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娣心一突,杀风景的说:“为什么坚强反而令你心疼?我最坚强了,你干嘛不心疼我?别以为咬文嚼字我听不懂。”
沈厚言意味深长的说:“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委屈和压力,还能笑着面对,才算令人心疼的坚强。而Wendy你只是依照你自己的、野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实践你的人生蓝图,你很坚强,令人佩服的坚强。”
鱼娣实在看不出年净雪像是承受过委屈和压力的人,不以为沈厚言说的是她。“RickY,你变圆滑了,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往、尖锐敢言。”
“这算是褒是贬呢?”
沈厚言不想再深入讨论,牵着净雪的手往前漫步,继续森呼吸。
曾在美国留学多年的白家姊弟,缠着鱼娣聊起在美求学的趣事与见闻,好心的给那对爱情鸟一点独处的时间。
清风过处,树叶沙沙作响,幻成一种诗意的美境。
“听晨洋哥说,你以前每次回台湾,都喜欢找个农场或度假村住几天,为什么?”净雪缓缓漫步,幽幽说着。
“因为没急着想做的事,住农场或度假村真的比单纯住饭店有趣多了,一样有干净舒适的房间,却多了大自然的洗礼。”沈厚言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这才是人之常情呀!
“因为我每次都心血来潮便跑回来,有一回看到我爸妈措手不及的将情趣用品收拾干净,我傻眼,自己模模鼻子走了。后来便养成回台湾先去外面住几天,顺便通知我爸妈不肖子回来了。”
净雪闻言吃笑不已。
“这可是我沈家的深宫秘闻,泄密者,处终生当煮饭婆之罪,知道吗?自己可要算清楚,一天煮三顿,一辈子当煮饭婆要煮几万顿?”沈厚言恐吓道。
“知道啦!”净雪伸出右掌发誓不说。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什么?”
“关于鱼娣的,你也可以问。”
“这么大方?”
“当然。”
“扫兴!这样反而挑不起人家的好奇心。你愈是不给问,支支吾吾的想瞒过去,女人才愈想挖掘出真相。”
“对不起喔!坏了你的兴致。”
“要好好反省喔!下次再出现一位哪国来的旧情人,如果曾刻骨铭心爱过的,不要介绍给我认识。”
“好险!好险!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
还真的有啊?
净雪一颤,敛下眸,要哭了喔!
“就是你呀!”他揑了揑她的俏鼻尖。
“真的?”
“千真万确。”
净雪笑着反抱住他。“即使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沈厚言更热情的拥吻她,宣誓他的爱不是假。
俪影成双,夕阳影里看夕阳。
直到回饭店,一行人才又会合。
他们订了同一楼的两间双人房和一间单人房,单人房自然是鱼娣的,她以为台湾的双胞胎姊弟长大了还同睡一房,直至进房时,才恍然大叫:“你们没有睡在一起?”
第七章
沈厚言和白晨洋睡一间,净雪和白舒媛睡一间,很奇怪吗?
鱼娣惊讶的大叫:“你们没有睡在一起?”叫得那么大声,幸好走廊上没其它客人,否则大家都要忙着挖地洞了。
“Ricky,你为什么没和你女朋友睡在一起?她不爱你吗?”她那么兴奋干嘛?
净雪羞死了,溜进房去。
沈厚言模模鼻子,虽然不至于颜面扫地,但还是很尴尬,他事先没考虑到这一层。
白舒媛呵呵一笑,樱唇扬起嚣张的弧度。“因为我不准!净雪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阿言是表哥,我也不会让他占净雪的便宜,至少在我面前不准!回家后女乃女乃若问起来,我如何交代?”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为何要向女乃女乃交代?”洋化的鱼娣不能理解,怀疑其真实性。
“男女朋友没有睡在一起是彼此互相尊重,又需要向你交代什么?”白舒媛冷冷睇她,似真似假的笑道:“难道你以为有机可乘,想当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我和Ricky在一起将近一年,彼此非常契合……”
“Wendy!”沈厚言出声警告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如果你一直忘不掉过去,那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鱼娣感觉有点没面子,过去只要她愿意,前几任男友都乐意与她藕断丝连,通常她是先下手了断的那一个。但现在,沈厚言却拒提五年前的旧情,看样子他真的很在意年净雪,很怕被年净雪误会,忙不迭的与她撇清关系。
她暗暗深呼吸,然后大笑道:“你紧张什么?你当我没人追吗?从我十五岁至今,男朋友从没断过,我只在乎曾经拥有,才不想天长地久!我的事业刚要起步,谈个小恋爱无妨,太认真就不必了。”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沈厚言点了点头。
“待会儿一起去泡温泉,记得叫我,先bye了!”鱼娣随意挥个手,走向走廊那端的单人房。
白晨洋玩味道:“这女人不简单,当心点。”
沈厚言新奇地望着他。“这么的观察入微,你对她有兴趣?”
白晨洋没好气的撇唇,“我跟你是姨表兄弟,才不当那种『表兄弟』!”
白舒媛懒得理他们,先行进房,看净雪坐在靠近阳台的那张单人床上,双脚百无聊赖的踢晃着,垂眸似在思索。
“在想什么?”
“我很奇怪吗?”净雪低低的问。
“我看不出你哪奇怪,曲元宁比较奇怪。”白舒媛直接反应。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真的是天经地义吗?”
“当然不是。我交过三个男朋友,也没跟他们睡在一起。我可是很宝贝自己的千金玉体,不是真命天子,休想我献出宝贵的身体。”
净雪抬起脸,翦翦秋水凝定她。
“别惊讶,我是如假包换的处女。”白舒媛炫耀似的宣布。
“舒媛姊!”净雪反而尴尬了。
她却认真地回答,“我并非思想古板,刻意守贞,而是交往过的男友都让我心里产生疑问,『这个男人值得我献出贞操吗?』答案是否定的。而一旦我拒绝跟他一起过夜,那些男人很快就没耐性了,也很快被另一个愿意上床的女人勾走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很庆幸自己没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舒媛姊都没有被爱冲昏头吗?”
“跟初恋男友曾差一点擦枪走火,因为他很老练,我却很稚女敕,但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幸好他有绅士风度,不过也只撑了三个月,便被我发现他带别的女人回家过夜,我跟他大吵一架,最后散了。”
怎么听起来颇似她与沈厚言的情况?男的情史丰富很老练,女的初历情场很稚女敕。净雪心里感觉怪怪的。
“男人都这样子吗?不上床便分手?”
“各人情况不同吧!我遇到的三任男友都让我感觉不够真心,他们都知道我是富家女,有的会刻意讨好我,有的则刻意表现性格的一面,一副『我不屑你家有钱』的死德行,总而言之,都无法令我刻骨铭心,爱到自愿献身。想一想,我的恋爱运真不好喔!”
所谓爱情,就是有千百种不同的样貌。
看她有点魂不守舍,白舒媛笑着推了她一把。“不要把我的失败经验套用在你和阿言的关系上,庸人自扰不会有好结果。”
净雪气息一颤。是呵,她是她,白舒媛是白舒媛,她不是富家女,不用担心男人贪图她什么,只问男人肯不肯付出真心。
“舒媛姊,白女乃女乃极为看好的那位豪门公子石尊元,你对他的感觉又如何?有没有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她说笑似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