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这是谁写的?为什么看来这么眼熟?但我却想不出来,谁会这么狠,而我又缠着谁了?”她猛地一震,脑子突转清晰,“难道是……翟彻?”
“珊珊,妳听我说,那字迹的确很像他的,但还是有破绽,所以爸愿意相信他。”当初他本想去验字迹,但珊珊心灵受了重创,需要人陪伴,他分身乏术,等他终于闲下时,那张字条却莫名失去踪影,可这回怎么会又出现了?
“爸,你信他?”她睁大眼。
“对,我信他。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是怎么耐心照顾着妳,我全看在眼里,而且他绝不是个狠心的人。”陆道庆到现在还是对翟彻这么信任。
“爸……”珊珊心乱了,“如果他只是伪装的呢?”
“妳怎么会这么想?”陆道庆瞇起眸。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信谁才好,天……怎么办?”珊珊不停抓着头发,神色变得好仓皇。
“珊珊,妳怎么了?”陆母上前搀扶住她,心疼地说:“走,上楼回房休息一下,明天请一天假,就别上课了。”
她点点头,随母亲上楼。
为她盖好被子,等她闭上眼后,陆母才步下楼来,对自己的老公说:“我们信任翟彻,那是因为我们是看着他长大,是长辈了;她当时还是个孩子,哪能分辨?几行字就弄乱了心,加上那几个男生手段太恶劣,真的是吓坏她了。”
陆道庆手拿着那张COPY字条,“这到底是谁嫁祸的?只是事隔这么久,翟彻的字迹也有了改变,再验也验不出个什么了。”
“那该怎么办呢?”陆母可担心珊珊的情绪了。
“我去找翟彻谈谈好了。”陆道庆说着,便起身离开。
天下父母心,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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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珊珊不停晃动着脑袋,过去那遗落的片段彷佛陆陆续续飞回脑海,撞得她来不及闪躲,只能不停颤抖……
突然,坏男生抓住她的身子,勒住她的衣领,抖出身上的字条,“看,这是翟彻嘱咐我们来的,他说妳这小表太烦人了,才几岁呀,就学大人要谈恋爱,还要他去刺青,留下保证一定等妳长大的证据。妈呀,既然妳这么想嫁人,那我现在就提前让妳尝尝『嫁人』的滋味。”
他们掀起她的裙子,还扯开她的上衣,但她不停挣扎,嘴里还嚷着。“不……不,翟彻不可能这么做,他不会……”
“看清楚,那是不是他的笔迹?”他们又将字条拿到她眼前挥了挥。
珊珊再次震住,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完全失神地凝注在那张纸上……是翟彻的字,没错,那是翟彻的字……
“相信了吧?现在让哥哥我看看妳到底有多成熟了。”
眼看他们又要剥她的衣服,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拚命的踢舞着双腿,其中一名男生受不了了,拿了根棍子便往她的肩上一击,击昏了她!
“啊!”珊珊再次吓醒过来,看见的就是陆母那张满载忧心的脸,“妈……”
“怎么了?乖……不怕,不怕。”陆母抱住她,发现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妳怎么流这么多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没有……”珊珊紧皱着眉头:心在瞬间跳得好快、好快,因为她已经完完全全将那遗失的片段找回了。
“那要不要去洗个澡?”陆母怕她衣服湿透,待会儿吹了风会感冒的。
“好。”她喃喃应答,跟着起身走到衣柜,拿出一套留在家中的休闲服,步履蹒跚地步入旁边的浴室内。
打开水龙头,她透过热气看着镜里憔悴的自己,“怎么办?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呢?假如我没有想起这些事,应该会比较快乐吧?”
她深吸口气,眼底流转过的又是一圈圈的泪雾。
“翟彻真是这样的人吗?可那字条怎么说?当年我的确很爱缠着他,不管他去哪儿,我都一直跟在他后头,难怪他会这么讨厌我了。”
她愈想愈难过,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把自己给了他,让他给……
拿起软毛刷,她不停刷着身体,想刷掉他的气味,刷掉他留在她身上的一切,她不再想他,决定要再一次把他给忘了。
洗过澡后,她走了出来,却正好听见楼下传来翟彻的声音,“伯母,我来府上打扰,就是为了见珊珊一面的。”
原来在陆道庆前往找寻翟彻的半路上与他电话连系,两人相约在中途见面,后来翟彻决定亲自见珊珊一面,向她解释清楚。
闻言,珊珊立即冲出屋外,站在二楼栏杆处对着楼下喊:“我不见他!爸、妈,不要让他上来,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珊珊,我不知道妳是不是想起来了,但我要告诉妳的是,那字条不是我写的,一定有人想陷害我,才会在二十年后又出现。”翟彻也看见了那张字条,内心正处于极度错愕的阶段。
“我不想听,求你离开,我真的不想听!”顿时找到过去的珊珊:心情根本没办法平复,只能消极的排斥他,“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说完之后,她又躲进房里,将房门重重关上。
“珊珊--”他急着想喊住她。
“不要逼她了,给她一点儿时间吧!”陆道庆拉住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只是时间的长短。”
“陆伯伯,已经十年了,难道还不够长?”翟彻激动地说。
“我……”他瞇起眸,“至少我和你陆伯母信你十年了。”
翟彻深提口气,慢慢平稳心绪后才说:“谢谢你们,我会查出来究竟是谁要伤害我和珊珊之间的感情,我一定会查清楚,那张字条能不能先借我?”
“当然可以。”陆道庆将它交给他。
“谢谢,我一定会尽快查出个水落石出。”翟彻朝他们一鞠躬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这孩子也真辛苦。”陆母摇摇头。
“他一定可以找到问题症结,这次可没有另一个十年等着他了。”陆道庆道出这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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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翟彻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停看着那张字条。
的确很像当年他的字迹,只是有谁对他这么熟悉?何况当时他是在台北,不是在高雄,又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全家带着珊珊去山上玩,又正好抓到两家家长到山里捡拾干柴的空档下手?
那时候的他已经是高三大男孩了,又怎么会与国中生起了这样的仇恨?
柄中生!对了,当初他们身边只有一个国中生……翟倩!
他立刻冲出房间,推开她的房门,不知那丫头又上哪儿去疯了?他不停翻找着她的桌面、抽屉,最后在抽屉的一角看见这种黄色信封,还有一些影印纸的裁剪纸,拿起来一比对……果真!丙真是她做的好事!
“哥,你怎么可以擅自进入我房里?”翟倩正好回来了,惊愕地望着正在她房里模东模西的翟彻。
翟彻徐徐转身,瞪着她,“原来是妳搞的鬼!”
她心下一惊,往桌上一看,顿时哑然无语,“我……我……”
“说,为什么要模仿我的笔迹?为什么妳要害单纯的珊珊?”他冲向她,用力抓住她的肩。
“她才不单纯!”她激动地吼了回去,“才八岁而已,居然可以跟你定下一生的盟约,这样的女孩还叫单纯?”
“那是我与她之间的事。”翟彻瞇起眸。
“是我的事!我一直喜欢你,从我妈嫁去你家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居然连正眼都不看我,甚至爱上一个比你小八岁的黄毛丫头,教我怎能不生气?”翟倩眼底燃出嫉妒的火焰。