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才认识不久……”这样的婚姻岂不是太儿戏了!
“相信我,感情这玩意儿可以慢慢培养的。但若是因为姓唐的小子挡在我们之间……”他炽热的眸光骤转为冷冽,“我王海立可不会平白无故去帮助一个跟我没啥关系的陌生人!”
他的暗示够明显了——唐尔恕的生死全掌握在她手中。
老天!她的命还不够苦吗?为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月老也未免太爱拿她的姻缘开玩笑了吧!且不论王海立的背景是怎生的刀光剑影,常祖荫的尸骨未寒,即使他们并未做过真正的夫妻,起码也该为他留个尊严吧!
但……以目前的倩势,她能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尔恕的失踪全因她而起。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他的平安归来,何况只是牺牲一生的幸福?
“你真的不后悔……娶个结过婚的女人?”她咬了咬下唇,硬是不让泪水滑出眼眶。
“予欢?”她答应了?王海立兴奋得拉着她的手,“尽避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我仍以身为你最后的一个男人为荣。”说着他欺近了她。
“别!”程予欢捂住他急切的唇,“在没有结婚以前,请你尊重我!”
“当——当然!”没关系,只要能得到她的心,晚点得到她的人又何妨?“喔!对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韩万孙?”
“韩万孙?”她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他绑架了唐尔恕?”
“聪明!”以他王海立在道上的名望,想探知什么风吹草动还不容易?所以,他很快就查到是黑旗帮的两个小混混受一名叫韩万孙的人的应用,犯下这桩绑架案,“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在我研究过他累累的前科后,我不由得同情你有那种人渣继父。他以前欺负过你没?要不要我一并为你算回旧账?”
“不!”出乎意料地,她连连摇头,“虽然他结伙绑架理应受法律制裁,可是……我不想让妈妈恨我一辈子。就请你稍稍‘教训’他一番即可,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了。”
“我明白。”若非考虑到这件麻烦事可能将她牵扯进来,王海立早报警抓人了,“放心吧,我的属下会处理得很漂亮的。不过,在救人之前,我得先完成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比救命更重要的?”
王海立只是笑而不答。弹指两声后,唐氏夫妇被带进了办公室。
“姓唐的,我找到你儿子了!”
“真的?”唐宗贤难掩兴奋地与妻子互望一眼,“谢谢你,王先生,尔恕他……”
“放心,他还没死,”王海立一把将程予欢搂入怀中,“不过,你太太刚刚得罪了我未婚妻,我正考虑着该不该管这档闲事。”
“未婚妻?”唐宗贤夫妇俩互望一眼。
想不到程予欢这么快又勾搭上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黑道角头!蔡素芬的眼眸不禁闪过一丝嫌恶。
“收回你鄙夷的眼光,”王海立马上警告她,“死老太婆,你打予欢的那一巴掌,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蔡素芬立即噤声不语。
“关于内人的行为,我愿意郑重道歉。请程小姐大人大量,念在我们救子心切的分上,原谅我们的冒犯吧!”唐宗贤说着跪了下来,“王先生,我就剩这么个儿子了,请你帮帮我们吧!”
蔡素芬见状也跟着向程予欢跪下,“伯母错了,我不该出口侮辱你的!你骂我也罢,打我也罢,尔恕他是无辜的呀!”
“伯父、伯母!快请起!”被人行此大礼的程予欢,急得满头汗,“我担当不起的,你们别拆煞我了……”
“好了啦!予欢让你们起来,还给我跪着干吗?”王海立得意地说,“想报答我未婚妻的恩德,那么下星期的婚礼就派人送个礼来吧!”
“好好休息,这一趟飞行至少得八小时才到夏威夷。”
匆匆带着新娘子上飞机的王海立,语气已由婚礼时的愤怒回复到平日的温柔。程予欢依言闭上眼睛,想借此回避丈夫复杂的眸光,并试着将紊乱的情绪沉淀下来。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作风洋化的王海立选择了教堂式的婚礼。不难想象男方的宾客都是哪些三教九流,所以,程予欢坚持不让晴姑姑她们参加,尤其是温馨,肯定会陪着她为这条“黑道夫人”的不归路痛哭一场的。
而万万没想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却突然出现,甚至趁四下无人时溜进了休息室。
“你……”吓了一跳的程予欢,立即被捂来的手封住了低呼。
“为什么又要嫁人?”唐尔恕显然不晓得自己的命,是拜她的婚姻捡回来的。愤怒的他,心中只有再度被耍的痛恨,“你真的丝毫不能忍受没有男人的日子吗?什么人不好挑,你偏偏挑了个混黑社会的,怎么?难道只有这种男人才能满足你的?”
接到韩万孙支吾其词的电话后,他以为程予欢出了什么意外,结果一到约定地点,却被两个陌生人给一棒打昏。醒来后,他才晓得自己遭人绑架,幸亏父亲雇用的“保全人员”及时将他救出。之后,他再也没有韩万孙的下落,却从温晴口中得知程予欢又要结婚的消息。
如遭晴天霹雳的他,被愤怒和嫉妒给折腾得近乎疯狂。那次暗巷的缠绵,让唐尔恕打定了主意,即使父母反对,他也要娶予欢进门。哪知一转眼,这个背叛过他一次的女人又琵琶别抱了。
而意外的是,父亲居然知晓这件黑道上的盛事.甚至派钱副理代表公司送贺礼去。于是,他一路跟到了这座教堂,并央求钱副理把风一下,好让他有机会与新娘子单独谈谈。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程予欢的确是位相当美丽的新娘。化过妆的她,更加明艳而不可方物,一身的白纱衬托出她如天使般纯洁的气质,可有谁会想到,她已经是二度春了?
“尔恕……”破碎的心禁不起一再的戳刺,程予欢只能任委屈的泪奔泻而下。
“喔!该死的……”唐尔恕低咒一声。
想不到女人的眼泪这么厉害,他还没冷嘲热讽个过瘾,那一颗颗滴滴答答的小水珠,瞬间即化掉他积聚已久的戾气,甚至令他心疼而冲动得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呵!呵!这对芬芳的柔瓣原本应该只属于他的呀!为何她老要轻易送给别的男人分享?
他像泄恨似的狠狠吸吮,力道之强,甚至咬破了她的唇。咸涩的液体进入两人的食道,而程予欢只是任由他掠夺及凌虐。尽避这个吻夹杂着酸楚与痛苦,却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吻别了。
“跟我走!”不料,唐尔恕松口后,索求的却是她所无法负荷的。
“我不能跟你走!”她惊慌地推开他的拥抱,跃进沙发里。如果王海立知道她在婚礼前上演“私奔记”的话,唐尔恕肯定活不过二十四小时的。
“黑道大哥大多生性残暴,而且说不定还有无数的情妇,你如果尚有一点点理智的话,就不该跟着他过那种你杀我砍的恐怖日子!”他硬是拉着她的手,推开窗户,“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要!”她死命甩开他的纠缠,节节后退,“我不会跟你走的——死也不会!海立他答应给我幸福,而且……而且他还保证善待我肚里的孩子!”
孩子?这个名词像颗原子弹般,轰轰然炸醒唐尔恕被爱情冲昏了的头脑。
是呀!他怎会忘了她肚里还留有常祖荫的“杰作”?虽然她的小肮被蓬蓬裙掩饰得看不出孕味,然而那项代表着羞耻的证据终会“浮出台面”,向世人昭告她是个多么水性杨花的无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