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镜中柔美的自己,展馥玮有片刻的迷惑,这是她吗?
不,她应该是干练自信的,在商场上没有人会将她当成软脚的病猫,自从半年前父亲猝然过世,她亲自回香港主持展氏航运开始,她的生活里就没有了浪漫,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应付一个接一个巴不得从她手中夺回经营权的董事会大老。她上班穿裤装,在谈判桌上学男人拍桌子,伶牙俐齿、冲锋陷阵……每天的生活对她而言都有如战场。
其实,她厌倦极了,女强人的名号加诸于她一点都令她无法感到喜悦与满足,反之,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当个无所事事的女人,每天为丈夫等门,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呵。
甩开扰人的思绪,展馥玮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迎上的是冷尔谦充满打量的目光,她突然感觉不安起来,曾经站在众人面前的自信彷佛快要在他的目光中崩溃。
“这衣服很适合你。”他的目光在对上她一身的柔美后闪过一抹赞赏,唇角微微的往上掀,似笑非笑。
“我可不认为如此。”她不领情,下巴微微的往上扬了扬,“处理完这件事后我会请人洗好还给你。”说著,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一条巨蟒是不会自己跑到高达六层的饭店房间内的,你最好小心点。”冷尔谦的声音懒洋洋的在她身后响起。
“放心,我不会再麻烦你的。”她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去。
外头的确挤了许多的记者,镁光灯在房内闪个不停,这表示那条蛇一定还在她房里。她的脸再度苍白起来,只要想起那条蛇她就忍不住作呕反胃,一双脚虚软得几乎支档不住身子。
“展小姐,真是对不起,本饭店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都怪本饭店监控不周才会让这么一条巨蟒跑到展小姐房内,以后我们会特别针对这个楼层做好最严密的监控,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请您原谅、请您原谅。”
饭店经理面有菜色的不断对展馥玮鞠躬,他不可能不认识这个香港企业界的后起之秀,而且还是惟一的女流之辈,所以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大客户。
展馥玮没什么表情的看了饭店经理一眼,淡淡道:“我要换房间。”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快替展小姐准备一间上等套房,如果展小姐不介意的访,饭店特别为展小姐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算是赔礼谢罪。”
叹口气,展馥玮点点头,老实说,折腾了这么一下她是真的累坏了,“就这样吧!我也饿了。”
当饭店经理带著展馥玮离开现场之后,冷尔谦才将没关好的房门关上。
原来,她就是展氏财团的继承人展馥玮。
他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了,只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展馥玮并没有这么美,而且还是人人口中的老处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
传真机哔哔作响著,远从香港传过来的传真照片模糊不清,但还是看得清大致的轮廓。照片中的女人戴著一副黑色细边眼镜,高高绾起的妇人发髻,这展馥玮怎么看都像是人人口中所言的老处女。
冷尔谦的嘴角微扬,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拿著传真照片出了神。
展氏航运算是香港最大的航空货运公司,因为老董事长一直专注本业,所以在航运版图上始终无法让人超越,就连冷氏财团旗下的航运公司也一样,展氏航运永远都是冷氏航运最大的劲敌。
掌管冷氏航运两年多来,这是他最头痛的事,无论他用什么方式想要取得展氏航运的股权都无法施力,彷佛幕后有一股强大的推手正运算著展氏航运的一切,当然,他可不以为这只幕后黑手会是初生之犊的展馥玮,她还不至于有这个能耐可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更不至于有这个能耐与他对抗。
房门铃声悠扬响起,冷而谦搁下传真,走到门前开了门,一个带著铃兰花香的女子站在门边柔柔的对他笑著。
“晚安,尔谦。”
“快进来,累了吧?”冷尔谦将她拉进门。
“不累,啊……”她的脚步都还没站定就让他有力的臂弯紧紧拥住,他俯给了她一记热吻,久久不放开。
“我好想你。”他抬起一双炽热的眸子看著她,双手已经不安分的撩起她的裙摆,往上一直探索到她迷人的幽禁雅地。
“啊……谦……”她在他的抚模下低吟出声,柔柔弱弱的嗓音悦耳而令人心荡神驰。
几个小时前压抑住的热情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冷尔谦等不及让她准备好便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拉下她的底裤,将自己的紧紧的覆上她的柔软,奋力冲剌着。
他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扬长撕开,倏地弹出的雪白胸脯在他不断的冲刺中剧烈的摇晃著,他将她的双腿高高举起放在肩上,源源不绝的热力排山倒海而来,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一抹不寻常的激情。
何琦芸的传来淡淡的疼痛与不适,她可以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多么的急切与沉醉其中,事实上,他比过去几年来的每一回都还热情,热情得令她有点不熟悉了,像个陌生人。
“啊……”她再一次低喊出声,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激烈的震荡让她的身子有点承受不住,彷佛随时会被他的渴望撕裂。
一室的旖旎春色,轻吟低喊,像是在赞叹上帝创造人的神奇。
男人与女人,密合的程度不就是那么如此天造地设?
他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吻上她的颊畔,轻柔的笑了笑,满足的从她身上翻转身去,下了床到浴室冲澡。
她爱他,爱得无怨无悔,却知道他根本不会娶她。
那抹怅然的感觉是必然的,却也无可奈何。
每一回云雨过后,她都觉得身子被掏空了,然后又急切的想拿他的爱来填补,偏偏,他是个无情人,不懂女人的可爱之处,对他而言,女人只是生活当中的必需品,他疼她、宠她,却不会爱她,就像他在香港养的那条狗,哈利。
传真机又哔哔响起,何琦芸疲累得不想起身,只是失神的望著传真机上头不断传来的白纸黑宇,一串又一串,密密麻麻,一直到传真纸拖到了地毯上,她才抓起被单披在身上,起身走近将它们捡起来搁在桌上。
突然间,她看到桌上早己放置的一张传真照片,胸口似乎莫名的被刺了一下。
她怎么了?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己,她有必要感觉受伤吗?
展馥玮……独生女,展成财团惟一继承人……二十七岁,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企管系科……
这所有的传真都是有关于这名女子的资料,包括她的童年、她的学生生活、她的所有成长阶段的生活事迹。
“该你洗澡了。”冷尔谦悄悄的来到她身后,见到她盯著传真瞧也没说什么,俯身在她的肩头上落下一吻。
“嗯。”何琦芸微笑著转过身来,害羞的凑上自己的红唇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便快步的走进浴室。
他满意她的表现,从他选中她当他的情妇开始,她的表现就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她不多话,谨守分际,温柔体贴不缠人,当初就是因为看准她这一点良好性情,他才会破例收她为情妇,满足他男性的需求。
他不是什么好男人,当然也不会只跟她一个女人上床,但她却是他最久的伴,逢场作戏的女人他不看在眼内,她知道的,她也知道他不会娶她,还是心甘情愿。
有些女人就是傻吧?使得让他都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