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是A型Rh阴性,就输我的血给他吧!”他沉声对医生说,视线却穿过医生落在傅容容身上。
闻言,傅容容双脚一软,整个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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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容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席洋那充满关怀的脸庞。
“我……我怎么啦?”她困惑地坐起身看着席洋。
“你太久没进食,血糖过低,加上豆豆出车祸的惊吓,所以晕了过去。”
提起豆豆,傅容容立即想到手术。
她忙抓住席洋的手着急地问:“豆豆怎么样了?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你放心,手术没有问题,不过医生说还是得先转入加护病房观察一阵子,等病情稳定后,就可以到普通病房休养。”
“我想去看豆豆,我要去看豆豆……”傅容容推开被子想下床。
席洋没有阻止她,只是月兑下自己的外套被在她肩上,“外头有点凉,把外套穿上,免得着凉。”
暗容容点点头,穿上席洋的外套,随着席洋来到加护病房外。
席洋说:“现在已经过了家属探视时间,所以只能在这里看。你瞧,左边数过来第三张病床就是豆豆。”
其实不用席洋说,傅容容早己瞧见儿子那躺在病床上插满管线的小小身影。
泪水忍不住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傅容容哽咽地问:“他不要紧吧?医生怎么说?”
“幸好及时输血,完成手术,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不过现在手术已经完成,只要他能平安度过这三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暗容容泪眼朦胧地遥看着儿子,模着玻璃窗的手却禁不住颤抖,“谢……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豆豆他可能就……”
“不必谢我,毕竟是我的司机撞到豆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负责。”
暗容容一愣,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着席洋。
“Rh阴性血型是种罕见血型,这种血型在国外比较常见,但在台湾大概只有千分之三的出现机率,加上缺乏宣导教育,使得Rh阴性血型的人一旦面临意外,或者动手术时,丧命的可能性就比一般人高出很多。”席洋顿了顿继续说:“只是我怎么样都没想到,我的血居然会拿来救自己的儿子!”
说这话时,席洋的双眼定定瞅着傅容容,而傅容容几乎整个人趴在玻璃窗上不敢抬头,全身上下不住发抖。
“你……你胡说!豆豆不是你的儿子,豆豆他是……是我和家浚的儿子,是赵家的长孙,你……不要胡说,不要胡说!”她语不成声地辩解着,可声音听起来却是如此软弱无力。
席洋冷冷一哼,眼睛前后瞄了下,跟着伸手抓住暗容容的手,“这里不好谈事情,你跟我来!”
不给傅容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揪住她直接往医院外头走,来到停车场上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前。
他打开车门,“进去!”
暗容容无从抵抗,事实上她也无力抵抗,因为她早让席洋那形于外的怒气给吓着了。
这种怒气她曾见过一次,那一次把整个赵家搞得天翻地覆,也彻彻底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而今……她又要面对这种怒气了吗?
“你、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医院,随时有人会经过的,你不要……”
席洋冷冰冰地扯了下嘴角,“放心!我知道这里是医院,所以我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更不会掏枪威胁人,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当初有了我的孩子却不告诉我?”
暗容容苦涩地摇头,“豆豆不是你的儿子,他不是!他姓赵,他是我和家浚的儿子!”
“你当我是白痴,是从未读过书、未受过教育的原始人吗?”
“我……”
“先不论其他的,单单血型这点就是无法否认的铁证,你知道吗?”说着,席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扬了扬,“我已经查过了,赵家浚的血型是B型,你是O型,B型的父亲和O型的母亲,居然会生出A型的小孩?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包奇怪的是,这个A型的小孩,居然会和我一样,拥有千分之三机率的Rh阴性血型。”
暗容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还有,豆豆的生日是四月八日,正好三足岁,而我记得我遇到你的时间差不多是四年前,推算一下时间与日子,你受孕的日子就是你到我房里……”
暗容容突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声泪俱下地哀求着:“不要说了,席洋,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席洋抓过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上轻轻一吻,柔声问:“告诉我,豆豆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他没有要医生直接做DNA比对,就是要她亲口给他答案。
然而她只是哭,却不说话。
席洋眉头一拧,“容容,我实在不愿意威胁你,但如果你再不承认的话,我就要提出DNA亲子鉴定了,你应该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吧?”
那句“DNA亲子鉴定”,让傅容容顿觉眼前一切都在旋转,差点晕过去。
“不要,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的话,那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就……”
席洋搂着她,手指温柔地拨开她略微散乱的长发,指尖轻轻拭去她满颊的泪水。“那就告诉我,豆豆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暗容容看着席洋,看着这张令她魂牵梦萦、眷恋难忘的俊美脸庞,感受着他一如四年前那样的霸气、自大与温柔,想着他当时不顾一切的保护与爱怜。终于,她点头了。
“你说的没错,豆豆确实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
闻言,席洋心头不觉一紧,瞬间,一种既高兴又痛苦,既欢喜又悲伤、愤怒的复杂感觉在心上泛了开来。
儿子?他居然有儿子了,而这个儿子居然已经三岁了!他摇摇头,依然不敢相信!天啊!他居然莫名其妙当了三年父亲而不自知。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感谢起小吴来,如果不是小吴阴错阳差撞了豆豆,恐怕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亲生儿子!
他猛地揪住暗容容,“我问你,如果不是发生车祸的话,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让我知道豆豆的事?”
暗容容没有回答,可她的视线却躲避着席洋,这顿时引爆了席洋的怒气。
“你……”他怒视着傅容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恶,你这可恶的女人,你……”
他将傅容容推倒在椅子上,转身开门下车。
暗容容忙追上去,“席洋,你要做什么?”
席洋的背挺得僵直,双手插在裤袋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替豆豆办理转院!”
“转院?为什么要转院?”
他霍地转过头瞪着她,“因为我不想儿子又莫名其妙消失在眼前,也不想再当个不知道儿子存在的父亲,所以我要替他转院,转到席家的私人医院!”
“你不能替他转院,他才刚动完手术,现在转院太危险了!”
“危不危险是医生决定的,没有你置喙的余地!”
“豆豆是我儿子,你不能……”
“那你想过豆豆也是我的儿子吗?你考虑过我的立场和感受吗?”
“席洋,公平些,我拜托你对我公平些!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也应该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你,不是吗?”
看着她泪痕犹存的楚楚容颜,看着她苦苦哀求的娇弱身躯,席洋不觉心软了,怒气也逐渐平缓下来。
他转过身来到傅容容面前,“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帮豆豆转院,但你也得答应我,绝不带着豆豆逃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