗?还怕几根竹子。”多磐不停吆喝。

他的护院此时如梦初醒,挥舞着手中大刀逼近,嗜血的邪念逐渐筑起,准备在这个看似世外桃源的景色中大开杀戒。

几个人奸佞地笑了出来,令胆小的婢女吓得浑身轻颤,更令对方气焰高张。

什么人养什么狗是一定的,主子有勇无谋,带的人也是自不量力、脑袋空空的笨蛋。

襄亲王领兵征战多年,他的手下自然并非软柿子可以任人欺负。几团乌黑的物事凌空摔进南苑,打破了胶着的情势。

留守中的克善和左尼图解决了入侵者,身上与头脸亦受了不少伤,眼皮肿了、嘴角裂了,渗出了少许血水。

紧接着出现的是及时回府的博穆,气势镇压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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