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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女婿靠边站 第21页

作者:唐筠

再度醒来,童秋颜发觉自己躺在显得有些僵硬的木板床上,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昏暗的灯饰,窗户则因为风大而下停的传出嘎嘎声响。

她动了一下,想移动双脚下床,可是有些力下从心,脚一动就痛得她大叫。

“妳的脚可能扭伤了,最好不要乱动!”

昏暗的空间突然传出陌生的警告声,她吃惊的到处搜索着声音来源,终于在房间的一角看见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正坐在椅上。

“是您救了我?”

“我本来不想救不要命的人,但实在看不过去。”老人家哼鼻嗤之,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我没有不要命,是不小心栽到坑洞里去的。”

“这种鬼天气又是半夜,还敢在山区骑车,就是不要命!”老人家走上前,很不留情的压了她摔伤的脚,“算妳命大,只是扭到了而已。”

这妇人真是太没同情心了,竟然在人家的伤口上动手脚,还讲那种话。

“我帮妳敷了可以消肿的药,不要乱动,等明天天一亮就送妳下山看医生。”

才以为她没啥同情心,这会儿又觉得她其实不太坏,应该是个面恶心善的妇人。

“对不起,请问您有看见我的狗吗?”

“什么狗?我救妳的时候就看见妳和一辆摔坏的机车而已,没看到有狗。”

“天哪!我的亚瑟王!”想到亚瑟王在山区迷路,她心慌得想起身去找寻。

“妳干么?”

“我得去找牠。”

“一只狗会比妳的命重要吗?”

“牠和我的命一样重要!”亚瑟王就好象她的家人,岂有只顾自己死活不顾家人安危的道理,况且她还是个有执照的训狗师。

“妳给我躺回去!”妇人强硬的命令,“若连命都没了,就更别想要找回妳的狗,狗自己有求生能力,即使走丢了,聪明的狗也会找到回家的路,或找到生存下去的方式,妳给我躺回去。”

这道理她当然懂,可是想到亚瑟王不见了,她的心就好慌!

“天亮后我会让附近的人帮妳注意看看,有发现牠就通知妳,总行了吧?这有什么好哭的?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再乱动,妳的脚就废了,躺回去!”

她被动的躺回床上,却在听到狗叫声后又从床上弹起。“我听见亚瑟王的叫声!我听见亚瑟王的叫声了!”

“我耳朵很好,不用妳提醒。”

熬人上前开门,看见迎面而来的陆毅,一瞬间,像成了风中的化石似的动也不动,而陆毅看见她时,也同样的吃惊不已。

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为已然过世的母亲!

第九章

人生中有太多的机缘巧合,人若有缘,即使各据天涯海角也会碰面,人若无缘,即使相见,也可能擦身而过。

想起多年前母亲的好友捧着母亲的骨灰来告知他和父亲,母亲在旅行途中病逝,而母亲的好友依照他母亲的遗愿,将尸体火化再送回家里,他接过骨灰时,简直痛不欲生,因为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底一直有着很大的遗憾。

然而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在见到眼前这确确实实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脸孔的妇人时,也迷惑了,但从她脸色的转变,他能十分确定她的确是他的母亲。

“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骗我您过世了?”他声音瘖哑的问。

听见陆毅的声音,童秋颜马上唤道:“陆毅,是你吗?亚瑟王,是你吗?”

亚瑟王听见主人的叫唤火速越过屋主冲到童秋颜面前,讨好的又舌忝又摇尾巴。

听见童秋颜的叫唤,陆毅也立即移步到床边。

刘慧心让出一条路给他越过,看见儿子为了找床上的女孩而在半夜的山区奔走,知道他不会像他父亲一样无情,甚感欣慰。

“她的腿可能扭伤了,得送去给医生看看,我已经先帮她敷了消肿的草药,可以撑到天亮。”

“陆毅,是这位伯母救了我的。”看见陆毅的剎那就好象见到亲人,童秋颜顿时红了眼眶。

“嗯,我知道。”陆毅再度回头看着母亲,叫了一声多年来只能对着照片和骨灰唤的字眼。“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慧心哭了,不住的道歉,为自己自私的行径不停的向他道歉。

“她……”听见陆毅的叫唤,童秋颜张大嘴,吓到了。

“我母亲。”

“可是你不是说你母亲已经……”看着眼前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童秋颜忙把话打住。

她知道陆毅的父亲是个不安于室的男人,陆毅的母亲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才会选择假死,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生活。

她的脸上有着岁月刻下的痕迹,有家不能归,她肯定比任何人痛苦。

“陆毅,快去安慰伯母。”忘记了腿痛,也忘记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感情问题,她把陆毅推向前。

陆毅被动的上前,拥住母亲柔弱的肩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他庆幸母亲还活着,他也已成熟到有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了。

“您不必再辛苦的一个人苦撑了,您的儿子长大了,有能力让您依靠了。”

“你不怪妈吗?”

“不怪。”过去,父母的事情他不懂,现在,他爱上童秋颜才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插得上手,他只遗憾自己当时不够成熟不能保护母亲,才让母亲得选择一个人假死独居。“我谁也不怪。”反而心存感激,感激老天爷让他能够失而复得母亲。

天亮了,而且难得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在梨山山区看日出,虽然不比阿里山有名,但也别有一番感受。

尤其是对久别重逢的刘慧心和陆毅母子而言,这就像是重生的一天。

“这些年您到底是怎么过活的?就一个人这样独居在此吗?”借着照射进屋内的阳光,陆毅才得以看清楚母亲所居住的环境。

她依然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里外都打扫得相当干净,但是这种简陋空旷小木屋却也显得凄凉无比。

想到母亲独居在此,若有病痛时一个人无助的模样,陆毅忍不住敝罪起自己的不孝。

“您身体不适的话,又是怎么度过的?”

“你放心,我日子过得还不错,这些年一直有好朋友在帮助,也和朋友一起种了一大片的果园,生活上是不虞匮乏的。”

“是那位捧着您骨灰回家的巩阿姨,是吗?”

“是啊,就是巩慈和她的丈夫。”刘慧心歉然的说:“原谅我选择了那么偏激的方式来离开你父亲,在你还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去世的假消息一定让你很不好受,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我明白您之所以选择假死的原因,您不想离婚,可是又无法继续忍受父亲的婚外情,我明白的。”

看着儿子,刘慧心再把目光转向屋内,“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成熟懂事得多,是那个女孩的功劳吗?”

“嗯,多少。”

“看到你长大,也变得成熟稳重,我总算能够安心了。”虽然他们母子多年没见,但她一直从报章杂志上关心他的生活。

“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下山,让我好好的孝顺您。”

“不了,我在这片山中住边了,而且巩慈还打算在果园中增建民宿餐馆,我得留下来帮她。”

“那至少让我帮您恢复身分吧!”

没有身分的人彷佛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陆毅不愿意让母亲继续这样委屈的活在世上。

“身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比较像个活着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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