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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你这鬼灵精 第19页

作者:谢上薰

“唐蠡小子正经有余,风趣不足,与他同行,呵欠不停。”他笑容淘气,损人也像在绕口令,听得卫紫衣忍不住笑。“最要紧的一点,我与大哥久别重逢,有大多体己话要说,才不要那些不相干的人老厚着脸皮不识相的硬插在我们中间。”

这话中有话,卫紫衣微一沉吟已明其意,在他面颊上拧了一把,无可辩置地道:“又来翻倒醋坛子!你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点露出女儿态。”

“大哥偏心,总是替她说话。”宝宝不依的嘟起嘴。

“真是天晓得!”他的声音略带挑衅。“我早为谁千里奔波赴江南?为谁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是为了她吗?”

“才不呢!全是为了我。”宝宝把一颗头埋在他怀里乱钻乱揉,直揉得他一颗心全酥软了,投降了,直搂着他呵呵大笑。

“够了,够了,小宝贝,别再闹了。”

宝宝这才抬起一张红喷喷、粉润润的脸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坏蛋。

“谁教你指鹿为马,欺负我。”

“天地良心,是谁欺负谁呀?”卫紫衣轻点一下他的小鼻子,唇边浮现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来者是客,我们自当以接待贵客的态度应对,这才不扫二领主夫妇的面子。而你与我乃是至亲,能够说笑,能够取闹,也能够直陈错处,不是吗?”

“宝宝懂,这才算得上亲人。”他望着他,那眼光又坦率又真诚。“只是瞧她像苍蝇爱上蜜糖一样黏上来,愈看愈不顺眼。”

卫紫衣想笑,他没辙了。这个小醋坛子!

他只好转移话题,叙述别来的生活点滴,这一聊便没个休止,他有太多大小见闻能说,宝宝亦能言善道,几次战平安静的前来更换茶水、消夜,他们恍若不闻,只愿沉醉在两人的境界里,直至黎明来到,满天的云霞缤纷弄彩,醒人眼目。

“好美哦!大哥,我们坐船太好了,有缘欣赏日出的绚烂辉

“你累不累?”

“不累,再坐一会儿。”

这时,有人轻咳一声,说道:“紫姑娘早。”是战平。

紫秋茹斜月兑了战平一眼,这个耳报神,对卫紫衣可够赤胆忠心,居然无法从他口中挖出一点消息,甚且她一现身,他马上高声传报给船首的人听。

“战平,你也一夜没睡?”

“我是伺候魁首的人,没有先睡之理。”

“呵,大当家是该为你加响。”

这话回答不回答均欠妥当,战平扯动唇角,算是还她一个笑容,退到一旁去。

紫秋茹也不再费神理他。她睡足一夜,神清气爽,特别打扮了一番,把罗衣熏香,饰环佩生辉,艳丽中透出高贵。

“卫大哥。”

她莲步款款行来,香风阵阵,卫紫衣自然知道,可是宝宝竟在这时睡着了。

“紫姑娘起得好早,我们睡迟了。”

“怎地,宝宝贪玩不肯睡?”

“不,是久别重逢,我拉着他聊天聊了一夜。”他打个呵欠。

“年纪老大,一夜不睡可吃不消了,容我们失陪,午后再叙。”

紫秋茹明知他体力好得惊人,即使三天三夜没睡,他若要将人大卸八块就绝不会多出一块,要你眉心中剑一命呜呼也绝不会误削去你的鼻头。可是,人有脸,树有皮,他既开了口,她也不能教他变脸变色。

“卫大哥请便,反正来日方长。”

“紫姑娘有什么需要,尽避吩咐船家便是。”

“都是自己人,我不会客气的。”

“如此我便放心。”

卫紫衣将宝宝整个人横抱起来,经过她身前时,宝宝突然朝她眨了眨眼,她道是自个儿眼花,可是没错,那小表挺坏的,故意装睡。

“他…他……”

“怎么?”卫紫衣停步,瞧了她一眼,见她手指着宝宝,宝宝睡得正酣,他心疼的一笑。“这孩子真是累坏了,想想他受了多少苦,是该好好的睡一觉。”

紫秋茹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独自懊恼。

真个是:为君薰衣裳,君闻兰麋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珠翠无颜色。

情路难,无关风,无关月,只在宝宝反复间。

最后一抹斜阳渐渐隐去,天际星辰闪烁。

下船登陆,他们重回梁家庄,对宝宝则是第一次。

紫秋茹渴望重回梁家庄,因为这里有她和卫紫衣的共同回忆,没有宝宝这个多余的。不过,聪明过人的她同时知道,要说服卫紫衣重回梁家庄只怕有困难,要说动好奇心旺盛的秦宝宝走一趟,容易得多。

在船上,她觑个空,告诉宝宝,邱凤女和梁晚星偷偷苦恋的故事,也不知他们能否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被迫活活拆散?

“唉!”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天和卫大哥无意中撞见他们的情事,我晓得他也是很关心他们的发展,只是,一来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管人家的私情,二来也怕误了带你回少林寺领罪的时限。”

秦零宝一听她软语轻声叫“卫大哥”,就一肚子不舒服,“大哥”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这个紫秋茹仗着他是二领主的小姨子,比之闺秀派的祝香瑶更直爽大胆,并且她乃一宫之主,言行举止充满自信,较之祝香瑶更难应付。

“虽然我不知你在玩什么把戏,就算我吃不得你激,走一趟梁家庄解开迷题也是好的。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和令姊一样,叫我大哥一声‘魁首’或‘大当家’,不许叫‘卫大哥。”这醋瓶子一翻倒,果真厉害得很,连称谓都马虎币得。

紫秋茹不由变了变脸,随即道:“有何不可?”

战平适时送参场傍宝宝,不忘捡两样甜点好诱他喝下参场。

宝宝微微皱眉,他倒忘了,回大哥身边便需每天吃这些劳什子的草根树皮。“战平,你是侍卫不是仆役,不必做这些事。”

“不会武功的仆役带出门只会碍手碍脚,你将就些吧!”

“那就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你喝了它,不教我为难。”

宝宝皱了皱小鼻子,只好喝了。

后来也不知宝宝向卫紫衣说了些什么,终是如愿地再返梁家庄。

这次,他们不借住邱老舍家,而是向大庄主梁员外借宿,一来房间较多,二来邱家的情形已得知,正需了解一下梁家的底细。

梁员外虽慷慨的方便出外人,但整个梁家,甚至整个梁家的气氛都不对,常见有人窃窃私语,看到他们又散了。

“大哥,”吃过饭,宝宝来到卫紫衣暂住的房间。“这里的人都怪里怪气的,上次来也这样吗?”这屋子原是二少爷梁晚星的书房,但听说赶考去了,正好空下来,也真不巧,特地来此,见不到故事主角之一。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这次来与上回的感受全然迥异。”卫紫衣正在翻看书桌上的书,全是四书五经之类的线装书,有两本还是前代留下的旧版本,价值很高,由此可见,梁员外对儿子十分爱惜,舍得栽培,自然期望也就高了。“梁晚星到底有根底,这些书全被他翻旧了,里头还满是批注。”

“那又如何?”

“这里有一篇他做的文章,写得四平八稳的,见解亦佳,这样的考生假使遇上公正严谨的主考官,名落孙山的绝不是他。”

“那又如何?”宝宝还是不懂。

“知子莫若父啊!宝宝。”他脸上带着看有所思的表情,感觉有点严肃。“梁员外想当然很清楚儿子的实力,知道梁晚星迟早有官可做,而且,上回我试探性的问邱老舍提起梁晚星这少年书生,邱老舍亦是一脸与有荣焉,说这孩子一出世就有一位卜卦老者来村里,预卜他日后必做高官,光宗耀祖。这事不但梁员外深信不疑,连村里的人都相信。你想想,一旦梁晚星当了官,改换门楣,梁员外肯让儿子娶一个小村姑为妻吗?如今他尚未考中,梁、邱两家已是门不当户不对,两人才需偷偷幽会,一旦考中,绝无成亲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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