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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甜心 第5页

作者:月惜

“不然你们想怎样?”有人动怒了。

那个女人天生是个麻烦,谁留着她,寿命至少减个十年、二十年,绝砚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一向不感兴趣。

况且,巴黎算是哪根葱啊?要他为她浪费心神,慢慢等吧!

“不怎样,你得照顾她。”

“凭什么?!”

麦逸勋奸奸的笑了。“凭她是你妹妹!”

绝名豪和万柔做了他不到一个月的爸妈,绝砚都可以无怨无悔地记挂他们二十年,为何独独对巴黎,他要表现得这么无情?

绝砚的脸色铁青,全身肌肉紧绷,好象恨不得上去海扁好友一顿。

不,他不认这个妹妹,他没有妹妹,他不可能接受她身上流有一半任虎的血液!“她不是我妹妹,今天下午,我就会叫人来把她带走。”绝砚很坚持不要她。

“砚……”麦逸勋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司徒靖却挡下他的话,直言道:“你当然可以送她离开,但现在并不合适。”

绝砚转头看他。

“任虎刚死,警方正展开紧锣密鼓的清查行动,巴黎流落在外,不小心,若泄漏出任虎的名字,与他串联在起,结果相当不利于咱们。”

毕竟巴黎不仅见到他们三人的真面目,还来到了“铎欢”。

绝砚的双眉再度皱起。

“再者,逸勋说得对,她跟你还算有些关系,看在万柔的面子上,你是不是让巴黎适应外面的世界、有了基本的常识、有了谋生的能力,再让她自行离开比较好呢?”

一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司徒靖聪明的闭口不提“妹妹”两字。室内一片沉默。

绝砚陷入天人交战的思索中。于情于理,他对巴黎都有无可推托的责任,只是……

罢了,照大师兄的意思去做吧!“好,我照顾她到她可以独立为止,多一天都不行!”

这是绝砚的底限了。

“小美人儿,以后你就住在这儿了,喜不喜欢?”这幢位于阳明山的别墅,一般老百姓可住不起。

“嗯,喜、喜欢,谢谢先生。”巴黎没抬头看,直向麦逸勋道着谢,脚步还是离他人好远。

麦逸勋也不介意,依旧用着很宠溺的语气说:“叫我逸勋哥哥,叫他……嗯……绝砚好了,别老是先生、先生的喊。”

巴黎小心地掀眼偷望绝砚,见他面无表情,才嗫嚅道:“逸勋哥哥……绝、绝砚好了……”

“噗!”含在口中的茶水未吞下,麦逸勋喷得满地都是!

“有……不对吗?”她眨巴着大眼问。

“哈哈哈,没有、没有。”

绝砚冷瞪麦逸勋,接着又冷冰冰的朝巴黎介绍身旁的女士。“这位是你的老师,无论你想学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她都会帮你,懂不懂?”

“懂……”老师?巴黎会懂才怪。

“巴黎小姐,你好,请多多指教。”穿著类似军装的服饰,看不太出年纪的女老师,衣领、肩线熨得一丝不苟,活像是纳粹的女军官。

“小美人儿,乖,要跟老师握个手喔!”见老师的右手杵在半空中,绝砚的俊脸又变得粉难看,麦逸勋连忙出声。

巴黎退后一步,又一步,死都不肯伸出手。

“逸勋,带官老师去她的房间参观,顺便告诉她实际情形。”绝砚走近巴黎一步,又一步。

“砚!”

“还不快去?”把闲杂人等赶出门,他半俯下头,盯着跪趴在地上发抖的巴黎,不费吹灰之力攫住她,眼睛与她平视──

“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再咬人一口、再掉一滴眼泪,我马上剥了你的皮!”巴黎抖得更厉害,眼泪悬在眼眶。“听清楚了没有?”

绝砚光用一只手掌,就稳稳擒住她心形的小脸。

“听……听、听清楚了。”

“还有,不准躲人,在这里,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小家伙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略梗着嗓音,感动的蛋。说:“绝砚好了……你……你的手……热热的。”身体也是。

巴黎被他抓着,娇小的身子等于是贴在他的躯干上,因此,绝砚男性的热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传送给她。

绝砚僵了僵,见她柔女敕的小手缩了又放、放了又缩,迟迟不敢碰上他,心头忽然一阵抽痛。

生活在牢笼里的她,竟不知触模他人的感觉是什么!

他黝黑的掌粗鲁地覆上巴黎,将她的一双小手压进自己的胸膛。“笨蛋!活人都是热的!”

绝砚告诉自己,他没心软,他只是受不了她的笨!

手心暖暖的温度,让巴黎剎那间忘了害怕。

她女敕白的指尖轻戳着绝砚,感觉到他的肌肉霍然绷紧。

“对不起!”迅速抽回手,巴黎以为他会痛。

绝砚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奇怪的光芒。

他放下她,手却还牢牢握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缩回角落。“你要赶快适应和别人相处。”

这样他才能快点把她扫地出门!

巴黎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很好!”她最好不要考验他的耐心。

绝砚松开她,准备走出房门。

“等一下……”巴黎唤他,“请问……任先生呢?”

绝砚顿住脚步。“他不在,你不高兴?”

他们离开任家的时候,她吓得睁不开眼,所以任虎凄惨的死状,她并不知道。

“什、什么?”他的眼神又凶恶了起来,巴黎忍不住结巴。

多年来,她的世界只有任虎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再正常不过。

“他死了。”

“死了?”巴黎摀着心口,无法消化这个噩耗。

她明白死的意思,任先生怎么会死?

“他把你关在笼子里二十几年,他死了,你还替他难过?”绝砚看到一颗眼泪掉落地毯,随即不见。“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甩掉刚刚不小心冒出头的怜悯之心,他甩头就走,完全不想和这个纯洁到令人作呕的女人共处一室!

一个月后。

巴黎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

严格的官老师,从基本的注音符号、国语字汇教起,其间还掺杂着家电用品的使用方法,以及一般人际相处的礼仪。

巴黎是个很认真、也很用心的学生,往往隔日验收成果的时候,她都能让官老师竖起大拇指称赞。

“咿呀……”门板上没有传来敲门声,直接被人由外推开。

“绝先生。”推推眼镜,官嫚语望向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态度是礼貌的,意思却是询问的。

他已经打断了她的教学。

瞧瞧巴黎,一见到来者是他,笔都握不好了,遑论是写字。

绝砚倚在书桌旁,合身的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更高、更壮,感觉也更危险,而他难得梳理的头发服贴在脑后,束成一小撮马尾,显得极具个性。

“今天的课上完了吗?”他问,不很荀同地瞥着簿本上丑不拉叽的国字。

辟嫚语阖上书本,站起身子。“敢问绝先生是要我回答上完了?还是没有?”

他恶霸的行为,不是早就终止了她们的课程吗?

辟嫚语懒得理会他,弯下腰对巴黎说:“作业明天再写,你休息一下吧!”然后她便直挺挺的走了出去,丝毫不把她的雇主当一回事。

好在绝砚也没心情与她计较。

他敲敲桌面,示意巴黎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门口,司机立刻开来豪华奔驰,还替他们开了车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紧依着窗子,巴黎绞着衣裳下襬,小脑袋垂到胸前,话也不知道是要问谁的。

“说了你会懂?”绝砚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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