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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 第10页

作者:夏雨寒(苏缇)

轰隆一声大响,闪电画过天际。

山顶隆隆的似要坍下来。

元晴惊愕的抬头。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山崩了。”秋枫失笑,轻轻一点他的下巴,“看来你的心情恶劣极了,呵呵!”

山崩,跟他的心情何干?

☆☆☆

元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印象中,原本苍翠的“累积山”光秃了一半,而原来老是细雨不断的天空则不断降着滂沱大雨。

“怎么回事?”她惊愕的问着身旁带她出山,瞧瞧久违天地的秋枫。

秋枫依然和煦的笑着,“爷心情不好,当然天地与之同泣了。呵呵!”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吗?她……做错了什么?而天竟然跟他的心情同调,太令她惊讶了。

“怎么样才能让……主人心情变好?”她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的心情变好,村民就不会再受水患之苦了。

“那就看妳了。”秋枫歪着头。

她不了解、不明白,看着满天大雨,心情沉重了起来,她担忧起她的爹亲、她的村人,大雨加上山崩对他们可有影响?

“秋枫,我想回村子里去看看,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帮我转告主人,好不好?”她焦急的询问,再三的保证。

秋枫的嘴角更上扬,“好极了,妳回去一趟,待个几天再回来吧!”

秋枫人好好喔!或许她之前想错了,秋枫其实还是和善可亲的,只是他笑的样子,太……诡异了,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她想太多了吧?

“妳要回来的时候,只要对着这棵大树说‘摩莎摩谒诃’,通往山里的门就会打开。”秋枫细心的叮嘱,更不忘提醒,“别忘了回来时,带些好玩和好吃的。”

☆☆☆

遮雨的伞从元晴震惊的手里掉落,因为眼前,她从小居住的村庄,竟被土石淹没了一半,村民们正努力想从土石中挖出还活着的人和尸体。

恐惧攫住了她,把她的心一下抓得老高。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他心情不好,天才会降下大水……

“爹?”她爆然大喊,往颓圯的土堆奔去,她还认得她家的屋子就在土堆的下头,“爹,你在哪里?阿晴回来看你了,你快出来呀!爹!”发疯似的用双手挖掘土石,眼泪和大雨混在脸上再也分不清。

村人们惊异的看着她,一个个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下来,还有人在里头啊!”元晴朝他们大吼。好奇怪,他们的脸看起来好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妳……妳是阿晴?”

元晴望向那白发苍苍的老人,熟悉的轮廓、相识的眼眸,却配上陌生的斑斑白发以及岁月的皱痕。

“爹?”她轻唤,不明白何以成了这般?“你真是我爹,元……元镖?”爹为她伤心而一夕白了头发吗?

“是呀!我是元镖。”老人激动的走上前去,模模她的手,捏捏她的脸颊,“妳真是阿晴?”看她点头,又更激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妳怎么一点都没变?”

山里奇异的遭遇从她脑海掠过,难道……

“多少年过去了?”她屏息的问。

“三十年。”

三十年?可她在山洞内并不觉得过了三十年呀!顶多个把月而已,难不成,她成了秋枫、白桦的同类?可他们说她会老会死……那么就是山中岁月一日,人间流金一年了?

“阿晴,妳……是人,还是鬼?”元镖害怕的猜测。

“爹,我当然是人。”她握住他老人家的手,“你瞧,我的手是温的。”

确确实实还有着人的热度。

“这些年来,妳都在哪里?”

“山里,‘累积山’的山里,我和他们住在里头。”她不想隐瞒爹亲,让爹亲担心,“夫君待我极好,我在里头也过得很好。”她只是撒了点小小的谎,把“主人”和“夫君”称呼调了一下。

村人们恐惧的面面相觑,愤恨的交头接耳起来,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

“那个‘水爷’不中意妳当他的新娘吗?”

“怎么会?”元晴装出灿烂的笑,说谎只为了让爹亲放心,“我跟夫君一直相亲相爱。”

“既然如此,为什么从妳嫁进山里开始,这雨势不但不停,而且还更大,最近这一阵子甚至大雨不断。”

才说着,豪雨就像倾泄的水流般,哗啦哗啦的降下来。

第六章

出乎意料之外,秋枫竟然答应带她外出,还让她外宿,连我都没有的权利,竟然为她破例了。

我羡慕她也嫉妒她,更为她遗憾,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但这次放她出去结果恐怕不好,因为秋枫说“山崩了”,白桦道“那是连日降大雨”的缘故。天会降下大雨,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恶劣的心情,而我的心情莫名的与附近的天气同调,是那魔界之王下的诅咒。

如今山崩了,山下的村民会受何影响?总不可能是好的。或许死伤无数。

回去探亲的元晴目睹那种情况会如何想我?是怨我、气我、恨我吗?最后会再认定我把她当玩物而拒绝回来吗?

她不回来,我也无法怪她,这或许对她是件好事,只是想到日后生活里少了她的纠缠,少了她连声呼唤“夫君”的声音,他的心情又会再糟起来吧!恍如狂风暴雨般。

不行!我的心情不能坏,不该乱。

我会怀念她的,元晴,这个曾带来一缕阳光的女孩,一颦一笑都刻在我的心板上。

不由自主的拿起笔,用秋枫新买的墨与砚,在书房的空墙上一笔、一笔描绘她的身影。

还记得她的眉如柳,手指轻轻抚过,眉就顺服的贴在肌肤之上;也记得她的鼻高挺,似蜿蜓起伏的山丘;她的唇鲜红似血,温暖且饱富弹性……

晴儿,晴儿呀!妳怎么也看不出我这么思念妳吧?

寂莫是悲,惆怅是苦,万万及不上想妳念妳却又不能对妳倾吐的痛,这般心情无人能解,纵然妳是“晴儿”。

“你从不画我。”

我转头,是白桦,她瞪着水眸望我,似乎在责怪我偏心。唉!靶情总是如此,谁喜欢谁,谁又不由自主的恋上另一个谁。

“你喜欢她?”白桦拿走我手上未干的笔,用冰冷的手轻抚我的颈项,“我哪里比她差?她只是比我温暖,比我有活力而已。”

我是个半死的人,而白桦与秋枫却死得很彻底,他们的体温比我低更多。虽然数千年来,我与白桦共度过许多夜晚,但是她冰冷的身躯还是引不起我一丝眷恋,与她交缠不过是怒气、兽性的倾泄,她一向明白。

“白桦,别这样。”我躲开她挑逗的手,但她仍不放弃,直接偎进我的怀里。

很冷。

“你以为她还会回来当我们的玩具吗?别傻了,不会有人这么笨,明知是冰窖还回来受冻。”

白桦说的正是我的心事。

“所以趁早死心吧!待在这里这么久,你还学不会教训吗?”

我叹口气。如果说死心就能轻易死心的话,就好了。

“那个女人配不上你。”白桦在我耳边轻语,拿起我的手按上她的胸脯,“你该明白只有我能陪你,我们是一样的。”

我本能的动手掐住那一团柔软,虽然有肌肤的触感,却没有温暖的热度,不像晴儿。

她终究不是晴儿。

“抱我。”我被白桦拉上一旁的卧榻,被动的吻上她冰冷的唇。但愿她是晴儿,闭上眼睛,极力思念。

来了,我终究是个男人。

月兑去彼此的衣服,我贴上她的,但刺骨的寒冷却袭向我的心,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躯,在一旁望着在女体身上野兽般律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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