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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格格 第25页

作者:苏浣儿

“你把她怎么了?”

“你就这么喜欢她、爱她?”克丽儿幽幽地说道。

“克丽儿,我……”赫连那山一时有些语拙,知道自己的话伤了她的心,“对不起,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我知道,不是你不爱我,而是我已经死了,对你而言我已经成为过去,你现在只想见月儿,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我一直弄不清楚自己是爱她的人,还是爱她那酷似你的容貌,直到发生这次的事情,我才深深明白,我爱她的美丽、活泼、聪明、慧黠,虽然她常常弄得我狼狈不堪、啼笑皆非,有时我虽被她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我就是爱她,只因为她是名月,是我唯一的妻,是我心中那弯永恒新月。”他想起家中池山那抹映在水面的新月,初时他不明白名月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他懂了,可是伊人芳踪何在?

名月,你都听见了吧?他可是真的爱你啊!克丽儿望向天空,仿佛知道那个小女人正在某处看着这一切。

“这样就好,我一直很担心你会因为我而耽误自己的终身,毕竟我不值得你那样全心全意地去爱。”

“你在胡说什么?过去我对你的心是真诚的,现在……不,应该说是从现在到以后,你也会在我心深处,我不可能忘记你的!”

“谢谢你!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所以那时候为你挡下那一箭是对的!”

赫连那山眼睛一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克丽儿浅浅一笑,不理会他满脸的疑惑继续说道:“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嫉妒、会吃醋,尤其我知道姊姊和你可能有过那么一段感情时,更是嫉妒得快要发狂,那时候我只想与你同归于尽,因为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容许其它女人得到!可是当我看到埋伏在石头后面的弓箭手时,我又犹豫了,只要不理他,你就永远是我的,可是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那种敢作不敢当的人,所以我上前挨了那一箭!”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有人在那里埋伏?”赫连那山震惊不已。

“不是早就知道,事实上,那个弓箭手是我安排的,我原是想先杀了你再自杀,可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不,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一旁的秀萝突然接口道:“那天晚上克丽儿曾经跑来跟我说,她要杀了你然后自杀,我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这么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说那种谎话,克丽儿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不会死在自己的弓箭下,都怪我!”

赫连那山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秀萝之所以自责的原因。他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克丽儿的死在自我惩罚,也难怪克丽儿临终前要她别自责,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现在想起来整件事中确有许多蹊跷,只怪他当初让悲伤蒙蔽了心智,以至于没有看清事情真相,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克丽儿,你没有错,秀萝也没有错,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坦白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明确拒绝过秀萝,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一切不幸了!”

克丽儿微微一笑,“名月和我果真都没爱错人!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自责的阴影下,好好地把握现在才是你应该做的。”长久以来的飘荡总算可以结束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去该去的地方。

“克丽儿,对不起……”秀萝握住克丽儿的手说道,她没想到竟还有和妹妹说话的机会。

“别道歉,我们是姊妹,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不是吗?

再说你也吃了不少苦,又何必再耿耿于怀?长风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这次别再错失自己的幸福了!”

“克丽儿,名月她……”赫连那山念念不忘的还是名月。

“名月?名月她不是已经来了?”克丽儿一手指着前方,身子缓缓倒下。

当赫连那山和秀萝回过头时,名月又回到原来昏睡不醒的模样,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只是一场梦。

“她走了!”秀萝无限感伤地望向床上的人儿,这会儿她是克丽儿还是名月?

“克丽儿……”赫连那山喃喃地念着这个令他永生难忘的名字;他也会一直永远把她放在心里。

“好渴!”

当两个人若有所思地为克丽儿而感伤时,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难道是……“好渴!”

这次赫连那山听清楚了,声音是床上的名月发出来的,只见她嘴巴喃喃动着,一面断断续续地说:“水,我要喝水!”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赫连那山听来却宛如天籁般动听。是名月,他的名月回来了!赫连那山急忙取饼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以口就口,丝毫不避嫌地喂她喝水。

名月贪婪地汲取着他口中的水,直到他把一碗水喂完,她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不过她醒来仍旧是一脸的迷蒙,似乎还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发生过什么事。

“月儿!”赫连那山轻喊着,瞧见她挣扎着坐起身又瘫软了下去,他赶忙扶她靠着自己,“别动,你还没恢复元气呢!”

“我怎么啦?”名月环顾四周,尽是帐幔和兵器,这里是那山的营帐吗?看他一脸担忧,莫非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蓦地,她昏沉的意识慢慢清楚了过来,记忆也一点一滴地浮现,她想起那漫天的风沙,想起那遮天蔽地的漩涡、人的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还有安副将如何努力地将自己从沙堆里拉出来,如何背着自己一路匍匐到有水的地方藏身……哇的一声,名月倏地放声大哭。一想到自己曾经离死亡那么近,那种惊恐、无助的感觉便又一次袭上心头。如果不是他逼她离开,那么自己也不必面临心碎的绝望,更不必和死神打照面,都是他,都是这个死大山、臭大山、坏大山,都是他害的!

“都是你,都是你嫌我麻烦,硬要赶我走,害我碰上会吃人的沙子,是你害死安副将,你这死大山、臭大山、坏大山,都是你!”名月边哭边捶打着丈夫。

“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赶你走的,都是我不好。”没有人知道此刻频频向妻子赔罪的他心中是何等的欣喜与甜蜜,他的月儿回来了,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虽然仍是既泼辣又爱哭,但这就是他所爱的名月。

“是你害死安副将的,你刎颈自尽吧!”

赫连那山失笑,如果自己这样就刎颈自尽,那也太草率了吧!

何况安副将也没有死,他人正在其它的营帐休养呢!

“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他逗着她说。

原来泪如雨下的名月忽然不哭了,那泪水简直就是来去自如嘛!她霸道又无理地说:“不许你一个人先死,否则我会终日哭个不停,直到泪枯干,然后上吊,到阴间去找你算帐!”

她这话说得煞有其事,让一旁的秀萝听了不禁想笑,但赫连那山听了可是好生感动。

他紧紧搂住妻子,正色道:“安副将好得很,在隔壁营帐休养呢!倒是妳,病西施一个!”

“真的?”

“真的。”他信誓旦旦地道。

名月这才放心地又躺下,可不消片刻她又坐起身来,“那山,有件事好奇怪。”

“喔?”赫连那山微一抬眉,边让她躺好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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