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那些猫猫狗狗?那全是我的宝贝,你们席家的救命恩狗、恩猫!”
席洋双手一摊,夸张地抱怨着:“是啊!救命恩狗、恩猫!难怪爸爸老是说,我和他是家中最没有地位的两个人,有时候他还觉得自己不如比比呢!”
余品媗笑眯眯地拧了儿子一把,“胡说,我可是有留时间给他,是他自己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不能怪我。”说着,余品媗朝傅容容一笑,“容容,你好好休养,别想太多,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去处理就好了!洋洋,替我好好照顾客容,要是容容少了一根头发,掉了一颗眼泪,小心我修理你!”
目送母亲离开,席洋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吓着了吧?”
暗容容摇头,可脸上明显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席洋在床边坐下,凑过嘴往她唇上一吻,顺便吃掉她嘴边的饭粒,“我们家没有女孩,偏偏我母亲特别喜欢女孩,一天到晚巴望着我早点娶老婆,好让她有女孩可以宠。所以一知道你受伤住院,也不管是不是会吓着你,就自己跑来了。你一定吓到了,对吧?”
暗容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很诧异,你母亲似乎和一般人不大一样,好活泼,好有朝气,而且好年轻、好温柔,如果她不说,我根本不相信她是你妈。”
“让你不敢相信的事还多着呢!等你身体好一些,见到我其他三个婶婶,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妈她会满嘴胡言乱语了。告诉我,今天觉得怎么样?可以下床了吗?”
暗容容没有回答他,却抓住他的手问:“豆豆呢?你有把豆豆找回来吗?”
提起豆豆,席洋神色一黯,“没有,我派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你婆婆和豆豆,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她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暗容容脸上难掩失望,眼眶一红,泪水差点掉下来,“没有找到豆豆?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找过吗?”
“都找过了,连赵家失火前的住所也找过了,可是都没见到豆豆。小猫咪,你猜你婆婆她可能躲在哪里?”
“不知道!除了家浚以外,她几乎不让我接触赵家的任何事,所以我根本想不出她可能躲在哪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注意一下,豆豆也不会被带走,我……”
席洋诧异极了,双手扳住她的肩头,“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怎么会是你的错?你自己也受了伤,连宝宝都……”
提起肚子里那来不及出世便已经告别世间的孩子,傅容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我知道她恨我,但我不知道她会恨到想杀了我,连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了,现在豆豆还下落不明,我……我真是个不祥的女人,只会带给身边的人不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却无能为力,我……我……”
看见她自责的泪,席洋的心不住抽痛着。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去那怎么样都拭不完的晶莹泪珠,“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说过要保护你和豆豆的,却让你和豆豆被绑走,还害得你流掉宝宝,差点丢了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暗容容抱着他,哽咽不已,“可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只要是我身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先是我母亲,再来是我父亲,然后是家浚,现在又是豆豆和宝宝,我担心……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
“没有这回事!人有生就有死,你父母亲会在那时候过世,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但赵家浚不一样,他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别人,根本不能怪你!至于宝宝的帐,则应该算在赵家浚母亲身上,怎么能怪你呢?”
“可是豆豆……豆豆就是因为我才会被捉走的。”
“不是你!那是赵家浚的母亲爱子心切,产生的移情作用,只要……”
“只要什么?”
席洋微微一摇头,“小猫咪,我问你,你说你被推下山坡时,有人背你上来,是不是?”
暗容容点头,“是啊!”
“你认识那个人吗?”
“那个人不是你吗?”
“不,我是在产业道路上找到你的,而非你所说的山坡竹林。”
暗容容有些惊讶,“那……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冒险救我?我一直以为是你,因为他的背让我觉得好熟悉、好温暖,所以我……”
突然,傅容容僵住,因为她想到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她脸色苍白地摇头,“不,不会的,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是他!”
“是不是他,要查了才知道。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先把身体养好,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出这个人;只要找出这个人,那么豆豆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
第八章
躺在床上,赵家浚双手放在脑后,眼睛木然地看着天花板,脸上面无表情。
这是位在山林深处的一座废弃工寮,屋内陈设破旧,到处堆满杂物,而唯一比较像样的家具,就是赵家浚所躺的床。可与其说那是床,不如说是一块钉了四根木条的木板,除此之外,实在看不出那是一张床。
不过赵家浚丝毫不以为意,他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腐朽的天花板瞧,耳朵则注意着四周动静。
突然,他坐了起来,朝破旧的工寮大门望去,一名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只见这女子手中提着两大袋的物品,边走边说:“家浚,我回来了,你肚子饿不饿?我买了便当,你快点过来吃吧!”
说完,将手中香喷喷的便当递给赵家浚。
赵家浚接过便当,一语不发地吃了起来。
女子在赵家浚身旁坐下,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便当,心中满是不舍。
彷佛察觉到女子的心情,赵家浚抬起头,“怎么了?你有心事?”
女子摇头,低声说:“傅容容已经清醒,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听说她肚子里的小宝宝没有留住,而且你母亲也没有把豆豆还给她。”
赵家浚一愣,缓缓放下手中的便当,“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早一点救她,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
“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怪自己,而且你不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吗?”
“但如果我能早点到,也许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甚至还差点送命。”
女子定定的瞅着赵家浚,“我真羡慕傅容容,即使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有那个叫席洋的男人疼爱,哪像我……”
赵家浚猛地揪住女子的手,“小雾,你在胡说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或者你认为我为你做的还不够?”
“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了我放弃财富地位,放弃妻子,也放弃自己的高堂老母,甚至还装疯、诈死,可我就是羡慕她!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漂漂亮亮地穿上婚纱,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恋情,哪像我,只能和你躲在这没有人到的山中小屋中,没名没姓地过日子,所以我真的好羡慕她。”
“小雾,你……”
这女子叫谢小雾,是赵家浚相恋多年的女友,原本两人已经打算结婚,但赵老夫人嫌谢小雾长相单薄,八字不佳,又离过婚,是以极力反对两人的婚事,甚至强迫赵家浚娶傅容容,这才引发了日后种种事端。
谢小雾扑进赵家浚怀中痛哭失声,“我真的好想穿上婚纱,光明正大地嫁给你,真的好想大声向全世界说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是我这辈子最爱最爱的男人。我愿意为你生一打孩子,让你和孩子可以组成一支棒球队每天快乐打球!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甚至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活着,更别提光明正大成为你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