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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山避海难甩你 第11页

作者:夏伶

这点,织夜注意到了。

“还有,为什么两匹快马到了你手里,居然变成两匹慢马?我们都离开了流星楼大半天了,怎么好像只前进了不到十里路?”

“马匹和人一样,需要偶尔放松一下,你老让他们全力奔跑,他们总有乏力的时候。”

“你每天都那么放松,什么时候出过全力了?要是它们被你宠坏了,从此该奔驰的时候只会散步,我就把他们发到厨房去,多少还有点用处。”织夜的暗示非常明显:再混,我就废了你!

“听说马肉的口感不好,大小姐吃过吗?”织夜的言下之意,南宫禅不是听不出来,只是没必要理会。

“没有。”

“还是不要比较好喔!有没有听过屠杀灵性很高的动物,那动物是会报仇的?人家都说老马识途,马起码就有方向感了,再加上大小姐这两匹是从大宛买回来的神驹,更具灵性,要是吃了它们,恐怕会发生不祥的事情。”

“那就让你享用吧!别跟我客气,反正害死他们的是你,不是我。”织夜翻翻白眼,有点佩服南宫禅能撒出这么多废话。

“怎么会是我?是你说要发到厨房的。”

“马匹是跟你学坏的。”

“我这么洁身自爱,怎会带坏别人。”

“你?哈?”织夜正要数落两句,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的话题似乎不知不觉中被转移了焦点。连忙导回正轨:“废话少说!把马催快一点,两天内我们一定要赶到会合地点。”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缰绳给我,我来!”

一把夺过了缰绳,织夜使力鞭策双马,早已熟悉主人驾马习性的马匹们却倏地停下,扬起前脚昂首嘶叫。

“这……这是怎么了。”织夜瞠目。

“你下手太狠,他们在抗议呢。”

南宫禅从愣住的织夜手中轻松拿回缰绳,轻轻巧巧一导,双驹温驯地再度前进,片刻前的狂态已不复见。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织夜只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那可是她乘了数年的专用坐骑耶!

南宫禅只驾了半天车,它们就倒戈相向了?

“既然马儿喜欢这个速度,我们只好忍耐喽。”

南宫禅虽然没回头,却嗅得出空气中的火气,被锁链扣住的左手捉住织夜同样被拷住的右手,将一半缰绳塞进她的手心。

“这是干嘛?”织夜没好气地问,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

轻车的体积本来就小,两人坐得很近,被南宫禅这么一牵,织夜的意识刹那间全数集中到他身上。

“让你也来感觉一下它们的轻松。”握住织夜的手并未放开。

“白痴!缰绳是用来赶马驾马控马的,谁让你净做些蠢事?”织夜哪有空闲去体会马匹的感受,自己的都忙不完了。

近距离下,南宫禅身上的气息无可回避地钻入鼻腔,清新好闻的味道,不是花香薰香檀香,而是自己更熟悉的……

海水的味道。

成功辨出以后,织夜兴奋地月兑口而出:“你身上有海水的味道!”说完觉得自己很蠢,赧然地撇过头,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嘲笑。

南宫禅的确是笑了,却是清脆开朗的笑声。

不含一丝嘲讽的开怀笑声,让织夜好奇地转过头来。

我以为你会大骂几声无聊、揣我几脚,然后拿把刀架在我身上威胁我加紧赶路,没想到却是冒出怎么句话!炳哈,原来大小姐也是个有趣的人。”

“瞧!这就是你老在海边发呆,怠乎职守的最好的证据。要不是待在的时间海边太久,身上怎么会染上怎么根深蒂固的海水味?”不知自己是被称赞或贬损,织夜聪明地选择不去回应。

“我喜欢海嘛!”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所以海也喜欢我啊!”南宫禅笑着点点自己的胸膛:“证据就是海水把自己的气息留在我的身上。”

“无聊!”

“果然骂了。”

“只有挨骂,还不过瘾吧?”

贝魂夺魄的微笑再次扬起,要是南宫禅见到,免不了又是一番警惕,可惜他的一双眼睛专注在路面上,因此错过了。

下个瞬间,织夜从怀中拔起护身匕首,抵在南宫禅的脖颈上。

流星楼的人都知道,织夜不会武功,唯一护身的那把匕首就是她唯一的武器。这把匕首说特别也不怎么特别,只是金刚打造之后,再以八八六十四种穿肠毒药浸过百日的普通匕首罢了。

真的,非常普通。

只要学过几手基础宝夫,不难在织夜使力前夺下它,像半年前有个企图轻薄织夜的男子便成功夺刀,匕首只来得及在颈上划出一道几乎无法辨识的淡淡血痕,不过那个人却也因此当场化为一具冒出黑水的腐尸如此而已。

真的真的,是把非常普通的匕首。

“接下来该做什么,需要我说吗?”

织夜平静地望着南宫禅俊朗的侧面,看到好几滴大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缓缓下滑,最后落在她那柄泛着诡异光芒的匕首上。

“大小姐要快,我们就快,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办。”

南宫禅加紧催马,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呼啸而去。

@@@

疾驶中的马车猛地停下。

织夜张口欲问:“怎……”

她话还没问出口,南宫禅忽地一把抱起织夜,往树林深处奔去。

“你在做什么?”不由得织夜不惊讶。

“听,有人在哭。”怀中多了个人,南宫禅仍是箭步如飞。

织夜竖起耳朵:“我只听到风声。”

“我听到了,是女子的哭声,”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

“那又怎么样?”同情,这个字眼从来没有进过织夜的脑袋:“赶路要紧,有人喜欢躲在林子里哭,就让她哭得够。”

“哭声很悲切,说不定是遇上什么歹人……”

“哼,你以为流星楼是善堂?既然做了杀手,就该有杀手的冷酷!路见不平这等闲事,留给别人去做!”

“还是去看看吧!”

“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得先打开我的手铐。”

“休想。”

“那就没办法了。”

言谈间,南宫禅已抱着织夜来到哭声的来处。

只见一名年轻少妇正望着高高的岩壁嘤嘤哭泣。

陡峭的岩壁石缝间,一株奇形怪状的银色小草迎风飘摇,似乎就是少妇凝望的目标。

“请问……”

南宫禅关切的询问尚未出口,已被织夜的冷冷喝问打断:“喂,那边的那个女人!你不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跑来这种鬼地方哭个什么劲?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妨碍到别人了?”向南宫禅发脾气只回气坏自己,织夜惯于迁怒他人的习惯出了流星楼后依然存在。

“我……我……”少妇被织夜这么一喝,眼泪流得更多了。

“大小姐歇会吧,这里交给我。”南宫禅连忙把织夜推到身后,免得受经的夫人泪流成河。

经过南宫禅温言软语的安慰与循循善诱,少妇哽咽着说出自己守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她丈夫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必须在四十八个时辰之内采来金银草,才有希望治愈。

熬人好不容易来到此处,却发现那金银草生长在峭壁之上,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攀上绝壁去?眼见大夫给是时限只剩一个时辰,她愈想愈难过,想起夫妻多年恩爱之情,一时难以抑制,便放声大哭,想不到会引来南宫禅和织夜。

“就是那株银色的草吗?”南宫禅抬头望着岩壁。

“是的。”少妇悲切地回答道。

南宫禅忽地抱起织夜腾身而起,优雅的几个转折便蹬上金银草生长之处,伸手摘了下来。

“这样你丈夫就有救了。”两人安然落地,把草递到少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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