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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势在必得 第17页

作者:陶陶

“要我说,该把那个叫什么戈阿娄的给砍下一条手臂,算是给阿西木嘎报仇。”阿比甘莎气愤道。

迸比瞥她一眼。“怎么,你要去?”

“我要能耍刀弄枪,我早去了。”阿比甘莎瞪他一眼。“男人啊!愈到紧要关头,愈不可靠。”

迸比讪笑一声,朝普布道:“骂你呢!”

普布瞄他一眼,没搭腔。

“我们应该去讨个公道。”阿比甘莎又道。“顺道骂骂曲比阿乌,一进郑府,她就搞不清楚谁是主子,整日窝在郑夫人身边,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见她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更是抛下他们,说发生这样的事,她不能离开夫人。

“别怪她。”夕川立刻道:“少主不见,郑夫人六神无主,她自然要留在身边。”

“我说她现在根本就是狐假虎威。”阿比甘莎不平地哼了一声。

夕川朝众人看了一眼,说道:“我想单独跟阿西木嘎说几句话,顺便为他念一段指路经。”这是彝族为死者诵念指引的咒语。

“我们到后面等主人。”古比立刻道。

“主人,我跟你一起。”石拍说道。

阿比甘莎推了一下石拍的肩。“好了,别这时候撒娇。”

石拍涨红脸。“我才没有。”

“小表,快点长大。”她推著他往后走。

“你别推我。”石拍生气地叫了一声。

迸比、普布与巴里呼玛也跟著往后走,没动的有索日、夕川与扎格,这时扎格看了索日一眼,说道:“不介意我跟你家主人说几句话吧!”

索日瞄他一眼。“很介意。”别想他会让步第二次。

扎格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夕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索日说道:“我想单独跟扎格说几句话。”

但他依然不动如山。

“索日……”

扎格微笑。“你说的没错,他的个性跟小孩子没两样。”

索日沉下脸,显然对这话很不高兴,夕川则是尴尬地红了脸。

扎格继续道:“晚点我们再谈。”他往后走。

“索日,你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们之间神神秘秘的。”他知道她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回答。

“可是我跟扎格有正事要谈。”夕川说道。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他固执地问,他就是对他们神秘的行为感到不舒服。

夕川张嘴,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好叹口气。“那你能让我跟阿西木嘎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他沉默著,就在她以为他真的不打算移动时,他向后走去,但他在走前说了一句话,“别难过。”他模了一下她红肿的眼皮后才转身离开。

夕川长叹一声,将手上的花朵放在阿西木嘎的墓前,低声开始为他念诵“指路经”,这是彝族毕摩念诵来超度亡灵顺利回归祖先居住地的一种经文,虽然阿西木嘎不是彝族人,但无所谓,因为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几尺外,众人站成一排,等著夕川完成她的仪式。阿比甘莎在索日靠近后说道:“我还以为要出动军队才能把你从主人身边拉开。”

她的话让其他人都露出笑,只有索日一个人冷冷地瞥她一眼。

“那个叫戈阿娄的是不是右眼上有一长疤?”普布开口问道。

索日转向他。“嗯!”

“你知道他?”古比问道。

“我以前在战场上遇见过。”普布回道。

“你上过战场?”古比模模下巴。“难怪你身手不错。”

“你是小兵,还是大兵?”石拍天真地问。

普布微扯嘴角。“小兵。”南诏的军队除了主要的乡兵外,还会向境内少数民族部落徵调兵队。

“你是哪个部落的?”扎格好奇地问。

“望苴子蛮。”普布回答。

“在哪儿?”石拍发问。

“在永昌。”扎格代替他回答。“那儿部落的男人,以勇捷闻名,上马不用马鞍,而且善於在马上使枪铲。”

“你还真有来头。”古比瞧了普布一眼。

“我只是奴隶罢了。”普布淡淡地说。“我在战场上看过戈阿娄杀敌的样子,他很残暴。”

“你们最好都离他远点。”扎格叮咛一声,随即瞧了一眼索日。“你也一样,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别逞血气之勇,你若是大意被杀了,夕川可会落到他手上,到时谁都救不了。”

一提到主人的名字,大夥儿都不由自主朝夕川的方向望去,正好瞧见一阵轻柔的风绕著夕川打转,扬起她的发丝。

“就我所知,有她这种能力的人不多,就算有,大部分都在山林里度过一生,不会涉足尘世——”

“为什么?”石拍发问。

“她这个能力有点麻烦,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再者,她对於痛苦的事感受比一般人深,你们跟著她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像她这种能力的,不适合在战乱痛苦的时代生存,如果接收太多的痛苦,可能会发疯。”

他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

“那怎么办?我不要主人发疯。”石拍急问。

“你们最好往山林里走,不要再经过城镇了,人愈少对她愈好。”扎格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索日盯著他瞧,似乎在衡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扎格望了蓝天一眼才说道:“我认识一个人跟她有一样的能力。”

“那个人现在住在山林里吗?”阿比甘莎问道。

扎格沉默半晌,一会儿才道:“她发疯了,最后失足掉落山谷。”

他的话让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她为什么会发疯?”一向沉默的巴里呼玛忽然开口问道。

“一个男人带她上战场。”扎格紧皱眉头。“他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而她偏偏又喜欢他,担心他在战场上受伤没人医治,结果战争一开打,她就承受不住血腥暴力而乱了心神,偏偏那男人又在战场中了箭,她没多思考就闯入战场想救他,最后就发疯了。”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石拍捂住耳朵,一脸痛苦。

“这不是故事。”见他孩子气的表现,让扎格露出笑。“你们如果真为你们的主人好,就别再往城镇走了,现在政局不稳,一旦爆发战争,她可能会受不住,会不会发疯我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缓缓扫了众人一眼后才道:“不过你们最好别试。”

深夜。

索日背靠著树干,琥珀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隐隐泛著光,白天扎格说的话一直在困扰他,让他无法定下心来。

他低头注视躺在他身边的夕川,手掌依恋地抚著她柔细的脸庞,拇指轻触她依然肿胀的眼皮,就像她曾提过的,她不适合在这里生活,太多的苦痛让她无法承受,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随著她离开南诏到她的家乡,若说她的家乡在中原,他还有机会再回南诏,可她的家如此偏远,他若真的随她而去,势必得放弃自己从小到大支持他一路走过来的报复信念。

夕川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一下,索日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揽入怀中,听见她呢喃一声。这句话她常说,所以他晓得她又梦到她姊姊了,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让她柔软的身子贴著他,温暖而满足的情绪立刻盈满他的胸臆。

这种情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认清这就是她给他的感受,从小到大,他的情绪大多处於愤怒中,即使与母亲在一起,他也因为担心她的身体而处於不安全感中,很少有放松的时候。

罢开始跟她在一起时,他观察她、怀疑她、不信任她,见识到她的能力后,他开始有企图地亲近她,想利用她的能力让自己雄据一方,向当初对不起他的所有人讨回公道,他要将那些贵族王亲全踏在地上,让他们被一个他们看不起的奴隶践踏在地,将所有的屈辱全倒回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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