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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奸不丈夫 第7页

作者:谢上薰

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包括邱玉簪,但也不能不承认曲元宁说的是事实。

何亚凡从来没喜欢过曲元宁,只是碍着舅舅面子,不撕破脸而已。

“只要小雪点头,我立刻带她去公证结婚!”他绷紧嗓音,不是在开玩笑。

沈厚言吹了一声口哨。了不起,有种!

其它人的脸色像被雷打到。

“亚凡哥,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净雪仰起脸,化开沉默,迷蒙的瞳眸满是感动。“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温柔、亲切、慷慨,我很骄傲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我作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白马王子。你公开向我告白,我受宠若惊,说真的也吓呆了,不知如何因应,但现在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对不起!亚凡哥,我一直当你是比晨洋哥更亲一点的哥哥。”

懊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她想,她是有点儿恼何亚凡的,豪门贵公子难免自傲些、任性些,但明知不会有结果,为何不能一直保有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呢?不伤人、不自伤,惆怅中自有一番甜蜜,这样不好吗?

不是义无反顾的追求所爱就一定是对的,不考虑对方的心情,也是一种傲慢。

有钱到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富贵之巅,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不知不觉间,仿佛世间的人与事都会依他的意愿而转,连怀疑一下都不必。尤其,何亚凡又是那样高雅卓尔的俊秀人物,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完美人才,有钱、有权、有势、俊美如王子、智商一百五十,有哪个傻女孩会笨到去拒绝他呢?

净雪一向冰雪聪明,却宁可傻一回,笨得彻底的婉拒王子亲手捧上的玻璃鞋。只因为啊,她忘不掉女乃女乃病危那段日子一再重复叮咛她的话。

女乃女乃说,“人定胜天”不是一句至理名言,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扭转、无法勉强的,不妨饶了自己吧!

比如,贫富差距,根深柢固的门第观念……

那时候,何亚凡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净雪的疼惜、怜爱,每次都从美国拎着一皮箱的衣物用品送她。小学生的净雪很开心,女乃女乃却很忧心。

净雪慢慢长大,习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终于也慢慢懂了女乃女乃的用心良苦。

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属于你,强求只是徒增痛苦。

只是单纯的恋慕不好吗?

即使觉得遗憾,心弦莫名地揪扯着,她也不敢勇敢追爱,只能黯然轻叹。

这样的心思转折,看似一瞬间事,其实在净雪心间已百转千回好几年。

“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曲元宁防备地盯着她,忽然咯咯笑道:“当然啦!你能做出明确的决定,可见你是聪明人,不敢高攀豪门世家,我反倒有点欣赏你了。不如这样吧!等哪天我嫁了人,你可以继承你女乃女乃的工作,过来帮我掌厨理家,我一定会付你优渥的薪水……”

这就是为什么何亚凡没办法喜欢曲元宁的缘故吧!

白钟泠不发一言,任由她去发威,让宝贝外孙更讨厌她才好呢!

“曲元宁,你闭嘴!”

何亚凡好不容易听明白净雪是在拒绝他的爱,他望着她,呼吸屏凝,脑中一片空白。哥哥?他只是比白晨洋更亲一点的哥哥?

去他的见鬼的哥哥!

他不相信净雪真心想拒绝他!

他猛然站起身,绕过几个位子,一把抓住净雪的左手臂,柔声却坚定的说:“跟我来,我们必须谈一谈!”

“亚凡哥……”

“走。”

净雪被他半强迫性的拉出餐室。

留下来的人哑然相对。

曲元宁首先画破静寂,气急败坏道:“女乃女乃,您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不大力阻止亚凡哥呢?您不会眼睁睁看亚凡哥娶了年净雪吧?”

白钟泠朝她露出一抹冷笑。“净雪不敢!”可是你敢。老太后心里很清楚谁该防、谁又不足为道。

何家已在美国帮何亚凡挑了一位门当户对、又十分中意何亚凡的千金小姐。

与其让曲元宁有机会去痴缠何亚凡,不如教何亚凡对年净雪付出纯纯的初恋。白钟泠自信给年净雪的暗示够明确,她不敢痴心妄想真的嫁给何亚凡,只有让净雪去拒绝何亚凡,何亚凡才会死心的回美国联姻。

男人初恋失败才好哇!儿女情长能成就什么大事业?白钟泠笃定的想。

曲元宁还不到老谋深算的年龄,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机,只是单纯的害怕何亚凡会说服年净雪接受他的爱,她一定要阻止。

她冲了出去,她受不了年净雪得到她渴望拥有的一切。

邱玉簪担忧地望着她冲出去的背影,但女儿老早便不听她的劝,一心一意追逐着一个梦,何时肯醒来?

沈厚言把一切全看在眼底,锐利的眸子正慢慢酝酿起某种阴谋。

他知道,老太太在玩阴的。

但沈厚言不在乎,有时候顺势而走,反而渔翁得利。

他吃饱了,走出餐室,缓缓步向屋外的庭园。吃饱后走动才有益健康,顺便找到他要找的人。

远远就瞧见曲元宁躲在矮树丛下,正前方便是小时候玩过的白色秋千,历经岁月洗礼,依然坚固。秋千上,坐着仿若白雪公王的年净雪,而何亚凡以白马王子之姿轻轻地推着秋千,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厚言觉得刺眼极了,但他远比同龄男子更富有人生经验,交往过N个女友,晓得急躁是没用的,气怒之下只会坏事。

假使他渴望将净雪拥进怀里,让净雪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在乎耍点奸计。如同白晨洋说的,将净雪带离这个风起云涌的家,这不是她该承受的。

无奸不丈夫!这才是沈厚言的座右铭。

他悄悄走过去,和曲元宁蹲在一起,轻轻地叹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画面看起来真美呀!我想,他们两人应该谈得很愉快,恋情大有进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曲元宁小声却颇激动的说:“亚凡哥才不是真的爱上年净雪!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因为她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吗?那我也很可怜啊,他为什么不对我好?从小时候便如此,他一次也不肯帮我推秋千,即使我拜托他、哀求他,他也不肯,为什么呢?明明我长得比净雪漂亮,功课也比年净雪好,我对他也可以非常温柔、顺从,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的好?只因为有个年净雪挡在我面前吗?”

笨蛋!不爱就是不爱,还问为什么?

沈厚言最受不了死缠滥打的女人,幸好这不是他的问题,该头痛的是何亚凡。

“你不是出来阻止他们谈情说爱吗?怎么退缩了?”

“我怕亚凡哥更讨厌我。”

“你也知道他讨厌你?那你干嘛自讨苦吃去爱他?”

“我深信只要年净雪从这个家消失,亚凡哥就会从迷雾中清醒过来,看清楚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你又知道净雪不是真爱他?”沈厚言倒好奇了。

“年净雪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舍不得拒绝对她好的人而已。”

“是这样吗?”沈厚言怀疑她到底懂下懂男人,男人才不会因可怜而爱上一名女孩,又不是开救济院。

“还有……”曲元宁的目光始终盯住那两人,何亚凡又在轻抚年净雪那一头几乎及腰的长发。

“还有什么?”

“亚凡很爱她乌溜溜的长发,我命令年净雪剪掉,她死也不肯。”

“是很美啊!真想请她拍洗发精广告。”

“如果没有那一头长发,亚凡哥还会爱她吗?”

啧啧,她当何亚凡有“恋发癖”或“长发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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