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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的情仇 第17页

作者:月惜

“看吧,这样就皆大欢喜啦!”晨平喜孜孜的笑道,看得出来是乐坏了。

“我会助你顺利出宫,但前提是,出宫后你得听我的安排。”燕寒附上但书。

晨平到底还是个公主,一旦出了事,他的良心也过意不去,所以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乱闯。

“啥?”有没有搞错?她出宫就是想要会会展锡文,然后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如果让他管,她还玩什么。“这不成。”

“不成,一切就作罢。”

晨平瞪他,咬着牙说:“好啦!”

现在说好是一回事,到时候出了宫,她要偷溜还不容易嘛?她才不需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争。

再说,先跟着燕寒,就能见到展锡文,这点也还算颇吸引她的。

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她对宫廷的繁文耨节,以及朝廷命官虚伪无耻的言行举止都很反感。而展锡文在她心目中无疑是个英雄,晨平是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了。

将军府

“启禀老夫人,将军回来了。”

“叫他进来见我。”

“是。”丫鬟领了命令,正要朝门外走去,燕寒已一脚跨进门槛——

“娘。”

“坐下,我有事问你。”老夫人口气强硬,倒像在跟一个仇人谈判,丝毫没有娘亲对儿子该有的温情。“听王福说,你去过藏书阁,还把你爹的一些遗物拿出来整理,有这回事吗?”

王福是随老夫人嫁入燕家的忠仆,担任燕家的总管已有几十年,燕寒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有。”

“你整理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记得我告诫过你,那些东西你不能碰。”

“我已经碰了。”就是碰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燕寒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

失望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痛心疾首也不能道尽他承受的煎熬。对于这个家,燕寒麻痹得无话可说了。

“锵!喀啷!”老夫人的拐杖重重顿地了一下,触手可及的物品都被她挥落在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站在一旁的奴仆个个都被老夫人的怒气给吓得发抖,他们哀求的看向燕寒,而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说:“就是因为我还尊敬你的生养之恩,是以知道这么多事之后,我才忍着什么都不说、不做,你应该明白,燕家的罪恶,谁都有责任。”

不必去点破,他娘会问他这件事,已说明了她的心虚。

燕寒不需要更多的证明。

“你……你老实说,是谁让你去查的?”老夫人抖着嗓子,气急的问着。

会不会是有人要翻案了?不然燕寒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这件事?老夫人感到惴惴不安,几年来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若说是花家的冤魂,你信吗?身为燕家人,这是你们带给我一辈子的羞耻!”话罢,无视于老夫人的目瞪口呆,燕寒便拂袖而去。

痛苦太深,让他平静不了。错误是他的爹娘所造成,再多怨恨他都必须忍耐……可是每回想到花紫凝哀戚的眼神,他的心就痛得找不到终界点。

他发誓过要保护她的,然而伤她最深的又是谁?他能为她对抗全天下的人,可是他却对抗不了自己的爹娘。

他的存在竟是如此矛昏?

第7章(1)

月夜,雾气深浓,满天的光辉带着些微苍凉衰色,掩映成一幅朦胧诗画。

“从此无心爱明月,任它明月下西楼。”低柔的吟唱声回荡在园中,飘双院里愁情浅浅。

这时候,该是什么时辰了?

抬头望向天边黑幕,颈部不意传来阵阵刺痛,花紫凝才晓得自己又在阶前坐了许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情长,磨人形神,说好不想他,怎么才没过几天,她就在不知不觉中消瘦如风中蒲苇

茶不思,饭不想,为他。

偏偏爱不得的人,也是他。

“唉!”一声已成习惯的叹息,花紫凝想,也许她的感情就是无奈两字吧!

“凝儿。”

最熟悉的叫唤声响起,她不信地转过身子,对于燕寒的出现既惊且喜,可又不想让他看出她的等待,只好硬生生躲开他太过炽热的注视,改而朝向地面说话。

“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呵……有天他真的对她死心了,她也不可能就此遗忘他……最该学着放下的人,其实是她自己啊!

爱与痛并存,深深隐藏的情意也会疲倦得极思出口,她怕,很害怕一不小心,内心澎湃如海的感情就会倾泄而出,他们便再也失去退路。

“带你去一个地方。”燕寒没有回答她,搂上她的腰便施展绝佳的轻功飞上屋檐,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啊!”好高!花紫凝吓得连忙反手抱住他,双眼紧闭,不敢想像此刻周边的景象会是如何。这种经验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对于武术一窍不通,更遑论在这样的高度上又飞又眺。

“放轻松,我不会让你摔下去。”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燕寒安抚的言语仿佛有股魔力,一点一滴化去花紫凝的恐惧。

原来她依然信任他,只要他在,她就能感觉到安心,没有害怕。

风声呼啸,花紫凝睁不开眼也不想反抗,只是依偎在燕寒的怀里,暗暗期盼这段路能够更长一点……

她眷恋他的温暖,水远。

“到了。”风声渐息,燕寒的双脚踩着了地,搂她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护国将军府”鲜红的字样映入眼帘,花紫凝才知道他说的地方就是他家。

“为何带我来这里?”

“不为什么。”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燕寒迳自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卧房。

简朴的摆设,素雅的色调,他的房中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干净整齐的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将军的住所。

可是花紫凝并不惊讶。

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从小就不是。以前,不管长辈们送给他多么贵重的礼物,他都不曾搁在房里超过三天。燕寒喜欢简单,那些身外之物他情愿转赠于人,也不要摆着碍他的眼。

“你都没变。”床头几本闲书、桌上一壶清茶,架上的衣物多是紫色……他的喜好一点都没有改变,仍然是花紫凝熟悉的那个样子。

“我没有理由需要改变。”燕寒抚模着她的发丝,说出的话任谁都听得明白,那绝不只是字面上的意义而已。

花紫凝笑了,懂得他的固执。

他会死守不放的东西不多,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不管谁来跟他讨,燕寒是宁死也不会让的。

她记得有一次,燕寒最常使用的那柄剑被他爹带出门时弄丢了,他只问了一句在哪里不见的,便一个人消失了好几天,不见踪影。后来他回来了,捧着断成数截的剑身,脸上、身上都残留着很严重的伤痕。

家里的人问他怎么找到的?他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擦着肮脏的剑,命人准备熔炉,他要重新铸剑。

全新的一柄剑,却是同一块铁所制,燕寒念旧的个性会让他爹摇头连连,说这是他未来最大的一个阻力。

然而,燕寒才不在乎,他还没成熟的心灵陉,守护所爱的念头就已悄然成形。那柄剑是这样,花紫凝也是。

新房……总是要布置一番。回忆很美,但前方的路缺很苦。花紫凝没有忘记他要娶妻了。

“我不会娶晨平。”

“由得你拒绝吗?”

“听我说。”燕寒把晨平公主的计画全盘说出,“凝儿,跟我走,我们到边疆去。就像展锡文说的,我不做将军,不做驸马爷,让我们抛弃那冰冷而沉重的包袱,过着最平凡的生活好吗?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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