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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多难 第25页

作者:席维亚

那股力道,像是重重甩在她的心上。喻千凌怔站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连当初得知南宫旭要成亲时,都没这么痛过,仿彿被揉碎了,再无法拼凑。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南宫旭是一个追寻不著的梦想,当被梦想背弃,会难过、会愤怒,但会再有另一个梦想取而代之。

但厉炀,却是她的水源,因为得到的太过容易,让她忘了,一旦被抽走能力,她就成了一个凡夫俗子,她就什么都不是!

她是水王啊,少了水,她要怎么活……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喻千凌反覆低喃,泪不停奔流。

她落下的每一滴泪,都烙在他的心版上。厉炀哑然。他没见过她这种失神无措的模样。难道他真误会她了吗?但……如此恰好的时机又怎么解释?拂柳才刚接回领地,朝臣和百姓都极力拥护她,又有谁会对她下手?

他的无言,回答了她。他真的对她失望了……喻千凌凄恻一笑,绝美的面容让人为之揪心。就让他这么认为吧!是她太奢侈,任性过了头,若是早察觉到她所拥有的珍贵,她不会伤了这许多人。

“好……我回去拿解药……”她转身走出,每一步,都在拉开他在她生命里的存在,割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没有人了,已经没有人会再爱著她了……

她的表情让他觉得放不下心,厉炀想追上,但才一迈步,他的动作就顿住了。他还想怎样?他说的话够重了!难道还要押著她把解药送进宫里才肯罢手吗?

厉炀痛苦闭眼,胸口满是自责。护她的心太急,反成伤人利器。要是他把所有的爱意都埋藏得不露痕迹,是不是他依然能守在她身旁,不让这一切发生?

他沉重地吐了口气,却释不出心头的苦,回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第十章

当喻千凌派人把追魂散送到菩提宫,负责挡人的风豫乐一阵错愕,却又苦于事情还未处理完,没办法立刻冲去问个清楚,只好捺下性子,继续忙他的事。

等有空档,已经是三更半夜,时间太晚不便闯姑娘家的闺房,风豫乐飞到火王府。见房里亮著灯,不等落地,他直接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厉炀,这是什么意思?”他拿著药包,劈头就问。

厉炀正准备就寝,看到他手中的红色药包,浓眉拧起。“快拿去给拂柳服用,那是解药。”

“解药?”风豫乐惊道。“千凌怎会知道弑仙散的解法?”

“那是追魂散……”厉炀直觉答道,突然脸色一变,握住他的肩头疾声问道:“拂柳中的不是断魂散?!”

“哪来那么多散!一个弑仙散就够我和南宫旭忙到焦头烂额了!”风豫乐哇哇大叫。“你和千凌在搞什么啊?”

厉炀震惊不已,冷汗窜出背脊。他误会她了?

“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强烈的心焦和自责让他不自觉地收紧手中力道,放声大吼。

“我不能说……”风豫乐还想隐瞒,但肩上的剧痛和厉炀焦急不已的表情,让他瞒不下去。“算了,我说,你先放开啊,我的肩快断了!”

厉炀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握著他的肩头,急忙放开。“快说。”

痛死了!风豫乐不敢耽误,一边扭动臂膀一边说道:“我只能说拂柳是自己服毒,其他的,就不是我所能多言。”详情牵涉太多,甚至会让拂柳有叛变之嫌,就算要告知厉炀他们,也必须由南宫旭决定要让他们知道多少。

厉炀退了步,跌坐椅上,风豫乐的话震得他全身冰冷。他不但不信任她,还对她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更甚至逼她认下她没做的事!

“怎么了?”风豫乐担心问道。厉炀的脸色好难看。

厉炀抚额,懊恼得直想杀了自己。“我以为……是千凌……”

“你疯了?怎会是她?”风豫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千凌只是纸老虎,她连小猫小狈都杀不下手的。”

他是疯了……厉炀双手蒙脸,抬不起头。他慌了心神,以为她也和他一样陷入了魔障,他为什么会忘记?连风豫乐都晓得她不可能做那种事,为什么他会不信任她?明明他才是了解她最深的人啊!

见他这样,风豫乐突然明白。“你们之间怎么了?”半晌得不到回应,他又追问:“你对千凌说了?”

厉炀肩头一震,就是最好的解答。

“这样也好,你苦得够久了。”风豫乐见状,叹了口气。难怪他听到风声,说厉炀和千凌交恶,他还嗤以之鼻呢,没想到……“给千凌一点时间,她只是还不懂自己的心。”

“我没有资格再陪著她了。”厉炀放下手,阳刚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没那么严重吧?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风豫乐劝道。

他有什么立场去解?厉炀苦涩一笑。他曾说会永远站在她那一边,还是那么自信地宣示对她的爱,结果,他用猜疑,把自己的立足点完全摧毁!

“是男人,就道个歉嘛!”风豫乐有点火了。这群人是怎么回事?他和千凌,南宫旭和拂柳,一谈起恋爱,脑袋里全装了稻草!

他不是不愿意道歉,而是他犯的错,连自己都没办法原谅,又岂是道歉所能弥补?厉炀起身送客。“晚了,你回去吧!”

“好,我走!”他不管了!就不信同为界王,他能如何减少彼此的关联!“我看你能逃避到什么时候!”风豫乐气结,拂袖离去。

厉炀缓步上前将房门关阖,按著门扉的手没收回来,就这么站在门前。从今而后,不会再见到她奔进这道门了……

这样也好,让她远远的避开他,她会找到一个她爱的人,他也可以敛藏自己的心思,再不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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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多日的曲拂柳终于苏醒,等确定康复无恙,南宫旭分别将他们召进宫中,说明事情经过。

有一些疑点,南宫旭都是轻轻带过,只提到是十三年前所种下的因果,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恳切地请求,为了拂柳,希望他们能不要过问。

喻千凌听著这些话,再看著曾经喜欢过的人,为了心爱的女子低头,她的心里除了感动,已没有其他感觉。

其实回想起来,早于厉炀在恕江边救了她时,她就已经察觉自己对他的爱了。他的安危,让她担虑得坐立不安,只想奔去守在他身边,却因为太习惯了,也不曾尝到失去的苦,让她忘了,变得只在意难以一见的南宫旭。

为什么她不早些想通?她对南宫旭的爱并没有那么深,那只是一种对梦想的崇拜,却让愤怒吞噬了理智,用屡劝不听,辜负厉炀的殷殷守护。

如果说之前她的心情是处在地狱,那现在的她,等于是永世不得轮回了。

她好想厉炀,想到夜不成眠,想到失魂落魄,想到连日子怎么过的都不自觉。她仿彿缺了水的河川,逐渐干涸枯竭,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最重要的人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

几天前,是初一,界王会议中,她见到了他。原本以为能一解相思之苦,结果,他的态度反而让她更难过。

他像在两人之间筑起了藩篱,视线一视同仁,没在她身上多作停留,避不掉必须和她交谈时,他唤她水王。

水王!连十三年前第一次见面,他都没用这种称呼叫过她,之前还说著爱她的他,却用这种冷漠到生疏的名讳唤她!

她气啊,但才一动怒,心就冷了。她还要乱发脾气吗?她的个性伤害了多少人?又怎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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