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千岁释然的打量起冰雾,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蛋糕屑,放进自己嘴里,自然的就像他已做过千百次,而冰雾照样回他一个傻笑。
“笨蛋!”他敲她一下脑袋。
小小的亲昵行为或许不代表什么,但已教詹雨妮起了警觉心。
“你就是佟冰雾是吧?!”她以纡尊降贵的口吻道。“既然今天你有这个荣幸见到我,我就趁此机会跟你把话说清楚。”
“是。”冰雾乖乖回应。
阎千岁不悦的皱起眉,用警告性的目光看着母亲。
詹雨妮睥睨的看着冰雾。“你给我听清楚,我或许阻止不了阎家男人的花心,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没名分的情妇进入阎家大门做二房、三房,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她与华珍珍私下达成的协议,否则同样留学归国的华珍珍不见得肯委屈嫁进来。
冰雾噤若寒蝉。开什么玩笑?就算阎千岁想把她打昏扛进阎家门,她也会脚底抹油逃跑!原先即使有一咪咪幻想当阎千岁的新娘,现在也完全幻灭了,打死她也不想要有这种恶婆婆。
阎千岁冷冷道:“妈,别找冰雾的麻烦,她不归你管!你太闲的话,请上二十四楼去管好你先生,别来找我的麻烦。”
“我是你的母亲!什么叫我找你的麻烦?”詹雨妮是观众愈多,表现愈激昂。“我哪里做错了?这种外面的野女人如果不狠狠的警告她,哪一个不想攀龙附凤?我这是在帮你剔除未来的麻烦!”
阎千岁目光锐利的看着母亲。“你不必帮我做任何事情,我有能力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包括我身边的女人。我不会有需要你帮忙处理的任何『麻烦』。”
“你你……你还是一样不知好歹!”詹雨妮又气又无可奈何,眼里泛着怒气,由牙缝里迸出话来,“但是你别忘了你与华小姐正式见面的日期已经订好,你父亲也同意了,到时候你最好收起你的臭脾气。”
“我曾答应过要相亲吗?”他静静反问。
“华珍珍是最适合你的商业联姻对象,家世好、学历好、人又美丽,而你是我的儿子,母亲帮儿子筛选结婚对象有什么不对?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能进门的……”
“够了!妈,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自作主张,最、后、一、次。”阎千岁不想再和她争执下去,冷声道:“把相亲的日期和地点告诉江秘书,我会准时赴约。”一脸不想再说的表情。
詹雨妮没打算那么轻易放弃,“你知道该对华小姐说什么才能讨她欢心……”
“妈!”他再次打断,表情更严酷。“我不是爸,我不会迁就女人、讨女人欢心。你不如去告诉华小姐该如何看我的脸色说话,否则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见面,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阎千岁说完,拉着冰雾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千岁!阎千岁!我是你母亲,你敢这样对我,你这狠心无情的儿子,早知道就不要生下你,我阵痛了三天三夜,差一点血崩才……”
詹雨妮的谩骂声随着电梯门合上,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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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电梯门一关上,阎千岁的嘴唇便涨满怒气地俯冲下来,狠狠覆盖住冰雾的红唇。他的吻霸道而毫不温柔,像在发泄什么似的猛烈吸吮她的唇舌,激狂的吻吞噬了她所有反抗的意念。
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如此气愤、如此激动。以往母亲再怎么无理取闹都不会令他失控,然而,今天他却如此烦躁难安,只因为在预定时间内看不到冰雾,他以为她没来而怒火上升。所以母亲的叨叨絮絮、自作主张的帮他安排相亲,令他加倍的不耐烦。尤其在冰雾面前示威警告与言明相亲之事,更使他对母亲愤怒不已。
为什么?他不应该这么容易受到影响才对。
母亲喜欢用嘴巴来掌控身边每个人,“魔音传脑”早已令他麻痹,为什么这次会使他无法维持冷静?因为冰雾吗?
这个念头使他浑身一震,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把心系在冰雾身上?不可能!他只是基于男人的绅上风度善待与他同居的女人而已。把身边的女人养得娇娇贵贵、美美水水的,只是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他不会把心放在女人身上,一定是他计画三十岁结婚,现在才二十六岁就提前相亲让他不爽,所以才会对母亲的擅自作主那么生气。
结婚的对象他会自己决定!他向母亲强调过一百次,而母亲依然不死心的想掌控儿子的婚姻,这才是令他愤怒的主因。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没错!
冰雾抬起雾蒙蒙的眼,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轻轻开口,“王爷大人,不要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好吗?”那样的吻,感觉不太好耶!
像要证明自己不是因她而发火、证明她没那么重要,他再次紧紧封住她的唇,温柔地索吻。
等车开出了公司,冰雾才在一旁撒娇道:“千岁,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我发觉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好吃的东西可以让心情变好。”米虫的生存原则之—就是要会撒娇,不管对象是妈妈或男人都一样。
“想吃什么?”女人爱撒娇,阎千岁不是没遇过,但冰雾的撒娇不会让他反感,偶尔使点小性子也让他觉得满可爱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他希望在结婚之前,都可以跟冰雾在一起。不过,他又告诉自己,这是他不想花心思去适应另一个女人的缘故。
冰雾俏皮道:“这要问你啦!我这种穷学生不晓得高级餐厅藏在哪里。”
“你还算穷学生吗?”
“存款簿里的五千元是我仅有的财产,乃急难基金是也,休想我会领出来请你吃饭。”她答得飞快,不过,还是投以感激的一瞥。“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付学费!”
“我也谢谢你让我睡!”他忍住笑。
“阎千岁,你嘴巴很坏耶!要是真的把我惹火了,我就呼朋引伴去刷爆你给我的金卡,到时别痛哭流涕!”她忿忿的瞪着他。
“别生气,今晚换我让你睡、任你玩。”他说起了双关语。
这位先生在跟她讲有“色”的话吗?冰雾睁大了杏眸,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不会吧?出身上流阶层、高高在上、严肃冷漠的阎千岁,也会讲这种话?他只有在夜里会跟她调情,白天都算正经八百的,今天是怎么了?
“你的样子像是吓傻了,怎么,到今天还不敢主动?”他的面孔露出一抹薄笑,笑容好欠扁,却也好性感。
冰雾没好气的瞪着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红着脸别开头,她一颗心怦怦跳。阎千岁的笑容会性感?眼花、眼花!那叫阴险的笑容。
“听不懂没关系,身体力行即可。”他深浓的黑眸里,有着淡淡笑意。他喜欢与她同居时没有压力的生活,又不必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家,所以在她仍然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强势的、使了点心机的教她落入他的怀抱。
如今证明,他果然英明。
“对了,有空去银行刷一下簿子。”
“刷什么刷?再刷也不过几块钱的利息,我妈说断绝经济支援就是一毛钱也不会寄给我,否则我哪有那么乖来找你。”她也没想过要对他狮子大开口,因为他习惯在梳妆枱的抽屉里放一叠现金,好方便她取用。
“因为你是笨蛋。”
“又说我是笨蛋,我哪里笨啦?好歹我也考上了国立大学,我很聪明的好不好?”冰雾不服道:“如果我是笨蛋,喜欢笨蛋的你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