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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黑道总裁 第5页

作者:唐席

“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儿子,我怎么能放著不管?再说,他们也是你的父亲和兄长,你就忍心看他们被追债吗?”

“妈……”面对宁可自己饿肚子,也无法不管他们死活的母亲,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好了,先去睡。”母亲拍拍她,把她推人房间。

因此,除了原本的餐厅打工、送报外,她又兼了个差。

就算她长大了,日子也仍没有变好,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有正常、安全的日子?

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半夜被吵醒,随时担心被卖掉?

齐沐去当兵了,在新训中心的一个多月,简直开了他的眼界。

如果黑道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那军队就是个人文苍萃的地方。

像与他同寝室的那个张洋,据说是经济学、财政学双学位博士,而且还常常向他分析全球经济走向。

虽然听的时候觉得他很臭屁,但后来对照,竟都给他说中了,让齐沐不得不佩服、赞叹。

而睡在他下铺的尤渐,看起来虽阴冷,实际上却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论打架,他只比他略逊一筹,他活月兑月兑是块干黑道的料。

还有一个科技新贵闵方,只要电脑落在他手里,什么高难度的密码都破解得掉,什么关都闯得了,听说在入伍前还写了个病毒程式,毒死国安系统,弄得全球大恐慌。

当黑道大哥打遍北台湾虽然风光,但比起这些人,齐沐觉得自己的见识有如坐井观天。

结训后重新分发部队,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又跟他同单位。

“降低失业率的最好方法,是增加就业机会,开公司、建工厂或发展观光来养活百姓,而不是发那什么鬼救济金。”张洋又在高谈阔论。

“本来我想去破解经济部的密码,偷几百亿出来济贫的,你这么说,我到底该不该做?”闵方总爱与张洋抬杠。

“救济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救得了这户,救不了全部。唉,民生痛苦指数持续增加。”张洋恨不得自己是经济部长。

“这样好了,我去暗杀经济部长,换你去当。”尤渐也加入。

由於张洋常高谈阔论,所以他身边总会聚集一堆爱和他抬杠或吐他槽的人,但倒也因此建立起不少友谊。

齐沐只是笑笑,别人当他不爱说话,却不知他是在观察。

张洋的见解常让他想起一些事,比如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比如他的地盘,比如地盘上的人民,比如……李青。

她还好吗?应该没人敢动她了吧?一想起她那幼兽般的眼神,他就忍不住牵挂。

就张洋的逻辑来说,他保护得了李青一时,保护不了她一世,当他力不如人,她就极有可能落入别人手中;他能当老大一时,当不了一世,总有后起之秀来干掉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要怎样才能稳固江山,让地盘内的人民安居乐业?

长期以来,他思考著这个问题,希望在他的统领下,所有人都面露笑容、白白胖胖,尤其是他所挂念的李青。

“中国要巩固自己在国际间的地位,只能拚经济,不断的增加外汇存底,不断地赚钱。”张洋说,“全世界都向钱看,有钱就什么都不怕。”

钱,他有,但是要如何壮大到什么都不怕?齐沐觉得这才是自己该努力的目标。

“张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打天下?”退伍前三个月,他破天荒的开口,把众多弟兄吓了一跳。

“要多少钱我都有,我希望能把江山壮大到像你说的『什么都不怕』,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齐沐把情形告诉他。

“这很简单,你只要创造一家大企业,来个黑白挂勾即可。”张洋很快就给了建设性的建议。

“老大,江山是用打的,你需要一个打手。”尤渐毛遂自荐。

所谓退伍即失业,有机会当然要捉住。

“齐沐,以后是科技挂帅的时代,你总有一天会用到我。”闵方也认为机不可失。

“那就从密集生产、连锁店、物流仓储开始吧。”张洋找到了很奸的切入点。

“我们的公司,就叫红集团吧,财团和帮派的结合。”齐沐提议。

“好,红集团,会红!”闵方和尤渐也大大赞同。

商业鬼才、打手、科技新贵!在退伍之前,齐沐有了周全的计画和雄厚的战力。

他已经不是当兵前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伙子,他要给地盘上的人民全新的生活,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品质。

李青当然也是。

时间又过了两年,十八岁的李青,仍旧很忙、很苦。

李松和李尧自从找到新帮派后,对酒和赌更无节制,她和母亲为了应付不知何时会挥过来的拳头,只好更努力的兼差。

而更让人喘不过气的,是上门来讨债的人。

这些人跟以前那些人不一样,见了人就打,碰了东西就砸,完全不留余地。

“明天,如果没有把钱准备好,就等著受死。”恶人撂下狠话就走,留下伤痕累累、满脸惊惶的母女俩。

日子比以前更心惊胆跳,母女俩还是只能抱头痛哭。

“我去告诉爸爸,叫他有点责任感。”她已经高三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跟见解,也比以前懂事多了。

“小青,你爸爸只是一时没想开而已,只要他想开……”

“妈,已经这么多年了,如果要想开,他早就想开了。”父亲明明已经下爱母亲,不爱这个家了,母亲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她想破头也弄不懂。

“不,他迟早有一天会想开的。”母亲很执著。

“妈,不要再赚钱给他们花了,我们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过安定的口子,我们两个可以活得很好。”她不只一次对母亲提过。

听说台北有个红集团开了几家工厂,待遇还不错,只要她肯做,一定养得起母亲。

“人怎么能离开自己的根呢?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李青无法改变母亲的想法,为了母亲,她放弃远走高飞的念头,留下来扛负这些苦难。

但苦难彷佛永无止盖,工作也似乎永远不给人停下来喘口气的机会,直到一年后的某天,她们接到警察的电话。

“请问是李松的家吗?我们在邻村的大圳沟里发现他的尸体,请你们过来指认一下。”

尸体?她和母亲的心都揪起来了。

“爸爸……死了……”虽然老是挨他拳头,恨他恨得牙痒痒,但听到这个消息,李青还是很震惊。

“他……”母亲几乎要昏过去,“不可能,他不会死的。”

李青陪同母亲去认尸。果然是她父亲!

法医判定他是喝太多酒,酒精中毒而死。

“哇——”母亲凄厉地哭倒在尸体旁,“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说过要陪我活到老,要带我去环游世界的!”

是年轻时的山盟海誓支持她撑到现在,他这一走,她的所有希望都破灭了。

“妈……”

李青只有松口气的感觉,走了个赌鬼兼酒鬼老爸,沉重的压力少了一半,她们终於要苦尽笆来了。

可是李青万万没想到、在办完父亲的丧礼后没几天,母亲竟因伤心过度而卧病在床。

怎么这样?她以为负担少了一半,她们母女就会轻松一点。

难道她一点都不值得倚赖?难道她不如那个只会酗酒的父亲?否则母亲怎么宁叮从此倒下,也不愿和她一起追寻好日子?

她的心好痛,和母亲安然过活的梦想,变得既遥远又下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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