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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倾 第12页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良久,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暖了,也舒服多了,耿少亚一收回手,她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师兄,对不起。"她虚弱的道。

雹少亚疼惜的伸手抚模她柔顺的发,淡淡的叹息从他口中逸出。

"受了伤还避着我,你是怎么的?要不是洛允泽让采丹传话给我,我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怕挨骂。"江水蓉苦笑着,整张脸埋在他怀中抬也不抬,"我闯了这么多祸,你一定很生我的气。"

"有些事,就算我生气也是无用。"

"师兄?"江水蓉终是仰起一张小脸望着他,慧黠的眸光不安的闪了闪。

"别多说话,等身子复原些了再说。"

"师兄,你还在生气?"

雹少亚冷冷的说:"没有。"

"有,你有。"

"睡吧,蓉儿,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回家。"

"师兄……"她不安又心虚,觉得自己深深对不起一直十分疼爱她的师兄,虽然他老是冷冰冰的,但她就是知道他对自己是特别的宠溺与关照,或许是因为他们一起长大,或许是哥哥疼爱妹妹的一种方式,也或者……师兄是真的爱她的?

如果是后者,那她就真的十分对不超他,因为她的心已经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怕是再也找不回来。

"再不睡,就算你伤好了也不准你再踏出家门一步。"耿少亚的眼眯起,发出最后的警告。

江水蓉马上乖乖的闭上眼,"我睡了,师兄晚安。"

"嗯。"

"师兄?"江水蓉的眸子倏地又睁开。

"又怎么了?"耿少亚不耐的板起了脸。

"师兄,我们…成亲吧。"她和弘月毕竟是不会交集的平行线,早早让自己死了心也是好的,何况,她自小就让师父许给师兄,她也说过长大要嫁他的话,怎能食言?无论如何,这终究是最后要走的路,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不是吗?她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雹少亚低望着怀中可人的容颜,曾经,她是他心上最美的天使,总是甜甜的笑着,无忧无虑;曾经,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他就是她的天,永远围着他打转。

他喜欢她、疼爱她,一心等着她长大她当自己的妻子,从没想过她会爱上别人,不再只属于他。

明知如此,他却无法放手,因为她爱的是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也是一个无法结她完整的爱的男人。

她,值得最好的。

就算不是他耿少亚,也绝不会是弘月。

"好,我们成亲。"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对她眼中刹那间闪现的迷惘与失落视若无睹。

他会给她最好的、最完整的爱,耿少亚对自己的心承诺着,却忽略内心里某一个角落,正发出无声的叹息…

***

这阵子红楼可说是成了弘月的家,他夜夜流连此处,总是喝得醉醺醺的,手上搂的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红楼名旦牡丹姑娘,因此胡同巷内,人人都说这牡丹姑娘要让弘月给赎了,回京城去当少女乃女乃。

只有牡丹不敢妄想,成天伺侯着他,心知肚明他这情形定是心里早有了其他女人,然她生为烟花女,万事不能强求,只有珍惜此刻,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未来的事。

"别喝了,柳公子。"牡丹将整壶酒从弘月手上抢下,温柔又担忧的拿手巾替他拭去嘴边及身上的酒渍。

"牡丹,你该让我喝酒才是,怎么反倒劝起酒来了?"他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戏弄似的将唇凑上前要吻她。

"柳公子……"她没躲,美丽的瞳眸幽幽地盯住他的眼。

弘月一把将她拉到腿上,亲昵的用舌尖舌忝上她的颈项,"你这样瞧我,弄得我可是心痒痒的。"

"啊……柳公子……"她下意识地躲开,单薄的外衣却让他给扯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细致的肩臂。

"你好美。"他吻上那片霜白的肌肤,缓缓地将她的衣服拉下,大手从后头绕到前胸抚模着那浑圆挺立的。

"啊……"牡丹忍不住低吟声,身子如火焚般灼热滚烫不已。

她阵阵的低吟宛如催情咒,激起弘月男性原始的渴望与欲火,他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格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于她的两腿之间。

"今夜,我要定你了,牡丹。"他在她耳畔低语,随即咬上她粉女敕敏感的耳垂,伸手将她半敞的外衣给撕开,欣赏着眼前一大片美丽春光。

除了江水蓉,天底下的美人多得是,他弘月岂会真的眷恋区区一名天地会女子。

不,不会的,他从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当然也不会属于江水蓉……

是的,不会,绝不会。

第六章

近郊的白家堡是个书香世家,教育出上万名的学子,进出自家堡的人也络绎不绝,为此,实为天地会总部的白家堡一直未被清廷所查获,为天地会人士秘密集会的地方。

这几日,白家堡处处张灯结彩,红灯高挂,堡里上上下下的家丁都忙得不亦乐乎,每个人都为耿少亚和江水蓉的婚事而喜上眉梢。老爷死后,他们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到早已是未婚夫妻的少爷与小姐成婚,岂有不大大欢喜之理。

白老爷也就是耿少亚和江水蓉的师父,从小就收养他们的他因为自己没有一儿半女,所以在死后也就理所当然的把家业传给耿少亚,白家堡上上下下也一致拥戴,从无二心,在众人心中,他们就像是白老爷的亲骨肉一般,没什么不同。

"把那盆栽放在那个角落。"

"喜字再贴上面点,对,再上面点。"

"不行!得拿出上等的瓷盘来招待宾客;把这些旧东西收好,这可是白家堡几十年来难得的大喜事,慎重些!"

白家堡总管聪伯上上下下打理着,忙得不可开交却又常常莫名其妙的咧嘴笑,任人见了都忍不住取笑他几句,他也无所谓。

"我高兴嘛!"这常是他的回答。

"聪伯。"

这一唤让聪怕回过了神,忙不迭地转过身,一见唤自己的是官采丹,笑容稍稍收敛了些。

"官姑娘,你来找少爷吗?他出去了,不在堡里。"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看看蓉儿。"她微笑着,狭长美丽的丹风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小姐啊,她在后院,我带你去。"

"不必麻烦了,我看我还是自己去吧,你忙。"

"那……也好,官姑娘慢走啊。"

"知道了,聪伯。"宫采丹又是一笑,往白家堡的后院走去。

这里她来来回回走了四、五年,却从没有一次心情像今天这样沉重,终究,他还是属于蓉儿的,她再痴心妄想也是徒然。

杜鹃花盛开在白家堡的后院,白色、红色、粉红色的花交杂着,不时有蝴蝶翩翩飞舞于上,清院的花香,和煦的微风,不远处的石桥下水声潺潺,鸟瞅蝉鸣,真可谓别有洞天,宛若人间仙境。

江水蓉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望着桥下的流水,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柳眉轻蹙。

"发什么呆啊?江公子。"

江水蓉闻言回眸,见是官采丹,甜甜的笑浮上了脸,"官姊姊,你就爱笑我,不过我爱听,哪天再到潇湘楼坐时,你得介绍新的姑娘给我。"

"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尽想着玩。"官采丹在她身边坐下,艳光四射的脸上虽带着微笑也难掩近日的消瘦憔粹。

"你怎么瘦了?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一顿。"江水蓉义气的说。

"谁欺负得了我?"

"说得也是,你可是江南第一凶婆娘呢,是没人欺负得了你,除了师兄……"江水蓉突地一顿,望着她,"不会是师兄欺负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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