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就这么瞎一辈子,因此即使失败了,他还会再尝试,宜到把眼睛治好为止!
“我爱你!”她突然抱着他的颈子,将冰凉的唇用力贴上他的。
袁少刚被她吻得显然有些惊喜。
“映雪!”他的表情是不敢相信!“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
“而你是个值得我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她贴着他的唇道。
直至这一刻,她才知道当时映雪小姐的心情,当时她悲伤地追着轿子跑,心碎地呼喊着要她替她好好照顾他!
“你是个值得我爱上一生的男人!”她用力地喊,喊出她压抑长久的心情,喊出再也无法盛住的过多情感。
袁少刚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搂着她,任由她深情的吻着他。
“少刚。”她拉着他走回内室,拉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襟口。“让我好好地爱你一次!”
她会将这份记忆深深埋在心灵深处,届时她将带着这份记忆及肚子的孩子远走他乡,并永远地祝福他。
“吻我!”她抵着他的唇,诱惑道,引导着他的手将她的衣服媛媛褪下。
炽烈情潮突然席卷而来,迅速将两人淹没!
在激烈喘息中,交缠的两人毫不保留地付出彼此。
这一次他们爱得特别亲密,也更加狂烈。
虽然如此,袁少刚还是很小心她肚子的孩子,怕伤着了这个他企盼许久的小宝贝┅┅
清潮稍褪后,两人在汗水淋漓中调匀气息,互相依偎。
“少刚。”头枕在他的胸口,晶儿心头真的是五味杂陈。
“嗯?”
她轻触着他的身体,眼儿又开始湿热。
不!她不能哭!用力咬紧唇,她不允许自己哭泣。
她要记住她与他之间的每一部分,就让她暂时忘掉她是苏映雪的沔身,就让她以为他爱的就只有她蓝晶儿。
“少刚,”在泪水尚未流出眼眶前,她悄悄地用手拭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分开的一天?”
袁少刚以为她问的是生离死别,两手箝住她的腰,微微一笑。“你是指我们儿女成群、孙儿一大堆,你已经老得走不动,活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
她听了忍不住想笑。“呃┅┅就算是吧!”
“那个时候我想我也活得有点不耐烦了,我陪你一起走如何?”他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
晶儿瞬间怔住了!
“我从没有想过你会有离开我的一天。”事实上有!不过不是他刚说的生离死别,而是他怕她受不了他瞎眼带来的不便,弃他而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你我很老很老的时候,对不对?”他向她寻求保证。
晶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她很想知道,如果他的眼睛复明了,知道与他相处八个多月、怀了他的孩子、并深爱着他的女子并不是苏映雪,那他会如何?
数度咬唇,她望着他的俊脸,心觉得好苦、好苦。
“如果┅┅”她又再度咬唇,不允许自己掉泪。“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发现┅┅”她吞咽着口水,继续说:“我┅┅一点┅┅都┅┅不┅┅”她又想哭了,她快说不出来了。“不是你心中完美的人,你┅┅会不会很失望?”她小心地凝视着他。
“没有人是完美的,映雪。”
“可是如果┅┅”她不知该如何有技巧地表达她的暗示。“如果我与你心中的┅┅形象相去甚远呢?”
“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形象?”他笑着问,觉得她的话很有趣。
都已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包容的,还在乎什么形象问题。
她忖度了会儿,道:“反正就是完美。”
他哈哈大笑,为她的话而开怀。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形象?”这很重要!“回答之前,你得把以前的『我』忘掉!”她深深地凝视着他,执起他的手与她的手相交缠。“只告诉我打从我嫁入这个府邸后,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这才是正真的她,而不是苏映雪的。
他想了许久,一手与她交缠,一手轻抚着她的脸,仔细深思这个问题。
许久,他才开口,“我爱你!”
答案却让她一怔!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他又一笑,笑容让她的胸口一窒。
“我问的不是这个!”她要知道她在他心中的感觉。
“是的,是这个,我爱你!”他肯定地点着头。“这是你在我心中的感觉,最好与最坏我都爱,欺骗也好、爱我也好,我都爱!”
她突然无法周抑地颤着下巴。
“映雪,”他执起她的手,开玩笑道:“你这么爱哭,一点都不完美。”
而我也不是最好的。晶儿在心中说。
“可是我爱你,远胜过一切!爱情填补了我们彼此之间的空隙,让我们在彼此的眼中成为再完美不过的人,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猛点头。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这句话就够让她回味一生,管她在他心中是否与苏映雪的影像又相重叠。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请你记住我的话。她在心中叹息,早晚她都得离开他的,她还是认命吧!
★★★
随着人冬的第一场初雪飘飞,重要的扎针时刻也跟着到来。
晶儿整日焦虑难安地在房走来走去。
少刚吩咐在扎针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在场而让孔御医分神,尤其是她!
他说若她在,他会不由自主感受到她紧盯着他的灼热眼神,而这时候他便很难全身放松地专心让孔御医治疗。
怎么办?
她又抑郁又担忧!
再也忍不住地想推门人内询问,孔御医却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好了吗?”
“没那么快,夫人。一次一点点,血块没那么快清除的。”孔御医作揖后便离去。
晶儿立刻进房,奔至内室。
“少刚,你怎样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她紧张地看着他,他都不说话,是因为痛的缘故吗?“会痛吗?”
“嗯。”
“很痛吗?”她更不忍了!
“嗯。”
“那┅┅”她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还┅┅还要再扎几次?”
“看情况而定!”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有点头昏脑胀。
“会好吗?”她期待地问道。
“会!”他肯定地回答。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治好。
就这样一日过一日,袁少刚的眼始终缠着白布,绝口不透露治疗进展,让晶儿一个人闷在心胡思乱猜。
而秦啸虎也数度来探望他这个老友。
在抑扬顿挫的雷吼声中,晶儿才知道苏富一女两收聘金的始末。
原来苏富与秦啸虎的父亲有着恩怨。
苏富没料到秦登魁会有这么一个如虎似狮的猛悍儿子,不但成了北方之霸,而且还富可敌国;就如同他没料到当年他眼中的寒酸小子袁少刚,竟能每战皆捷,威武神勇,最后被皇上亲自封为威武侯。
十年后,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一个想向他讨回公道,一个想向他讨回屈辱,而瘦弱经不起一踹的苏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后悔不该得罪太多的人。
苏富没料到袁少刚竟仍会执意非娶苏映雪不可,而不幸被仇家遇上的他,又在对方的压迫下非得把苏映雪嫁给他儿子,用她女儿的一生来抵他的罪过。
苏富的胡涂烂帐,还牵连了两个女人。
晶儿叹了口气,映雪小姐和她,皆为了苏老头的自私胡涂付出了代价!
而对未来的茫然与无依感,始终让她日日抑郁难安。
最后,晶儿听到了秦啸虎刻意压抑、却没见多大的悄声效果地偷偷告诉袁少刚,说他非把那个代嫁的丫鬟娶进门不可┅┅接下来的话晶儿什么也没听到,两个男人似乎发现门外有人,瞬间停止了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