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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爱花朵朵 第17页

作者:谢上薰

他突然急着想见她,想听她亲口承诺。

佣人很快来开门,引他到餐厅。柳善耘见到他很高兴的笑了。阿浪也喜欢他,他对事不对人的态度常今他忘了自己脸上有“胎记”。

“你来得正好,去劝朵儿下楼吃饭吧!”

“她怎么了?”

“一点小靶冒就闹脾气,快去安慰她吧:”

阿浪马上登楼。朵朵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就把眼睛闭上,心中默念:这次一定是,这次一定是。有人轻拍她,她先大叫一声,

“郭大哥!你终于来了。”

一睁开眼,她变了脸,阿浪也变了脸。

“你来做什么?”花朵朵嘟起嘴。“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又来。我都打电话告诉他我生病,郭大哥怎么还不来?”

她说的那样漫不经心、理所当然,虽然没有提高她的声音,却已电击了他的心,沈沧浪不觉眼前一片灼热,几乎滑然泪下。我这个白痴,居然敢奢求她的承诺,我太自信了,自信到故意忽略自己只是一名“后补者”。他在心中暗斥自己。

他看她拿起话筒。“你要打电话给郭凡德?”他深吸口气才开得了口。

“是啊!”她没看他继续按号。

他冲动的拿走她手中的电话。“我想问你一句话。”

朵朵怒目以视。

“你有几位男朋友?”

“一位,就是郭凡德。”

“那我呢?”

“是朋友,就跟小贝、郭军孝他们一样。”

“如果……”他换口气,出上台还紧张。“如果我想做你真正的男朋友,你怎么说?”

“朋友,多多益善;男朋友,一个就够了。”

朵朵也看出他神色不对,但她一心全在郭凡德身上,委实顾不了别人,抢过电话,要向郭凡德哭诉她的病情。

沈沧浪坐在一旁,抱着头,他不明白他怎会败得这么惨?耳闻朵朵的娇声细语、嘤咛呢喃,他听不下去,疾奔下楼。

“怎么回事?”柳善耘正要上楼,抓住差点跌倒的他。

“她……我……”阿浪咬唇不哭,但泪水已在眼中打滚。

“朵朵给你气受了?!”他拍拍他的肩,笑道:“早警告你不要什么事都顺着她,将她骄纵坏了,有得你罪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少年得志,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在感情上突遇挫折,心头的酸楚抽痛与一般少年同样倍受煎熬。他可以忍受朵朵的颐指气使,但受不了当一名后补者,听她用他很少听到的轻柔娇女敕的嗓音、好言好话的与其他男人谈情说爱。

“请你转告她,我公司在年底有几位歌星要开演唱会,我会很忙,以后没办法常再见面了。算了!她朋友那么多,不会有兴趣知道的。”

说完“再见”,阿浪走向门口,善耘瞧着他的背影,突然道:

“我预祝你的演唱会成功。”

“谢谢。”阿浪蓦地转身,无限惊疑的瞪着他。“你……什么时候……”

“直到我注意观察你的背影,我才确定。”

“我……很抱歉。”

“不要紧的,我只是想确定真相,没有怪你的意思。”善耘一本正经的说。“无论如何,还是做自己比较好吧!”

阿浪惭愧的低下头。

“这一两个月你带给朵朵许多快乐,我很感激你。”

“你会对她说吗?”

“我想这样的结局对她是最好的,‘沈浪’就从此消失吧!”

阿浪抬眼凝视他,善耘目不稍瞬的任由他盯望,他看到一双神采莹然、坚定有力的成熟眼神,他终于明白,他最大的敌人不是郭凡德,而是柳善耘。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他的外表可以变成丑少年沈浪,然而他的心依然是志气凌云的沈沧浪,不知不觉中便流露出不凡的气质,瞒得过阅世不深的花朵朵,瞒不了刺眼如麻、旁观者清的柳善耘。

楼上传来辟哩帕啦东西摔落地的响声,和嚎啕大哭的啼泣。

“呜……大哥,”朵朵哭着走下来,投入善耘傻中。“郭大哥为什么不能来?他的店比我重要吗?他说过爱我的啊,他是不是在骗我?他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他说过爱我的……”善耘只有搂紧她,轻拍着,像安抚一个小孩。

“我生病,他都不来看我,为什么?”她抽噎道。

“现在是他工作的时间,虽然他是老板之一,也不能去下他的责任。哪,下班后太晚了他不能来,明天他一定会来陪你吃晚饭的。”

“你知道他会来?”她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问:“他一定会来?”

“他如果爱你就一定会来。”

善耘拥着她向餐厅走去。

“今天我陪你吃饭,明天郭凡德陪你,每天有人陪才好啊!”

“我最讨厌一个人吃饭了。他一定来?”

“一定来。”善耘保证。抓也要把他抓来!每天这样吵闹他快受不了。

沈沧浪叹了口气,走出柳家。

天不负痴情种,为情所苦的,不只他一个人。

*****

下课钟响。

朵朵忙着补充睡眠,拿便当回座的舞冬摇起她。

“嗅,这几天你怎么猛打瞌睡?小心哦,老师在注意你了。”

“我累死了,睡眠不足。”

“他罚你大扫除吗?”小贝拉过椅子一起吃便当。

“柳善耘才没那么好心!大扫除最多两三天便可做完,他才不教我做这些事,他逼我做的全是十天半个月也做不好的事。”

“到底什么事啊?”

“跳舞。”花朵朵幽叹得好生哀怨。“圣诞夜晚上,我爸的公司要举行庆祝周年舞会,据说每年均促成好多对佳偶,所以参加的人非常踊跃。这原本不关我的事,我爸却希望我和大哥都能参加,结果,可怜的我又多了一项功课,学交际舞!”朵朵因疲倦而心生埋怨,愈说愈激动,一点也没发现善耘已走进教室。“他又严格又唠叨,眼睛比针还细,一点小错误也不放过,再三的纠正,逼我重来一遍又一遍,我都累得手脚酸软、全身骨头几乎打结,他也无动于衷,你们说,柳善耘是不是比魔鬼可怕?”

“不会吧!”

朵朵一为回头,善耘的唇角绽出一个似嘲似谑的扭曲笑容。

“像我这么好心的‘魔鬼’,你倒是找一个来让我瞧瞧。”他把从外面买来的午餐放在她面前,盯住她闪烁不停的眼睛问。只要他第四节没课,那天中午朵朵便有外卖的美食可吃了。

“你还有任何不满,统统说出来好了。”

他眠嘴微笑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在说反话。恐惧突然像鬼魅般攫住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是背后说你坏话。”朵朵自卫道。

“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比你光明磊落多了,有话一定当面对你说。”柳善耘的眉锋挑起,一张脸逼近她,“事实就是你的运动神经太差了!你学得辛苦,我教得更累!到时候你跳成四不像,你丢脸,我更丢脸!我都不出声,你好意思埋怨?花朵朵,总有一天我的耐性全让你给逼光了……”

“好、好,我道歉就是了。对不起!对不起!”朵朵的双手举在胸前,防止他进一步进逼。她现在学乖了,有错立刻承认、道歉,免得他教训个没完。

他紧皱的眉纾解开来,表情有点勉强。

“大人不计小人过。”他站直身体。“吃你的午餐吧!”说完,他优雅的走出教室。

“谢谢大哥!”她及时加上一句。

他回头点个头,这回是真心笑了。

“好险!又过了一关。”

“魄力逼人,难怪你会输给他!”舞冬和小贝相视,吐了吐舌头。

花朵朵拍拍胸膛,打开她的午餐。

今天是一盒的广东茶食,有烧卖、小春卷、小笼包、碱蛋叉烧酥,和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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