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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狂徒 第21页

作者:唐瑄

"没这么简单。"裴絮总能引起出他最坏的一面。他火大了。

"那……你想怎么样?"她慌张地望向门口,期望能看到救兵。他这样子真邪恶。

"玉石俱焚。"他怪异地大笑,趁她失神之际飞快抱起她。"我喜欢赴阴间时有人陪。"

"救命……唔……"她放声疾呼,还没能将话传出去,便悉数被吞进石介天那张坚硬的嘴巴里。

"你叫也没用。"他阴郁的眼神明白地告诉她,他不在乎任何人。"没有人能阻挡我做任何事,纵使是你亲爱的未婚夫来了也没用。"

她愤慨的双眼射出凶光,"原来你所谓的不择手段就是使用暴力,你的女人都是这么得来的?"

石介天英俊的脸在她的颊边厮磨,低声轻笑,"一向都是女人求我爱她们的。"他忽然止住笑,长睫毛下黑光闪烁,"你也不例外。裴絮,到最后你一定会求我。"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能使用暴力来夺取不属于你的任何东西吗?"她火大地骂到,惊骇至极。行书不曾这么对她,他只有被耍的份,如今,她好像遭到报应了。

"不准提起她!"石介天突然大声咆哮,狂野的气质瞬间被深幽的暴戾取代,宽背逐渐膨胀就要撑破衣服,她为什么老是不经意地揭他的疮疤?她为什么不放过他?

裴絮错愕地看着他走近她的小房间,错愕地看着他疯狂地落了锁,将她抛上床。他怎么了,为何一副仿佛被拳王揍得十分凄惨的样子?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准你提到她,我没有妈妈。"他全身紧绷,脸庞布满阴霾,疯狂地警告道。"我不准你提到她,听见了没有!"这一记惊天动地,骇白了裴絮的脸。

"你……你没有妈妈,难道是从石头缝蹦出来?"她拼命想找地方掩护,怕被这只抓狂的野兽撕烂。

暗夜的鬼爪再次攫住石介天破碎的心,他痛得分不出方向,只想要反击。他得让"她"知道。他已经长大,不再稚女敕。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见那两个字。"他威协地走向裴絮,伸手勒住她一用立即碎的颈子,忽而自言自语、冷汗直流。

裴絮看傻了眼。"哪两个字?妈妈吗?"她清了清干涩的喉头,藉机摆月兑他的威协。他被一团阴郁的烈火给包住了。

"教你别说,你为什么要激怒我?!"他猛地扯开喉咙,尽其所能地狂哮,憾天震地。

裴絮无辜地蒙住双耳,提心吊胆,一副殉难者之姿,"干嘛了,难不成你是受虐儿啊!"

她原是有意无意地讽刺他,没想到她的随口一句话居然让石介天发了疯似的,拿起东西便摔。

裴絮惊愕地蜷缩在床脚,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误打误中,真的猜中什么了?她慌乱地回想他突然发作前讲的话,惊惧的眸光忽而一亮。

"你……呃,你小时侯是不是曾经被你妈妈吊起来毒打?"她软软地试探。

石介天适巧摔光所有房里所有能摔的物品,听见她的问话,目标一转,飞扑向她。

"你该死,为什么要伤害我!"他抽搐地大叫。

"我……我哪有。"这完全不像他。骄傲的石介天不会歇斯底里地摔东西,他不会失去控制,像个孩子似的指控她才是啊!裴絮起了恻隐之心,温柔的瞧着他。他在怕什么呀?为什么他那双视天地为无物的眼眸会这般凄楚、惊慌,撕裂她的心呢?

"你有、你有……"他生气的摇晃她,惊惧的模样宛如坠入无边梦魇,正缓缓跌进地狱。

"我没有,是你心里有鬼。"她附在他耳边大吼,希望能吼醒他。

"你该死,该死……"他令人迷醉的眸子混混沌沌,晃动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摇昏了裴絮。

啪!裴絮被逼急了,唯有狠下心甩他一巴掌。

"醒了吧!"她抖着手拨开纷乱的头发,被自己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

暗夜的鬼爪探向石介天无依的心,这一巴掌是夜魅在示威,"她"回来了。

啪!神智尚未清朗的石介天直觉地还他一巴掌,响亮的掌声落在他和裴絮的耳朵里,他们不知所以,仅能面面相觑。

石介天被手掌上震麻的感觉拉回了理智,他有些痛苦地瞧着裴絮红肿的容颜。裴絮死瞪着他,清澄的眸子冉冉扬起炙火,俏脸上除了他的杰作外,还燃着一把熊熊怒焰。

"石——介——天!"裴絮嘶吼出声。

"别再试图碰我的脸,不然我宰了你。"他隐隐抽动阴暗的脸孔,先声夺人警告完,怏怏然阔步而去,每一步都踏得既重又沉。裴絮不该打他耳光,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碰了他最忌讳的回忆。今晚,他需要彻底的麻醉自己。

他没宰了她之前,她会先将他剁成肉酱。裴絮火冒三丈抚着红肿的脸颊,眼睛因刺痛的肿胀感持续加大而罩上水雾。她怒火沸腾但拒绝掉泪,仅是狂怒地跳下床,跑到工作间的更衣镜前检视脸上的红肿程度。一看之下,她当即发誓,她要将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凌迟致死。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一袋冰块和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得为明天做准备。她知道明天她将会面对一大堆关怀和猜疑的眼光。

从今夜起,她要夜夜磨刀,以备不时之需,石介天那个该死的精神分裂浑蛋!

***

"你最近不是很忙,怎么有空回来?"石怀天倒了杯酒给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弟弟。

"那件事进行得怎样?"石介天海派地一口灌光一杯陈年好酒,把空杯子递给他。

"有些阻力,对方已经发现我们在搜购他们的股票。"石怀天温文地笑了笑,又斟满一杯酒给他。

"目前搜购了多少?"石介天再次一饮而光。"如果不够股数,就设法找女人去色诱那些董事,或教人威协他们,反正我一定要拿到这家公司。"

"你心情不好?"石怀天拿走杯子,拒绝再倒酒给他。

"再给我一杯。"他阴郁地躺在小牛皮沙发椅上,伸直腿。

石怀天瞧了他一会,拗不过他,唯有顺从。

"别喝太多,免得等下睡着了。"他殷殷叮咛。

石介天连灌了数杯,微有醉意,蓦然大笑了起来;那不具目的的笑声,凄凉之余,隐隐泛着悲哀。

"晚上不是用来休息的吗?为什么我跟别人不一样?"他愤恨地大吼。"继续折磨我啊!老天爷,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凄厉的笑声如寒夜中穿越竹林的冤魂呼啸,悲凄且刺痛人心。

"介天……"石怀天拿走弟弟手中半倒的酒杯,心痛不已。往事历历在目,那样深幽又令人害怕,无止尽的夜将会无止尽的撕裂他们的心。

"怀天,她为什么要生下我们?"他醉意醺然,英俊的脸庞尽是孩子气的茫然,"不爱我们,她为什么要生下我们?"

"别想了,事者已矣。"真脆弱,这样的介天太脆弱了,随便一碰就碎,他得看好他。

"不!"他狂怒大叫,激动地用食指戳着自己的胸口,"她永远都在这里,像个鬼魂缠着我,永远不会放过我。"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似的,冲到酒柜前拿起酒瓶猛灌。

"她已经死了,死人不会伤害人。"热气涌上了石怀天的眼睛,他痛苦地别开头,不想目睹介天的哀号。眼见唯一的弟弟日夜受折磨,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楚并不好受。

"会……她就会!"石介天打着酒嗝,眼神涣散,"你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教她……教她别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对她不……不客气。"一丝惊恐掠过他时而威协、时而脆弱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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