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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人 第15页

作者:岑扬

变的人指责没变的他,实在没有道理。“我什么都没做。”很无奈的口吻。

“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商秘书找你一定是为了向专务的事情。你刚来不知道,公司刚开始请向小姐到公司进行内部改造的时候,我们很多同事想追求向小姐──你见过的,向小姐长得很漂亮、身材又好,可是追求的人都被商秘书不知道用什么小人招数逼下擂台,弄得没人敢再说要追向小姐的话,至少公司里没人有那个胆子。”说了一长串明达科技旷男追求美人沧桑史,小郑终于下结论:“所以我说他到三楼来,绝对是因为有人在动向专务的歪脑筋。”他瞄了瞄这个“有人”。

不会吧?吴量打量老同事,怎么看都怎么没有能吸引像向专务那样卓越出色、眼高于顶的女强人。

“行书,你真的搭上向专务?”还是不敢相信。

搭上?这个不雅的动词令单行书心生不悦。

“一定是!要不然商秘书怎么可能找他?”小郑很笃定自己的想法正确无误。“谁都知道商秘书跟向专务是众所皆知的一对,只是向专务心还不定、男女关系复杂,不看紧点不行。要不然好好一个大男人干嘛跟在女人背后亦步亦趋?”

“说话要拿捏分寸。”警告的口气含带薄怒,素来温和的视线也射出两道严厉,这下更落实别人的揣测,甚至扩大想像空间。

他知道,但忍不下这口气。

愈和向莞相处,他愈明白,撇开商场必备的机巧权变不谈,真正的向莞自然坦率不做作,对生活有自己的主张与执著,凭着一份热情积极追求自己的人生。

这样步步踏实坚定的女人,不该被如此抹黑。

基于朋友──不,就算不是朋友,他也无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你果然跟她──”

“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单行书轻推两人,走出茶水间。

小郑不死心地跟在后头:“你不知道商秘书很恐怖的,公司不少人吃过他的苦头,我是好心──”

“敬谢不敏。”她常常被周遭的人这么误解吗?内心微薄的怒火不自觉加重。

男女关系复杂?他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想,但就他来说,在他眼里的向莞生活单纯得可以,每个礼拜总会挤出时间跑到郊外,也许是下午跷班、也许是半夜上山──他常是那个半夜被牵着鼻子到处跑的陪客,亲眼看着她大剌剌躺在草地上,完全不担心会弄脏身上的名贵套装。

从这些小动作不难看出她的真性情。

而这些人到底看的是什么?又凭什么去论断她?

微微的疼痛梗在内心深处,为她难受着。

来到办公室门前,果不其然,自己的位子上坐着人。

脚步一顿,身后两名蹩脚探子煞车不及,撞了他一记踉跄。

“哎哟,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三脚猫细作哀哀叫道。

单行书位子上的男人闻声,转了方向,脸上虽挂着笑,却让人暗地感到背脊发凉,不寒而栗;他态度优闲,气势可怖。

“我等你很久了,单行书。”商凡庸站起,走向他。“跟我走。”

两名“关心”的同事早在空隙问溜回自己位子,谁也不想沾上一点腥。

“现在是上班时间。”

没有意料到眼前斯文的男人拒绝他的命令,商凡庸愣了下:“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丙然是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十来部电脑前的眼睛传递相同的讯息,没人敢吭声,呈清b前所未有的静谧办公气氛。

“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薪水。”单行书依旧波纹不兴,脸色一派平静。“公司有规定午休时间。”

这个男人不简单。商凡庸暗忖。

看起来文文弱弱,骨子里却是个──狠角色。

挺有意思。“打扰你工作是我失礼,我中午会再过来。”

接受对方的致歉,单行书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你。”

“嗯。”商凡庸颔首回礼,迳步离去。

笼罩办公室内强烈的压迫感随着商凡庸离去,十来名员工如释重负吁口气立刻冲到单行书面前。

看好戏代表首先发难:“他来警告你的对不对?”

“你真的跟向专务交往?”实事求是派正在确膂b。

虚心求教者开口请益:“你怎么追到向专务的?”

一时间围得单行书寸步难行。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叽叽呱呱……

人言可畏这道理他是知的,但亲身经历还是头一次,面前的已经难为听,背后的又会怎堪入耳?

不经意又想到向莞,佩服她能忍受那么多闲杂人等无趣荒诞的猜测推论,流言蜚语,他光是面对眼前的吵嘈就觉得为难。

商凡庸是明知有这情况发生还刻意亲自来找他的吧?

面对可能没办法马上平息的喧扰,单行书无奈地苦笑。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小郑会谈商凡庸而色变了。

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对峙会是什么画面?

怕是像两只双眼充血、咬牙切齿的斗鸡,在高声鸣叫之后被人放进斗鸡场开始上演拳头相向的血腥决斗,狠啄、嘶咬得对方皮开肉绽,不战到一方败亡倒地不起绝不罢休吧。

不过文明时代已经来临,在人人讲求理性的现在,前述仅供崇尚原始族类参考,与眼前的事实,实则大相迳庭。

一杯曼特宁与一壶乌龙茶作为结束沉默简餐的终曲,商凡庸隔着咖啡热气衡量对桌的男人。

结论是──不解。

“我很困惑。”面对问题,他不会不懂装懂,直接挑明:“我看不出你接近向莞有什么目的。”

单行书放下散发茶香的瓷杯。“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目的。”没有的东西怎么看得出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之前多少人在他面前这么说,到最后不都原形毕露,他又能藏多久?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脑子是你的,思想也非我所能控制──”单行书双手一摊,表情无奈。“你要怎么想只能随你去,我无法干涉。”

“以前,我也见过你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像柳下惠再世的人,只可惜最后还是露了马脚,现出西门庆的原形,我要告诉你──人心禁不起考验。”

“你是多想了,商先生,向莞跟我只是朋友。”

“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尤其是感情上。”

“我也不舍。”不认识她的人误解她情有可原,但知她甚详的多年好友还不了解她,就有点让人失望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向莞才对,她不迷糊,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追求什么。”

“感情是没有理性可言的。那丫头对朋友老是推心置月复过头,常常惹出事端而不自知。”想想过去帮她收拾的残局,多半是女性友人的情人移情别恋到她身上,就她这个小傻瓜浑然无觉,弄得当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怪她。

一个人太完美总是招妒,身为她的秘书兼好友外加学长的他,在背后灭火灭得很辛苦。

“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很多事并不是向莞招来的,只是周遭的人无端滋事惹来不必要的困扰;换个角度想,她承受的压力与误解可以说是因为自身太过出色所付出的代价,两相比较,她是个受害者。”

早上微微的刺痛感又在心头作祟,让执杯的手颤了下。

紧绷的俊颜在听完单行书的话,皲裂出讶异的细缝。“你是第一个把她说得这么可怜的人。”害他一时觉得平时被向莞口头戏弄的自己罪有应得、活该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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